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脚步一顿,瞧着浑身湿漉漉的大金毛,再也绷不住了,蹲下身两手搭在膝盖上,望着大金毛和韩子玉,直掉眼泪。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韩子玉心情复杂。
不远处一身湿漉漉的卫司锦也愣住了,他认识宋晚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成这样,哭得他心都快碎了。
“汪!”大兜洪亮的嗓音一吼,扭着身体挣开了韩子玉的手,便欢欢喜喜的朝宋晚奔去。
“汪汪汪——”
那叫声欢快,跑近宋晚身边时,它两只前爪扬起,朝她扑过去。
卫司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差一点上去把狗踹开。可看见宋晚哭着哭着笑了,还张开双手去迎接,他按耐住了。
宋晚被大兜扑了个满怀,那体型壮硕的大金毛摁着她,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摇头摆尾的热情极了。
自打韩子玉捡到大兜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它这么热情。
一旁的韩子卿等人已经看呆了,一直到宋秉川和宋淅川以及几位朝中年轻的官员散步至此。
看见一身湿漉漉的宋晚,宋淅川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下意识的眯起,眸光颇为冷沉。
瞥见那一大一小两条狗时,他的面色白了白,咬咬薄唇强装镇定。
“子卿见过国师大人和诸位大人!”韩子卿第一个发现他们。
她一出声,旁人便跟着见礼。
“这是怎么回事?”宋秉川面色凝重,朝宋晚走过去。
见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赶紧将自己外衫脱下,给她罩上:“晚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宋秉川的语气很柔和,不是质问,反倒是关切。
这让宋晚心里很暖,裹着衣服跟他道了谢:“大哥别担心,方才我脚滑不慎落水,多亏了少月兄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秉川舒了口气,跟卫司锦道了谢。
一直脸色惨白的宋淅川也开口了,只是语气愠怒,和温柔体贴的宋秉川根本没法比:“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嫌丢人丢的不够,还不快点滚回去!”
他声音冷,神情略凶,呵斥宋晚时,余光还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两只狗。
宋晚被喝得一愣一愣的,介于人多,她得给宋淅川些面子,只好忍气吞声的点点头,裹着卫司锦和宋秉川的外衫,急匆匆的离开。
从宋淅川身边路过时,宋晚还十分解气的撞了他一下,那男子呆愣好半晌才气结的盯着已经跑远的宋晚,脸色一阵青一阵黑,非常难看。
宋晚一走,卫司锦自然跟上,二毛和大兜也急吼吼的去追。
韩子玉张了张嘴,本想喊“大兜”,可看见它那么欢快,想来是阻止不了的,只好随它去。
“汪汪汪——”奶声奶气的狗叫声一直跟着宋晚和卫司锦。
二毛迈着小腿跟在卫司锦背后,时而瞧瞧高大的大兜,便忍不住冲它狂吠。似乎是不满方才宋晚拥抱它,而且明显宋晚很喜欢它。
至于大兜,它倒是淡定,对凶巴巴的二毛一点不生气,就屁颠颠的跟着宋晚,对二毛视若无睹。
卫司锦和宋晚身上都湿透了,两个人一道回沁心园,路上遇见管家,宋晚还叮嘱管家去给卫司锦拿一身干净衣服来。
“晚晚……”卫司锦心中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憋不住了。
他伸手拉住了宋晚的手,两人在爬满青藤的长廊站住脚。
她回眸,目光茫然的瞧着他:“怎么了?”
“方才……”方才情况危急,他那么做虽然是为了救她性命,可众目睽睽下,他也算是轻薄了宋晚,所以:“我会负责的,我……”
卫司锦的话还没说完,宋晚便反应过来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那是为了救我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了,人工呼吸而已,不打紧的。”
谁知宋晚的话落,少年的俊颜却是一沉,看着她的双眸神色复杂。
宋晚抽手,眉眼含笑:“真的不打紧,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便打算继续前行,谁知卫司锦却是再度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顺势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没等宋晚反应过来,少年仗着身高优势俯首,纤柔的薄唇冰凉凉的,猝不及防的压在了宋晚的唇瓣上。
她的眸光一滞,心脏一空,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了一般,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只依稀感觉到少年温热的气息在她鼻下铺散开。
只是蜻蜓点水,单纯的贴了贴唇瓣。
可卫司锦的俊颜已然羞红一片,松开宋晚后,他以手抵唇,强忍着心中澎湃,镇定开口:“如此也不打紧?”
宋晚:“……”
她当如何回答?
这小子摆明了是调戏她啊!靠!
柔软冰凉的触感还弥留在她心间,宋晚眨眨眼,呆呆看了卫司锦许久,才艰难开口:“少、少月兄……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平日里知礼守礼的少月兄哪儿去了?
摸一下都授受不亲的少月兄哪儿去了?
一定是方才救她的时候,湖水灌进他脑袋里了,脑子进了水,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合乎少月兄行为举止的事情来!一定是!
宋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
再看向卫司锦时,她发现他的脸色除了绯红还透着一点暗黑。
宋晚越发琢磨不透他了,扁扁嘴,急忙转身:“走吧走吧,先回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卫司锦拧眉,面上的红晕消去,他心里有些凄然。
方才他做了出格的事情,宋晚竟是一句也不苛责吗?连唇齿相依这样逾越的举止,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她曾生活过的那个未来,民风竟是如此奔放吗?
卫司锦十分郁结,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跟着宋晚进了沁心园,他忽然想起方才宋晚瞧韩子玉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样,心下一动,又伸手去握住了宋晚的手腕。
这一握,可把宋晚吓坏了。
她浑身一抖,差点回头给了卫司锦一拳。
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对她的影响比她想象中要大一些,至今脑中还回荡着那触感和画面。
所以宋晚有些走神,被卫司锦吓了一跳。
“干、干嘛?”她回眸,颇为无奈的瞧了一眼被少年制住的手腕,另一只手已悄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卫司锦的眼神,十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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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摸一下都授受不亲的少月兄哪儿去了?
小丝巾:e……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