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阿大(1 / 1)

夏商周住院住到第四天,连阿大他们也惊动了。是老谢,从四季的导游口中知道夏某人“因公”住院了,就满世界地替他广而告之,毫不遗余力地毁尽他的名声。

因此阿大他们过来,各捧着一大束鲜花,挨挨挤挤地放满了他一个病床,按老谢的话说是:“我觉得整三个花圈出来都可以了,怎么样,我们够意思吧?”

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不怪他们这样,和夏商周传奇的创业经历不堪匹配的是,他这人几乎没什么绯闻,也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在周晓悦之后,他们曾强行将他跟一个刚出来做的水灵鲜嫩的小姐关到一起,哪知道他非但不给对方以好颜色,甚至还跟人姑娘串好了口供出来哄他们,为此他们私下揣测他可能是性冷感、性无能,乃至担心他身边男性太多而有可能被掰弯成为同性恋。哪里能想到,他到目前为止独独爱过两个女人,为两个女人饮酒买醉,并且,喝到最后,都因胃出血而入了院。

阿大取笑说:“难怪你谈恋爱谈得谨慎,几年了才出那么一个,想来也是,如果个个都这样,指不定今日我们过来看到的,就是你老人家的遗体了。”

众人一阵大笑,更加是不留情面的取笑他。夏商周抚额叹气,也不晓得自己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幸好宋念慈这会儿不在,也幸好这里是单人vip病房,否则传到宋念慈耳朵里,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过这些人就是这样,你越辩他们越来劲,你不理他们就歇火了。果然,夏商周任凭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终于让他们觉得没味了,老谢这才赶了其他人,独独和阿大留下来,这才像是刚想起似的问:“怎么,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这才住了三天呢,就凄凉得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了?”

夏商周没好气:“我又不是全身瘫痪。还时时不能离人了?”

阿大佯装诧异:“咦,没瘫痪么,那我怎么听说你连吃个饭都要人喂?”

夏商周和老谢都看着他:“你又怎么知道了?”

阿大嘿嘿一笑,顾左右而言其他:“老谢你不是给老夏准备了热粥靓汤么?拿出来啊,伺候伺候我们的病号。”

夏商周冷冷一笑,偏不放过他:“你之前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你怎么知道我吃饭都要人喂?”接着断言,“一看这小子就有奸情,还是不小的奸情,老谢你说该怎么办?”

“杀无赦呗,有奸情还不早吐出来。”老谢凉凉地说。

于是话题就这么从他身上转到阿大的“奸情”事件上去了。其实夏商周清楚得很,排查排查就能晓得阿大这消息管道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烦阿大先前那么说他,于是就乐得看戏地把这把火烧过去。

老谢跟阿大是感情上的两个极端派,说白了就是彼此看不惯,阿大看不惯老谢明明一把老草了还装嫩骗年轻姑娘,老谢就看不惯阿大的清高样,似乎全世界没哪个姑娘能入得他的法眼里去。

当然,就他所知,有一个是例外的,只是那个例外的看不看得上他,另当别论。

有这样的机会,老谢当然不肯放过,嗤笑一声说:“难得啊,我们的清高大人也换口味转方向了?”

老大呸了他一声,有心不理他,可老谢总是有办法一针就刺痛他的痛脚,看了一眼夏商周,见他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明明知道他是隔岸观火,还是控制不住顶他一句:“我再换口味也比你好,前几日,那女士,五十没有,四十八应该差不多了吧?你也悠着点,家里好歹有一个,就别那么饥不择食了,俗!”

老谢啧啧两声:“你不俗,你丫看人都是什么眼光?明明人家只是喜欢我店里的菜,跟我套近乎想讨点秘方回去讨好她孩子老公呢,又关我饥啊饱啊什么事了?”

这边你来我往斗得欢快,等得他们两个醒过神来,夏商周已经老神在在地把老谢带过来的东西都吃光了。临了他还抹一抹嘴,笑嘻嘻地很有无耻地要求说:“下回麻烦你带些嚼得动有油盐的来,我这几天嘴里真快是要淡出鸟来了,宋念慈天天就是白粥加牛奶,丈母娘褒个鸡汤她也说太油腻了对肠胃不好不准我喝,真是喝到我都想吐了!”

那得瑟劲!老谢和阿大恨得同时呸他:“美得了你,好好喝你的爱心粥吧!”

