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夫人,青哥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现在,如果南宫家对左左做了什么,青哥一定不能原谅了。”
“对,救左左,那孩子,是阿青的孩子,亲生的,救左左,救阿青……”
老夫人说着,突然掀起自己厚厚的棉衣,扯开了身下贴身衣服的隐形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密封袋。
“这是南宫家的一些人事,是阿志早前交给我的,若是有困难,就让我去找他们,你带回去吧,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原本形如疯癫的老夫人,突然冷静、理智的有些诡异。
“这,谢谢老夫人。”陈淑芬打开密封袋,看着里面的人名以及所处位置,难以置信的同时,又有种深深的震撼。
这南宫家的老家主,对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联系,而且,还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老夫人。
“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司徒老夫人说完,转身蹒跚着离开。
看着老夫人那缓缓的脚步,陈淑芬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在一瞬间心死了一样。
只是,现在不是去考虑这些的时候,必须先将左左救出来再说,所以,陈淑芬拿着东西匆匆离开了疗养院。
司徒老夫人给的那个名单,是南宫家在政府部门安插的爪牙,很多都是南宫家的外戚,就连姓都不一样,别人怎么可能想的到?
司徒青根据老夫人给的那个名单,很快找到了那些人的罪证,从而直指南宫家。
只是,南宫家现在早就已经隐藏起来了,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真相的南宫家到底在哪里。
陈淑芬不得不再次去疗养院,向司徒老夫人求助。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来了吗?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们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们了。”
对于陈淑芬的再次到来,老夫人表现的相当排斥。
“老夫人,虽然找到了那些人,可都不是司徒家嫡系,左左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青哥急得这两天都上火了。”
只要老夫人对司徒青还有感情,陈淑芬不介意再利用一下。
“我也没有办法,阿志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每次都是他出动出现,我根本找不到他人。”
一句话,她也无能为力。
“老夫人,青哥让我问问您,为什么东方静怡没有司徒家的血脉,她真的跟司徒家有关系吗?”
陈淑芬只是传达一下司徒青的意思,却没想到,老夫人的情绪会突然那么激动。
“他知道了?真的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们把静怡藏起来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凹陷下去的眼睛,带着让人生畏的寒意看着陈淑芬。
“没有,我可以向您保重,我们没有对静怡做过任何事情,她应该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这一点我们没必要骗您。”
隐约有些预感,陈淑芬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重要秘密。
很快,老夫人就给了她答案。
“静怡确实不是司徒家的血脉,慧敏的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当时慧敏精神不好,我担心她出意外,才让阿志帮我找了个刚出生的孩子过来,静怡是阿志的亲孙子。”
老夫人的解释,让陈淑芬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老夫人她,想将司徒家,交给南宫家的嫡系孙女,甚至为了东方静怡,断了自己亲生儿子的生育能力。
一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狠,才能做到这一步的?
还有,司徒慧敏……
“大姐,是司徒家的人吗?”反正已经说到这里了,陈淑芬索性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毕竟,从她嫁进司徒家,老夫人在提到儿子和女儿的时候,语气完全不一样,这让她一度怀疑,司徒青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只可惜,两个人长相就能确定血脉。
“当然,虽然我喜欢的人是阿志,可当初司徒敬承对我也不错,刚成亲的时候,他对我百依百顺,慧敏,是被期待着出生的。”
“那青哥呢?”所以,青哥就不是被期待的产物,所以才可以随意伤害吗?
