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事情比死亡还可怕,祈少伤用其中一种让独孤云厥体会了,然后就把少了整整一条右臂的他随手丢到一旁,转身走向之前晋白雨被藏身的地方。
此刻云雾烟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几乎变成废墟的园林。
祈少伤边走,边对祈新芽说道:“你们把要拿走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会儿我们搬家。”
祈少伤刚刚对独孤云厥的收拾,在祈新芽和众幽游看来,明显是为了那几个受了重伤的幽游出气。
这是很好的事,代表祈少伤在意她们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异族。
这和之前独孤云厥一心只想将她们抓起来当做玩物相比,好了太多太多,也让她们生出了满满的感动。
幽游们是真的感动,尤其是被祈少伤喂了丹药那只幽游,她被感动得眼泪直流。
祈新芽的感动不是没有,但她感动之余,多想了一些……
“收买人心吗?哼!心机深沉的家伙!我可不会受骗!”
祈新芽不愿受骗,却不敢表达她的那份不愿受骗,她还得在露出满满的感动的表情中,依着祈少伤的话,指挥那些幽游去收拾东西。
祈新芽自己也去收拾东西了,而她一走,独孤云厥周围可就没有人看守了。
不过……没人看守又怎么样?即便独孤云厥发现这个机会又能怎么样?刚刚的事情可把他折磨得肉身和神魂都没有残余的力量了,他也就没有力量用来逃走。
好吧,就算还剩有力量,甚至就算力量还处在全盛时期,经历了刚刚的折磨之后,他也没有胆子逃走,着实是……太可怕了!
……
那几只保护晋白雨的幽游确实受了重伤,还是那种伤及根本的重伤。
但好在祈少伤一来,战局一定,就立即有其他幽游赶去救治她们,她们的伤势也就没有再恶化。
祈少伤一来,用去几颗“激神丹”和几道秘法,她们别说受了重伤,就是只剩下一口若有如无的生机,也能恢复成活蹦乱跳的样子。
她们恢复了,园林中该收走的东西再一个收拾,众人就跟着祈少伤搬家了,那独孤云厥自然只能跟在跟在后头。
众人中,拥有肉身的幽游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肉身的幽游要么是模糊的人形,要么就是一团飘行的黑雾,这样的她们,要是出现在闹市,不消片刻,麻烦就会找来。
祈少伤怕的就是麻烦,就给她们都布上了“五方隐匿术”隐藏身形。
然后还是因为祈少伤怕麻烦这个事,加上又从独孤云厥那里得知了他们这些人寻找晋白雨的原因,他在离开园林之时,拿出那颗在“大道世界”得到的火红炮弹,以它做标准,临时仿制了一颗小型的,再用仿制这颗炸了整个园林,以此毁去了一切有关幽魅幽游的证据,留下了某些人想要的证据。
就是……在这样的爆炸之下,有两个人差点被炸死了。
一个是装死的朱坩,一个则是遁地走了的珐桢。
这么两个人搅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珐桢不知什么时候遁地回来,悄悄的把装死成功而后想要偷偷溜走的朱坩给擒下了。
珐桢擒下朱坩,是为了从朱坩那里敲诈出更多的钱,谁让……朱坩冤枉他珐桢是和祈新芽她们是一伙的呢?
而现在,珐桢后悔了,他后悔来做敲诈这个事,更后悔明明擒下了朱坩,为什么不赶紧走了,为什么非要留下来看好戏呢?
好吧,好戏是看了,也的确好看,可是……差点被炸死不说,好不容易从爆炸中逃脱,还没有来得及送上一口气,就见到那个像魔鬼一样的可怕小萝莉的目光落在他珐桢的身上。
不用说,这个小萝莉正是穿着葵葵的衣服的祈少伤。
珐桢也是聪明人,赶忙挤出微笑的说道:“大姐,您想怎么做,您说,只要不像对付独孤云厥那样对付我,我都听您的。”
独孤云厥的遭遇,可不仅仅是把独孤云厥本人吓到了,把偷偷的看好戏的珐桢和被迫看好戏的朱坩也是吓得不行的。
见珐桢聪明,祈少伤也没有多说,丢下一句“跟上来。”,转身走向停下脚步等他的祈新芽一行。
珐桢挤出微笑的说了句“遵命!”,押着朱坩,赶忙的跟了上去。
好吧,珐桢不想跟的,可一想到独孤云厥的遭遇,算了,还是跟上去吧。
……
搬家容易,安家难。
更何况是对这么一群幽游来说。
众人只能暂时先找个地方暂时安置下来,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去安家。
俗话有“狡兔有三窟”,上任幽魅带着众幽游在西城区生活这么些年,依从这句俗话,置办了几处必要时候用来暂时安置的地方。
山高林深,鸟语花香。
一处山中别墅跃然眼前。
别墅中有人,花匠、仆人、管家,就是没有主人。
因为她们都是拥有肉身的幽游,也是视给了她们新生的祈少伤为主人的幽游。
因此这别墅的主人就是祈少伤。
身为别墅主人,祈少伤就要为别墅做些事,就几下在别墅周围布下了几道阵法。
这些阵法属于隐匿阵法的范畴,是为了让这处别墅在外面看来还是老样子的阵法。
用简单的话语形容就是……明明别墅中热闹得很,可外人看来,还是只有原来的那几个花匠、仆人和管家在那里瞎忙活。
“还有这样的阵法!太神奇了!”
