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的啊?用旧了的还能当礼物?”夏商周收拾好房里的花,走过来挨着她坐下,自她手里拿过那张碟,好奇地问。
“心意而已,你管它旧不旧。”宋念慈把碟片从他手里抢过来,打开电脑把碟片放进去,“这是原装正版的,很难得,人家可是真心割爱。”末了还补充一句,“是我死皮赖脸求过来的。”
“你要喜欢,自己买不就行了?”夏商周皱眉,不过他更关心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宋念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撒了谎:“女的。”
夏商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一点也不怀疑,或者是她自如的表情和举动更让他信服。眯了眼睛拥着她听了会歌,实在是欣赏不来:“调调太软了,我就觉得还没咱们自己的民歌好听。”说着吼了两嗓子,就把宋念慈给推倒了,做的过程中嫌那歌不够激烈,又爬起来把音乐关了。
“影响心情和质量啊。”含含糊糊地,宋念慈听见他说。
她心里不是不觉得失望,其实她现在基本已看清自己和夏商周之间的差距,他们没什么共同的兴趣跟爱好,他性格偏活泼,交游广阔,爱好一切户外运动,很难静下来也不喜欢看书,他曾经跟她说过,他这辈子唯一一本看过的就是,那本书是他创业最难难的时期他唯一的精神营养品;但宋念慈,她更喜欢安静地待在家里,哪怕什么也不做,泡一杯茶,听一首歌,人生就已经很美好了,她从来没有办法跟他欣赏一本她看过的,因为夏商周不明白,里的顾曼桢他觉得软弱,里的斯佳丽他倒是很喜欢,可是宋念慈拉着他一起看的电影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批评她:“这个女的太幼稚!”
他喜欢看一切战争片和武打片,而宋念慈,她看的都是他看不懂的文艺片,里他永远看不懂男的女的想表达什么,周星星电影里的笑料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在这些方面,他们是两个星球上的人,永远都站不到同一个纬度……她不禁又想起陈明重,想起他们说不完的话,他们爱看的同一场电影,偶尔之间,还有送礼送一样的福至心灵,为什么她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些是问题?
或者真是有了比较,才会觉得遗憾,陈明重的出现,似乎让她第一次明白,爱人之间的心灵契合,似乎比单纯的宠爱来得更重要一些。
叹了一口气,虽轻微但还是能够让人听得分明,夏商周从她的身体里抬起头,不满地说:“这时候你还能分心么?”
“没有。”宋念慈微笑,“我只是觉得感觉很好。”
“感觉好你叹气?”夏商周咬了咬她的耳朵,暧昧地低语,“我更喜欢你在感觉好的时候尖叫。”说着用力挺入,满意地听到她的轻呼,得意洋洋地继续攻城掠地。
在身体上,他永远是强悍的征服者,这一点,宋念慈毫不怀疑,因为她很快就忘了那点遗憾,被他带入到另一种似乎永远是全新的不同的感受当中去了。
可能陆敏说得对,现实里永远都没有完美的人和事,而缺憾,或者就是生活里的另一种圆满。
夏商周在圣诞节给的三样东西,宋念慈只收了戒指和音乐盒,他的财产她没有要,倒是不小心瞄了一眼,其实他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有钱,他的钱多数都是拿不动的,按他的话说,都被套牢在旅行社上了。
宋念慈把他的财产说明书还给他,笑着说:“看了这个我倒是放心了,你也不是人家所说的大财主嘛。”
“唉,都是炒作惹的祸。”夏商周无可奈何地说,“所以说炒作有好也有坏,好处是它能让你一枝独秀,但坏处也能够使你风尽摧之。”
“这话说得倒很有水平。”宋念慈笑他。
夏商周捏她的鼻子:“那是,你以为就你读过书么?”
宋念慈撇撇嘴,东西没收,但回家的时候她还是将这个以及他们两人的决定告诉了自己家人,刘女士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他的钱你要他的干什么?这结婚过日子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不如不结婚的好。”
人家做的大方,刘女士话也说得很豪气,宋建文对这些多数是不发表意见的,按他的意思是,他只在大方向上把把关,小细节就她们娘两个决定就好了。
既然夏商周摆出了这么大的诚意,虽然女儿与人家相识的时间确实太短,但大家年纪都不小了,夏商周结婚之心迫切也是情理之中,因此宋家对此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可挑剔的,对宋建文两口子来说,还有什么事是比女儿嫁一个好男人更重要的?
只不过,宋建文想起她才开始转型做栏目编导,微微皱了皱眉说:“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的工作也不能耽误,你们现在才刚刚开始,自己要个好规划,不要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也没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赖姐还是很聪明的,她把宋念慈拉到自己这头来,不光得了一个尽心尽力的帮手,而且宋建文还真没有放手不管女儿的事情,为了能让宋念慈在结婚前有点成绩,他不但亲自出面给他们联系了好几位在本地颇有成绩的外乡人,同时在拉赞助找款子上,他也没少在后面使力气。
“我没想到连谁谁都请来了,首富啊,他不会真的是你爸爸的同学吧?”赖姐对此似乎颇不能置信,有这个金字招牌在手,她们的节目推出去,够看了。
最终商定,李老那期收录在书稿中,音像资料暂时就先只放在论坛宽频里播,“他虽然有钱但年纪不是很大,为人风趣活泼,这期访谈好好做,想必会很精彩的。”陈明重颌首说。
电视台的第一期节目终于有了眉目,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为了庆祝,赖姐提议在过年之前大家小聚一聚,就当是为年后能够首播提前庆贺一下。
因为是小范围聚会,赖姐就只叫了旭日传媒的几个人,加上电视台栏目组的同事,总共也不过十来人,当然,周晓悦作为旭日里得力的新人之一,也在其中。
宋念慈后来已经晓得念恩和周晓悦的真实情况,不是陆敏所说的男女朋友,目前交往还只是普普通通罢了。
程念恩挠挠头,有些苦恼地说:“我们谈倒是挺谈得来的,也见过一两次面,不过嘛,好像总少了什么感觉,跟她在一起感觉就像跟你在一起一样。我怕要是真进一步,那感觉不会是在**吧?”
