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关心这些事干什么?”
逸婧静有些着急的道:“小伤,你要是不了解这些事,你的妙计怎么来?闭上眼睛乱想吗?”
祈少伤看着逸婧静着急的模样,笑着道:“婧静姐,这种情况好像老头儿说过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饶是逸婧静的脾气极好,在这种时候听到这么一句话,也不免想要扯住祈少伤的耳朵狠狠的揪上一揪,连逸婧静都这样,逸皓更不用说了,直接骂道:“祈少伤!你才是太监!没了把的太监!”
有把没把的问题,祈少伤懒得向逸皓证明,不过他也知道他的那句话是有些不妥,就自信满满的道:“婧静姐,放心啦,我说有妙计就是真的有妙计,而且在那个妙计之下,别说一个邹闯和一个负荆联社,就是一样来上一打,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为了让逸婧静彻底放心,祈少伤还故意压低声音的补充道:“婧静姐,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先前,我已经用‘千里传音’和‘纸鹤传信’的手段通知了师门的师兄弟,他们已经为我去找身在主城区的几个师门前辈,有那些前辈出面,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什么都不用去做,直接等着结果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可逸婧静却不怎么相信,问道:“小伤,那为什么……昨天你会像个小叫花一样?又饿又脏?”
祈少伤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是因为我想用‘神行千里’赶到主城那边,哪知道身上的法力差了那么些,就被法术反噬,昏倒在了昨天那家烧烤摊的附近,昏迷了整整三天……”
逸婧静还是不信,眯眼问道:“为什么你昏迷的三天时间里,来往的行人没有发现你?为什么你昏迷的三天时间里,你的同门师兄弟没有来找你?”
到底是“好人事务所”的军师,洞察力就是厉害!
祈少伤暗暗的赞叹一声,解释道:“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师兄弟他们不知道我来了,至于来往的行人问题……”
祈少伤抬起左手于身前五个方位凌空一点,轻道一声“隐!”,整个人就从逸婧静和逸皓的眼前消失了。
“这叫‘五方隐匿术’,我昏迷之前,为了安全着想,施展了它……”
声音从祈少伤消失的地方传来,随后他的身形也再次出现在逸婧静和逸皓的眼前。
到了现在,逸婧静才算是真正的相信祈少伤的妙计,也才算是真正的不去担心他被陷害的问题。
而逸皓,此时却用着炙热得不行的目光看着祈少伤,还边搓手边扭捏的道:“那个……祈老大,刚刚的‘五方隐匿术’真的太神奇了,所以……您能不能教教我?”
“二狗子,你不是说我没把吗?”
“那不是我说的气话吗……”
“那我也说一句气话。”
祈少伤脑袋一斜、下巴一翘:“师门法术,概不外传!”
“那我拜入祈老大的门下不就行了?”
“晚了!”
“为什么?”
“本门收徒,只收十岁以下的孩童。”
逸皓倒也了得,装出羞羞涩涩的模样:“祈老大,其实……人家今年才八岁……”
“八岁?”
祈少伤扯过身旁的枕头砸在逸皓的脸上,大骂道:“你个想学了‘五方隐匿术’去偷看小妞洗澡的家伙,还好意思说自己今年才八岁?起开!别挡道!我要去晒太阳!”
逸皓被砸不还手,被骂不还口,被喊“起开”还条件反射的让开,这说明什么?说明逸皓还真是那样的打算!
“弟弟!你太令我失望了!”
逸婧静对弟弟失望,对祈少伤这个伤号却好得不行,又是给他穿拖鞋又是扶他下床的,最后还扶着他去到客厅那边可以照得着阳光的落地窗旁边,陪他站着晒太阳,而那姿势怎么看怎么亲昵。
、逸皓的见不得这种亲昵,大声道:“祈少伤!不准挨着我姐姐!不然我就……”
“就怎么样?就打小伤一顿吗?弟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学会了欺负伤患?”
说到这里,逸婧静想起一个事,说道:“弟弟,昨天我发现雅间的墙壁上有三个弹孔,是不是说,你除了开枪打伤了小伤的肩头,还想着废了他的余下三肢?你呀你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
“姐姐,我那时不是认为他欺负了你吗……”
“那是小伤在救姐姐好不好!”
“我那时又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会看吗?”