“阿青……”提到儿子,司徒老夫人再次恍然,仿佛陷入了那些悠长的记忆里。
半晌,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你回去吧,让阿青不要恨我,准备好一切就好了。”
挥了挥手,司徒老夫人就那么看着陈淑芬,仿佛要将她的样子记在心里一样。
没能从老夫人这里得到有用信息,陈淑芬也不耽搁,匆匆回去想别的办法。
结果,当天晚上,疗养院那边就打来电话,老夫人选择了安乐死。
这个消息,不仅仅是陈淑芬和司徒青,就连最近帮忙想办法而住进司徒青新家的司徒老爷子,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的死了?”夫妻俩争争吵吵了大半辈子,临老的时候还闹了出离婚的丑闻,以为那个老太婆一定会祸害遗千年的,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死了。
“疗养院那边询问我们的意见……”父子俩都是一脸呆滞,陈淑芬不得不开口。
“阿青,她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到底是你妈,我们……”司徒老爷子看着眉目冷漠的司徒青,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这个儿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仿佛,除了他那个女儿,就再也没有人能让他真诚对待了一样。
“淑芬,你跟疗养院那边接洽,带老夫人回来,就在家里发丧。”
一句话,让老爷子和陈淑芬同时一愣。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虽然有些诧异,陈淑芬却早已经习惯了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尽一切努力完成他的任务。
司徒青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就算之前司徒老爷子登报离婚闹得沸沸扬扬,这时候人过世了,作为儿子举行葬礼,没有人会多说什么,来吊唁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司徒青和陈淑芬一边忙着老夫人的葬礼,一边还要安排人调查佑左左的踪迹,真的是忙的顾不上其他了。
直到,坐在一旁出神的司徒老爷子突然指着一个前来吊唁的客人激动的全身颤抖起来,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你,你,南宫志,谁让你来我家的,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司徒老爷子甚至激动的扔了手边的长明灯,对着一身黑色西装、老态龙钟的老人嘶吼。
南宫志?司徒青和陈淑芬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亮光。
司徒青很快吩咐了卫霖,在南宫志离开后,将人请到了一边。
只是,无论卫霖怎么威逼利诱,南宫志始终不肯承认他派人绑架了佑左左,甚至,他提出要亲眼见见司徒青。
“说吧。”接到卫霖的消息,司徒青很快就过来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佑左左的消息,司徒青已经陷入暴躁状态了。
“如果当初阿英嫁的人是我,你就是我儿子,你会过得比现在轻松,却能得到南宫家所有的一切。”
看着司徒青那张酷似司徒老夫人的脸,南宫志全然没有半分被人胁迫的紧张感,反而很有自信、很有气势的开口。
“很抱歉,南宫老先生,虽然我确实挺不喜欢母亲的所作所为,却也不能否认我是司徒家血脉的事实,之前你将东方静怡送给母亲,到底抱了什么样的心思自己清楚,现在人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继续装模作样了。”
司徒青有个习惯,压力越大、遇到的事情越复杂,他就越能冷静下来。
“你应该听你妈妈说过,我们当初是被司徒敬承那个小人阴了,他两面三刀,一边说着公平竞争,一边又偷偷摸摸的施压……”
“当初的事情,等你们都作古了,有的是时间慢慢追究,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女儿在哪里。”
能这么长时间不让左左露出一丝痕迹,司徒青才不相信跟南宫家没有关系。
“我女儿受一点点伤害,就不要怪我对南宫家赶尽杀绝。”
之前老夫人给他的那份名单上的所有人,几乎手里都有黑料,就算不能真的对南宫家嫡系怎么样,除去这些爪牙,对南宫家来说,应该也会伤筋动骨。
“我说了很多次了,那个孩子不在我的手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很欣赏裴家那个年轻人,又怎么可能让他受到伤害呢?”
南宫志看着面前失去冷静的司徒青,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他是南宫家家主,就算南宫家隐世多年,可到底是上千年传承下来的家族,底蕴深厚,这么多年,还真没人敢跟他这么放肆。
“既然南宫老先生不配合,那我们就只能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了。”
眼底狠意一闪而逝,司徒青看了卫霖一眼,后者则顺从的点了点头。
“听说,海城裴家当年收养的那个女娃是南宫家的嫡系?”卫霖已经行动了,司徒青不动声色的套话。
“她算什么南宫家的嫡系,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以为南宫家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南宫志有着他的骄傲,至于裴秀华,从头到尾都是在被人利用,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左左找不到了,裴家那孩子都快疯了,正好,这个人就让他先泄愤好了。”
司徒青开口,语气里没有半点跟他身份相衬的正义,反而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司徒青,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还年轻,不要以为军队真的已经到了你能只手遮天的地步了,暗处有的是人等着你犯错,等着抓把柄呢。”
眉头一皱,南宫志倒也没有太大反应,还能语重心长的劝说司徒青。
“那又如何,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是你南宫家那些爪牙能先抓到我的把柄,还是我先将他们剔除出去?”
司徒青的胸有成竹,终于让始终从善如流的南宫志心里慌了一下。
司徒小子的意思是,他已经掌握了南宫家的那些人?不,这怎么可能?!
