晚风裹卷离别意,拂人面颊,味浓如酒。煜坤和白牡丹二人踱步在厅外,宾客已走了大半,四下里静了不少,灯光将二人身影拉得很长…
牡丹一袭白色洋裙,兔毛披肩将她的香肌艳骨稍作收敛,也抵住这夜风的入侵,旁边的葛煜坤似有些醉的模样,走起来有些踉跄不稳。
风卷过,清冷的月光撒下一地银白,地上满是杂乱的树影…牡丹不禁裹了裹披肩,转眼望向旁边的煜坤,却有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葛煜坤轻咳一声,却反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她跌入他带着余温的怀里,暖暖的似一夜春风。葛煜坤将她逼到墙角,体香沁入肌肤,思念明了又灭,只有这份柔软欲罢不能,他贴近她的耳边,浓烈的酒精气味伴着温热的气息使她的脸颊微微发烫,良久,他低声说“我想你”
牡丹紧张的要命,她虽是歌女,却向来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如此炽热的体温,如此忐忑的心绪,像一抹丹青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染起独特的美感。此时,她竟有些欣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煜坤抬起她白皙细腻的下巴,虽然周围漆黑如墨,那张如玉的黑眸却熠熠生辉,满是炽热的温情。他覆下唇,细细的吻着,很轻很轻,白牡丹下意识的微闭双眼,慢慢享受这动人心弦的男欢女爱,她不再拒绝,那一刻,唇间的温度早已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经。他单手撑在墙上,微躬身子仔细吻着他身边的女人,仿佛这一刻,他的世界里没了别人,只有她!
星月高攀苍穹,深夜的钟声悄然又近了一步,若彤过了条披肩走出正厅,本是与煜琳约好一起回家的,而如今却不见她的踪影,风越是夜深越冷,冷的她打了个寒颤,起步出去寻找
夜冷极了,当真是深冬!她四处张望,等她走进那条小路时,在墙角看见了一个背影,不,是两个人。尽管夜再黑,她仍是一眼就认出那个逆光的背影,她心心念念喜欢了七年的人,她怎会认错,而她,多希望此刻看到的不是他,心被刀剜一样痛,她双手紧捂着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凝固在这冰冷寒风的夜晚。她极速跑开,一刻也不要看见那一幕,整整七年的等待和期盼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空想,而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她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少路,才撞到了迎上来的煜琳
煜琳见她满脸的泪水,大惑不解“若彤,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旧泪未干未干又添新泪,脸颊蔓延而下的泪水把妆都搞的乱七八糟,许是因为适才喝了些酒的缘故,又被冷风这么狠狠的一吹,又加上看到如此心痛的一幕,若彤胃里一阵翻涌,扶着栏杆不停的干呕。
“没事吧,若彤,这是怎么了啊”煜琳心急的很,又纳闷的很,才一晃眼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半晌,若彤才抬起身子,抽出手绢轻轻擦拭。她用力的拥起煜琳,放声哭了哭来“煜琳,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煜琳抚着她的背,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若彤不愿说,她也不好多问,只得说些安慰的话劝她宽心云云。
过了春节,天气回暖了,终于甩去一冬的沉重,街上人头攒动。黄包车载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太太们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整个上海又恢复了以往的喧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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