逸婧静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弟弟,你时常要出去办事务所接下的案子,你要是连救人和欺负人都看不清楚,姐姐很怕你会在办那些案子的时候遇到危险。”
……
“那不是看不清,那是他太在意你这个姐姐啊!傻大妞!”
祈少伤迎着温和的阳光,听着姐弟俩的对话,除了无声的感叹一句,没有插嘴其中,他也没有办法去插嘴。
昨天他本就状态不佳,后又失血过多,引得身体内部的那处旧伤复发,把他痛得全身颤抖,后来还是凭借昏迷时身体的自我调节才好不容易把它强行压下。
先前强行取出陈砌的那一枚毒针,刚刚又强行施展了“五方隐匿术”,一来二去,那处旧伤又复发了。
此刻还被逸婧静搀扶着,祈少伤为了不让这个又救过他一命,又对他这么好的婧静姐担心,只能紧咬牙关的不让全身的颤抖体现出来,同时,为了缓和那处旧伤的复发,他让身体去吸收阳光里的“太阳之力”。
可是这个缓和的时间需要很久,他又不可能让逸婧静扶他那么久,就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转过头,艰难的挤出微笑,艰难的用着平和的语气道:“二狗子,麻烦搬张椅子过来,我想坐着晒会儿太阳。”
祈少伤说出这句话的那份艰难,他隐藏得很好,可逸婧静还是隐隐有所察觉,她想开口询问,但想到昨天回来替他换衣服时,在他背上见到的狰狞爪伤,她忍住了,转而朝着逸皓催促道:“弟弟!还不快去!”
……
“怎么回事?为什么逸皓没有出来查那些证据?是你们的戏演得太假,还是你的毒针被那个小鬼发现了?”
邹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身体发福,穿着朴素,戴着一副厚边框的眼镜,他的身前,毕恭毕敬的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陈砌和郑哓卉。
“邹老大,我在警署呆了快十年,没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想我的演技还是过得去的。”
陈砌为自己开脱了,也没忘为郑哓卉开脱。
“小郑是邹老大您的得力手下,她的演技您自是清楚,所以在我看来,这个事不是因为我们两个的演戏的演技问题。”
“那就是毒针的问题了?”
“不不,邹老大,毒针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陈砌将姿态放得更低,解释道:“毒针本身纤细小巧,它的表面上又涂有特制的药物,被它射中是不会有丝毫的痛觉的。”
“不会有痛觉?那是针对普通人的吧!那个小鬼可不是普通人,他单手丢人,餐刀斩枪,连肩头中了的子弹都能拿来轰碎别人手中的枪,岂会发现不了你的毒针?”
邹闯眼神锐利,声音微寒的道:“陈砌,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毒针,文牍的仇没法报了!”
邹文牍昨天被吓得某处失禁,被林络达亲自送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变得痴痴傻傻的,邹闯因为这个事勃然大怒,然后就连夜让手下准备好了陷害祈少伤的证据,也让手下准备好了陷害逸皓的手段。
陈砌知道这一个事,也知道若是陷害逸皓不成,再被认为是他的毒针的问题造成的,他只怕就要遭受麻烦了。
现在这等时候,他可遭不得麻烦,就一咬牙的道:“邹老大,实话告诉您吧,我的毒针是从一个高人手上得来的,它的上面有那位高人施展的秘术,那个秘术可以让它在射出的瞬间化为无形,所以就是用世界上最好的专业摄像机进行拍摄,也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踪迹,何况一个受了伤的祈少伤?”
“所以?”
“所以?”
陈砌眼眸轻轻一转的道:“所以我觉得逸皓没有出来查那些证据的原因,恐怕是逸皓根本没有把那个小鬼的事放在心上。”
邹闯摇头道:“逸皓最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何况听络达说,那个小鬼还是逸皓姐姐的救命恩人,而逸皓又是出了名的在意姐姐,岂会不管他姐姐的救命恩人的事?”
“那就是他姐姐不让他出来查!”
“不对!逸皓的姐姐逸婧静天性善良,最见不得别人受冤受欺负,她又岂会拦着他弟弟?”
“那就是……”
陈砌故作沉吟的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邹老大,会不会是……那个小鬼的背后有人……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让他背后的人帮忙,所以才没让逸皓出手!”
邹闯点了点头的道:“那个小鬼小小年纪就有那样的实力,要是背后没有人,那才叫奇怪,不过他背后有人帮忙又如何?难道文牍的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