珐桢是阵法天才,懂的阵法极多,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更没有见过有谁能够几下就布置完成这样的阵法。
珐桢忽然有种感觉,这次的跟来,指不定是他的机缘,他要抓住机缘,就恭敬的走到祈少伤面前,纳头便拜:“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拜师需要拜师礼,珐桢就把他有如今的阵法造诣的缘由拿了出来。
那是一本古朴古朴的书籍,上面写着“阵旗一道”四字。
“师父,这是徒儿儿时机缘巧合下所得,徒儿愚笨,参悟十来年只参悟其中皮毛,徒儿觉得拥有它是暴殄天物的事,故而把它献给师父,还请师父笑纳。”
珐桢恭敬的托着《阵旗一道》,恭敬的低着头,只等祈少伤的回答。
祈少伤深深的看了看珐桢,一招手,摄起的却不是珐桢托着的《阵旗一道》,摄起的是珐桢腰间别着的一道小阵旗。
“制作还算精致,其上的阵文刻印勉强也算合格,就是……太过刻意模仿,少了点自己的领悟……”
简单的点评了珐桢的阵旗,祈少伤这才摄起他托着的《阵旗一道》。
一页一页的翻看,准确的说,是一页一页的浏览。
祈少伤没一会儿的把整本书浏览完毕,然后随手把书丢还给珐桢。
“书上的东西你要是钻透,这天下你也大可去得,不过想要走得更远,单靠这本书还不行……”
祈少伤看着抬起头看向他的珐桢,淡淡的说道:“你想拜我为师,不是不可以,这样,你出去好好看看我布下的阵法,一个时辰后,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好,我收你为徒,如果答不好,就只能做我得狗。”
珐桢想都没想,恭敬点头:“是!师父!”
珐桢出去研究阵法去了,独孤云厥和朱坩眼珠子一转,也想学珐桢那一套。
“就你们两个还想拜我为师?哼哼!你们也太高看你们了!”
祈少伤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冷的道:“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再过不久,我要去把主城区的几大家族掀了,就你们两个渣渣,以为还能活?”
堂堂复姓三宗的“十大清道夫”之一,堂堂朱家的家主,被人骂成渣渣,两人心头都不服啊!
可是他们受制于人,不服也得装服,然后他们骤然间的反应过来……
“去把主城区的几大家族掀了?”
独孤云厥和朱坩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别提憋得多难受。
祈少伤懒得去管两人的想法,将就刚刚从珐桢那里得来的阵旗,拿出几滴当初没有用完的“幽冥之髓”,以阵旗为纸,以“幽冥之髓”为墨,以一颗化针的金豆子为笔,画了两张类似契约的东西。
随后,祈少伤拿出一柄鬼剑,轻刺独孤云厥一剑,让鬼剑吞噬他一点血肉和神魂,再用这点血肉和神魂往那类似契约的东西上绘上一道玄奥血腥的符文,然后就把这东西随手一挥的丢入了独孤云厥的眉心,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祈少伤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朱坩,这才淡淡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祈少伤的两条狗,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什么,不让你们做什么,你们要是做了……”
祈少伤咧嘴一笑,独孤云厥和朱坩脸色剧变,同时还凄厉的惨叫。
祈少伤笑容终止,两人停下惨叫,“噗通”“噗通”的朝着祈少伤连连跪地磕头,连道:“遵命遵命。”
祈少伤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磕头,看向独孤云厥,问道:“独孤何玉还没有回复姓三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