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有点晚,12月的天气在这个南方的城市却依然是深秋的感觉,人们或许在奇怪或许在庆幸,除了电视里关于全球温室效应的新闻,在提醒人们地球在变化,可是关心的人又有多少呢。
少女坐在长凳上,看着街心花园的人来人往,不由感叹那么好的天气真不适合上班,也忘了自己跷班已经一个上午了。手机早已欠费停机,少女也无心去充值,想起昨晚老妈突然告诉自己,她和老爸决定离婚,今早书桌上那张离婚协议和两份离家出走告知信……哎,阵阵无力感袭来……是的,她那两位向往自由的爹妈请自己的女儿好好过自己的人生,然后各自奔向梦想而去……
虽然从小老妈就对她说,有梦就去追。可是真的有这一天的到来,她怎么适应呢?再一次的无力叹气,哎,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忽然一阵吵杂,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只见一老太又是挥手又是跺脚,“我孙子啊!我孙子啊!”
顺着老太指的方向,原本平静的湖面上一双小手在上下挣扎。
根本来不及多想,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冲向湖面,一头扎进水里。
少女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奋力向小手游去,没有拉住那双小手,又深吸一口气扎下水……终于,一个小孩子的头从水里出现,岸上的人们不由欢呼起来,几个中年大叔也跳进湖里准备接应他们。
就在一个游得稍快的大叔抓住小孩子的手时,少女的手却松开了……
真该把外套鞋子脱掉再下水,重死了。这是少女昏迷前唯一念着的。
“大夫大夫,小姐怎么还不醒?!”
“石榴!别打扰大夫问诊!”
“可是少爷……”
“石榴!”
……“是,夫人。”
一阵静默后,
“禀夫人,小姐只是受到惊吓一时昏厥,并无大碍,过个两个时辰自然会醒。在下开几副驱寒宁神的方子给小姐喝上几贴就没事了。”
“多谢大夫,石榴你好些照顾小姐,待会派人随大夫去抓药。”
“是,夫人。”
有人起身陆陆续续离开的脚步,有人停住回头的脚步,一个明朗透着关切的声音,
“小姐一醒就来叫我啊!”
“知道了,少爷。”
迷迷糊糊听见身边传来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内容又听不个真切。
少爷?夫人?这是哪门子的称呼?没有细想,又睡了过去。
豪宅?医院?还是豪华私人医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鎏金的天花板,天花板?不对,准确说是床的天花板!环顾四周,同样鎏金雕花红木大床,薄纱的帘子随风轻轻飘动,不远处同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圆桌,地上铺着白色的毛毯,靠近窗户还有张香妃榻?!这里,是哪里?
忽然一袭嫩黄的身影扑向自己:“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眨巴眨巴着眼睛,少女莫名的看着眼前更莫名的小女孩:“你,是谁?”
一个月后
“哎……”禁不住又一声叹息,绿裙少女趴在石桌上望着微波涟漪的湖水,“没那个勇气啊……”是的,她没那个勇气,没那个去试试跳进湖里能不能回到21世纪的勇气。是的,她穿越了,她的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肉ti来到了这个根本史无记载的朝代--
而她,现在附身在这个游家小姐的身上,虽然总觉得灵魂附体有点恐怖,但是也明白正牌的游家小姐已经香消玉殒,据那个贴身丫头说这位大小姐好像是失足落水……
“小姐!你怎么又来湖边呢?!”哎,正想着呢,贴身奶妈,应该说是石榴丫头又在这个时间准确出现了!
头顶两个圆圆的包子,嫩黄色的发带随主人快步走来上下跳动,稚嫩的脸庞泛着红晕,石榴无视小姐身份上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石榴啊,我就坐一会啊……”
“不行!小姐身体才恢复些怎可吹风,万一……”石榴忽然停了下来。
“万一什么?”
“没、没什么,万一又着凉怎么可好?!”石榴话语间的转变是人都听得出,只是目前没人去探究。
绿色衣裙的游家大小姐没追问这个丫头言语间的不自然,默默的跟在身后,心思已经转去了别的地方……
游府小姐,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游箫缘,芳龄18正值青春豆蔻,上有父母一双兄长一个,下有弟妹双胞胎一对,家境殷实,父亲游富贵靠卖布发迹,中年娶妻箫氏,得子游溪泽,三十岁那年生了女儿游箫缘,四十岁又得双胞胎一对,至此心满意足,生意听说也越做越大,听说店铺已经开到都城去了。当然,这些都是她听说来的,看看游府中的一山一水一砖一瓦,应该可信度很高。只是,这一切似乎与她无关。
游箫缘,真正的名字叫游小涉,姓相同或许只是个巧合,她是这么认为的。其他的……真的找不到共通点……游小涉,28的她在一家小公司做做小财务,每天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期望过出门被宝马撞上然后遇上个富二代,想象过出国旅游一不小心碰到个卖石油的从此七星豪华酒店当家住……就是目前这种,没想过。
石榴看着眼前这个拿着汤匙神游太虚的小姐,不禁有些担心,三十多天了,小姐一觉醒来不但忘了自己是谁,连爹妈亲人都不记得,脾气也变得怪怪的,以前的小姐温文尔雅贤淑大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现在的小姐随手拿本书都是倒着看,至于平时最爱的古筝,瞅都不瞅一眼,口味也变了,以前正眼不瞧的桂花糕如今一口气能吃三四块?!哎,小姐,是不是病傻了?
各怀心思的两人一站一坐,房间里静悄悄的直到夜幕降临。
“缘儿,明天十五,和娘一块去庙里进香吧。”
晚饭后,一家人大大小小六口围坐在花厅喝茶时,母亲箫氏询问女儿。
“哦,好的,”游小涉顿了顿,“娘。”现在她是游箫缘。
“正好给大师看看是不是撞邪了,怎么好端端的啥都不会了呢!”父亲游富贵插上一句,肥肥的脸上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此刻闪着迷茫不解的。
“是,爹。”哎,难道说因为你女儿脑袋进水了?始终低头作鸵鸟状的游箫缘更深深埋下脑袋。
好容易等来父亲一句困了歇着去吧,大家才起身各自回房去。
从花厅到游小姐的闺阁要经过府里那片人工湖,说长不长的路在月色的照映下隐隐约约,湖面泛起微微银色与月光相辉映,游箫缘不由抬头望着月亮,快十五了,月亮好圆。
“小缘儿,看什么呢?”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身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来人,游溪泽,她大哥。
游溪泽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起长大的妹妹,问道:“小缘儿,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