“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堂堂南宫家,会因为少一个食客而出问题不成?”
南宫志也在不动声色的探查司徒青的底细。
“真该让那些为南宫家辛辛苦苦拼命的人看看,他们所效忠的南宫家家主,到底是个怎样虚伪又无耻的人。”
司徒青说完,也没了继续跟南宫志扯皮的心思。
“我们怀疑南宫老先生跟一起跨省绑架案有关,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就劳烦南宫老先生先在这里做客了,你放心,就算是抄家,我也一定会依法准备好所有文件,肯定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司徒青说完,出去查看陈淑芬和卫霖的调查进度了。
“司徒先生,这南宫家,真的就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的事情更是丧心病狂至极。”
卫霖的动作很快,从南宫志出现,他就已经摸到了南宫家核心群体中间,很快查到了南宫家这些年做过的事情。
“青哥,南宫家涉案很大,这件事情,恐怕要走正规渠道。”
卫霖刚说完,陈淑芬也拿着自己的调查结果进来,眉头皱的很紧。
谁都不会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南宫家,不仅走私、贩毒、开设赌场,暗地里竟然还做一些偷渡贩卖人口的事情。
想到之前调查裴家的时候查到的资料,亲家裴清秋当初就是打死了一个人贩子,对方才会绑架裴逸曜的。
根据裴秀华言辞凿凿的说法,那个人是南宫家的嫡系,那么,也就是南宫志的儿子辈了?司徒青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南宫志到底有几个儿子,不清楚裴秀华和东方静怡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没有查出最近南宫家的动静?有没有安排什么人去海城,左左那边的情况呢?”
就算惊讶于南宫家的枉法行径,司徒青最在乎的还是女儿的安全问题。
“没有,海城那边跟裴秀华接头的人已经被逸曜拿下了,对方的目的是偷取逸曜的一份重要文件,听逸曜的意思,那是盛世近两年来最大的投资,如果项目能够顺利完成,盛世总资产可以翻一番。”
“左左到底在哪里呢?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带,如果是自己离开的,她能去哪里呢?”
陈淑芬说的,司徒青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操心一个问题,左左在哪里。
“青哥,之前你不是给了左左一张银行卡吗?要不我查查?逸曜那边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说不定,左左是用了我们……”
“对啊,淑芬,辛苦你了,你现在就去查查看,左左的银行卡有没有消费记录,快去。”
陈淑芬这边想到的时候,裴逸曜那边也正好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虽然他不能监察司徒青给的银行卡,他却记得佑左左网购的账户密码。
很快,裴逸曜就发现了一件让他惊喜不已的事情。
佑左左失踪的这段时间,她的网购账户上,一直有动态,并且,基本都是生活用品、外卖之类的,而且很规律。
也就是说,左左真的不是被人限制了自由,而是她自己躲起来了。
那么,在海城,她一个人、没有身份证,她能去哪里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裴逸曜整整两天,他甚至调出了海城的最新版地图,将所有佑左左可以去的地方标记出来,然后一个一个慢慢排查。
最后,表情错愕的将视线停留在了半山腰的一处僻静之地,属于他个人的地方,御园。
“boss,这是……”谢博文拿着文件进来,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身边风一样离开的人吓了一跳。
“boss?”怎么突然如此失态?是不是有太太的消息了?坏消息?
一想到有可能出现的失控情况,哪里还顾得上手里的文件?谢博文直接小跑跟上了裴逸曜。
“博文,你来开车,去御园。”两次都没能打开车门,裴逸曜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看到谢博文出来,索性开口让他开车。
“御园?御园!”谢博文凉凉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恨不能将之前粗心的自己拍死。
他之前怎么就忘了御园呢?如果说他们的人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到,那就是御园了。
御园不在市中心,谢博文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上了那条唯一的单行道。
这一个半小时,裴逸曜从最开始的激动、紧张,渐渐冷静下来,理智慢慢回笼。
如果左左不在御园怎么办?空欢喜一场不说,寻找难度就要加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可能,没办法承受那样的失望。
“停车,你在这里等着。”车子距离御园还有一段距离,裴逸曜吩咐谢博文停车,自己下车步行过去。
御园这边平时根本没有人,裴逸曜一路走到门口,看着干净的门口并不明显的痕迹,整颗心都提了提起。
输入密码进门,一路悄无声息的进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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