宋念慈闻言一巴掌扇在他头上,气道:“乱你个头!姐弟恋有什么不好?你看人家和你站在一起,能看出来比你年纪大吗?是你自己**,二十二了还跟个十二岁的毛头小子一样!”说着又问他,“我们过两日跟他们旭日有个聚会,周晓悦也参加,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程念恩挺挺胸,“最近老妈管得严,你不晓得我实在是寂寞死了。”
真是没骨气,二十二岁了还能被老妈吃死,宋念慈望天半晌,鄙视地说:“说老实话,就你这格,要做我男朋友我都还不愿意呢。”
程念恩不服气了,反驳:“切,是你做我女朋友我才不愿意好吧?那么老!”
“老”这个字真是刺杀所有女人的一大凶器,而且还是一刺必中,一中必血流满面的那种,宋念慈虽然晓得念恩是调侃的成分比较多,但还是气得牙痒痒的,恨声说:“哼,嫌我老是吧?我还就让你找个老牛,吃了你这根嫩草!”
说罢气哼哼走了,下定主意要把那两个不可能的人凑成可能。
聚会那天下了点小雨,寒风刺骨,但这并不影响与会人的心情。
程念恩作为会上最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其受欢迎程度实在是超乎宋念慈的想象,或者是人在众人的追捧之中会无形中会增强他的自信力,往素被宋念慈和她小姨压得死死的程家小子居然也露出了他难得嘴甜如蜜的另一面。
看他如鱼得水地跟众人饮酒玩乐,不守形象也就算了,还完全把他幼稚无知的那一面也曝露无遗,宋念慈不止一次地跟赖姐感叹:“怎么我就有个这么二的兄弟?”
赖姐笑说:“你找了个不二的男朋友就行了,管你兄弟二不二?”
宋念慈呵呵傻笑,旁边的陈明重闻言回过头,问她:“怎么不把夏商周也拉来?”
“他有别的事忙。”
“也是,年底嘛。”陈明重意味不明地笑笑,看宋念慈指使人家下死力灌程念恩的酒,他微微抿唇,叹道,“念恩有你这样的姐姐,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当然是福,我难道还会害他不成莫?”宋念慈说得理直气壮的。
“那么周晓悦呢,你硬打算给她凑一个傻弟弟,她会觉得是福气吗?”
原来他还记着那一笔呢,宋念慈抚额,很认真地建议:“你可以假装已经忘记。”
“你会吗?”他问她,见她面色讪讪地转开脸,他又笑了笑,“不过要我忘记那件事估计难,但要我推波助澜一把,还是可以的。”
宋念慈有些震惊地回瞪他。
“怎么?”他眨眨眼,“允许你做媒婆,就不能允许我借势为我自己手下的员工谋点好福利?”说着他指了指程念恩,“这样有钱有貌又有心的傻孩子,哪个女人遇到都是福气吧?就像你。”
“就像你”三个字,他发音很轻,轻得就像是一不小心之下就出现的幻听,带着一种迷醉般的心动和心恸。
宋念慈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被撅住了,心脏似乎是承受了太强的气压,酸涩感不断地涌上来。她忽地站起来,像是没听见他最后那三个字一样,先微微俯身跟他笑着说:“那好,那我们就一起把他们凑到一堆去吧。”而后借势端着杯子走到了念恩身边,大大声地说:“为我们美好的明天,干杯!”
她说得很豪迈,说完却不由分说把酒全灌进念恩的嘴巴里,一边灌一边笑嘻嘻地说:“抱歉啊诸位,拉我弟过来就是为了替我挡干杯的酒的,你们知道,我喝酒,容易过敏。”
说着她撩起袖子,牙皮的皮肤上已经长了几个细密的红点点,于是往后所有敬她的酒都被念恩代劳,饶是他酒量再好,也受不住一轮一轮的车**战,最后由酒桌英雄醉成了狗熊。
夏商周过来接她散席的时候,席上除了她和陈明重,已没有第三个清醒的人。他看了一圈战绩,对她竖起大拇指:“不错啊,难得你还没有醉。”
宋念慈笑着把头抵在他胳膊上,说:“我要是也醉了怕你不来接我回家呀。”
“放心,他不来我也会送你回去的。”陈明重这时候插话进来。
“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自己会接她。”夏商周这时方才转过身来面对他,先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而后眼睛微眯,挑眉问,“陈明重?”
“夏商周?”
“久仰了。”
“好说。”
两个男人礼貌地微笑,客气地握手,过后便再无片刻交流。
宋念慈并没察觉出两个人之间微妙的不相融,她只对着一屋子不甚清醒的人开始有些头疼:“怎么才能让他们回家?”
“放心,我会安排的。”陈明重说得很冷静,他甚至还对她笑了笑,那种了然的,我会把一切都做妥的笑意,让宋念慈莫名其妙就觉得,他懂得她藏在心底里的,全部的,邪恶的小小心意。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其实很喜欢那种感觉,会心一笑中,掩藏着的,是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小小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宋mm唯一一次乱点鸳鸯谱,后悔终生呐。
先更半章,晚上再加更后半部分的。
那个,加紧看哦,我也不晓得啥时候入v,so,在v前请欢乐地继续看吧。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