夏商周笑一笑,等他们态度都平和了,就开口说:“行了,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后就不要说了,念慈她还不晓得呢,我也不想跟她说,你们就别尽给我添乱了。”

老谢和阿大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其实他们只是看不惯,老大嘲讽说:“次次都来这一招,您的玉体经得起几次折腾啊?这次胃没报销还真是你运气好。说吧,这回又是怎么了,我看你住院住得红光满面,明显是心情舒畅着呢,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没什么。”夏商周淡淡地说,“就是太久没喝醉了,想试试酒醉是什么滋味。”

“拉倒吧,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是傻瓜?这世界,可没什么是秘密。”阿大不以为然地说,“只是我倒不明白了,陈明重明明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啊,这次怎么下手下到一半就收了?简直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估计是来不及。”夏商周的语气还是很淡。

“怎么说?”老谢很好奇。这事他是真的不清楚啊,要不也不会死活拉着阿大一起过来,有一点真是很奇怪,为什么夏商周有限的几次倒霉事件里,都能看得到他陈明重的身影,“怎么又跟陈明重扯上关系了?前辈子你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啊,这么的跟你不对盘。”

他这话说得夏商周都气得笑了:“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连面也没见过几回。”

阿大摸了摸下巴,分析说:“我觉得倒有可能是他真看上宋小妞了,他现在在新做一个什么案子,好像是有意把创业成功的精英人士一网打尽,宋小妞的爸爸是教育部门的头头,妈妈是老师,说他们家桃李满天下也不过份了。他能搭上宋小妞,有他们在后面撑头,总比他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强很多吧?”

老谢真是奇怪死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然后看着夏商周,“不公平啊,就没把我当成是朋友。”

“咳咳。”阿大面有得色地清了清喉咙,“我是有秘密管道。”

夏商周挑眉:“陆敏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阿大跳脚,“她那人嘴巴死紧,除了笑话你喝酒喝瘫了要人喂饭,什么也不肯同我说。”白白消耗了他一个昂贵西餐不说,最后还被她气到胃痛,“哪个男人娶到她也是倒霉,嘴毒得没法说。”

那就不是陆敏了,也是,陆敏跟宋念慈关系那么好,这件事又事关她的名声,她再八卦也不会拿这个出去到处跟人说,尤其阿大看着还长了一副猪脑加八婆嘴。

既然不是陆敏,夏商周眼里的光芒锐利了些:“那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顿了顿,他的语气很肯定,“是周晓悦。”

“花花?”老谢也看了一眼阿大,神色有些复杂。

阿大走出医院的大门,看了一眼蓝蓝的天,长吁了一口气说:“还是外面的天气好。”

老谢有点恨铁不成钢,说:“你是自找苦吃!即便她跟他是分手了,是过去式了,可是你觉得,凭你们三个人的关系,你和她,还有可能吗?再说了,就算是她把这些告诉你的,你有必要在夏商周面前得瑟吗?”

他这倒不是为夏商周鸣不平,他纯粹就是觉得看不惯,天下女人何止千千万,有必要就喜欢那一个吗?而且一个女人先后和一个圈子里的两个男人相好,光想想,他都替他们觉得寒碜,真正是情何以堪讷情何以堪!

可是,阿大面对他的感叹,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谁说他是在自找苦吃呢?谁说他是笨呢?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各人都有各人的小九九,周晓悦有,夏商周有,但是,他也有。

不过这些,是没必要同老谢说得太清楚,他不懂,也未必肯去懂。

他当然明白,周晓悦故意透露这些消息给他的意思,看着是女人天生爱八卦,其实何尝不是一种不心甘?可她已经失去了,她不了解夏商周心性的坚定,就像这些年里兜兜转转,她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老谢总说自己对周晓悦那是一种爱,盲目到已经分不清是非的爱,其实只有他很明白,他对她有的,也不过是怜惜。小时候,他是她身边不起眼的鼻涕虫,长大了,他也只是她看不起的一个猥琐男,三十岁了,事业也说不上多成功,整天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叔似的,守着几辆车子过日子。

她以为他这样是可怜,但在他来看,她那样才是可怜,总是茕茕孑立于得不到的梦想,然后又总是不断地遗失跟错过,就像那个捡了芝麻最终丢了西瓜的猴子,因为对未来的焦虑与恐慌,她从没有真心真意过过一天好日子。

所以,他只不过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帮一帮她。

帮她,断绝了所有,她心底,不切实际的那抹幻想。

她有可能会崩溃,但她也有可能,最终会清醒。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他的心情还是很阴郁,如果周晓悦知道事情并没有往她预想的那个方向走会怎么样?如果她知道夏商周非但没有跟宋念慈分手,这事反而促成了他们更快结婚又会怎么样?

叹息一声,平白又招来老谢一个大白眼:“你这样牛高马大的男人,实在不适合扮忧郁和多愁善感。”

阿大听得失笑,这话多么耳熟啊,好像就是最近还有人跟他说过。

是谁呢?是陆敏吧?老谢说夏商周是前辈子挖了陈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他才会对他这么不依不饶,有时候,他也觉得,上辈子是不是自己也撬了陆敏的窝,以至于这一世她看到他,看哪里哪里都是不顺眼的多。

本来想好好谈一谈的,最后总是会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又吵起来。

这种斗嘴不像是他和老谢,老谢那是让他发毛,而她,则是让他在跳脚之余又莫名地会心一笑,就跟高负荷之后减了压了似的,说不出来的透体舒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和女人的,差别?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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