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想笑,但是他没笑得出来!准确的说,他没来得及笑出来!
就在他想笑的一刹那,“嘶”的一声,黑巾蒙面男子已经放开了手中弓弦。
他直觉左胸心脏处一凉,低头一看,胸口拇指大小的一个窟窿喷出一股血箭,接着鲜血从窟窿里潺潺流出,再接着脖子一凉,然后他就看到一个无首人身缓缓倒在了面前——那是他的?!
一切从这截止!再也没有什么了。全场的喊杀声瞬间停止,双方人马都在吃惊的看那一股鲜红的“喷泉”,仿佛是一朵妖艳的花朵,在众人面前绽放开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黑衣蒙面人众表情惶惶不定的紧缩在一起,不知该战还是该逃,领头的没了!
官兵们则欢呼雀跃,欢天喜地!他们确实有该笑得理由,尚书死了,他们也得跟着死;尚书被抓了,他们也得死;只有贼手们死了,他们才能活。而如今贼手的贼首的首级没了,他们岂不欢呼雀跃?
静逸师太缓缓收回自己的袖剑,用一块白得像雪一样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袖剑,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一,个,不,留!”
静逸师太与黑杀会的人已经不止打一回交道了。她深知这些人即便你留下活口,也别想从任何一人口中得知任何一丝一毫的有用信息,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留活口也没用。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随着静逸师太的一句话,场中再次展开杀戮。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次换成是官兵们包围黑蒙面人了!
当场中喊杀声震天时,张谦向青马一使眼色,两人背对着黑杀会的人,拉下脸上的蒙巾,来到静逸师太身前,躬身行礼。
“晚辈张谦拜见静逸前辈!”
“小女子马翠荣拜见静逸前辈!”
静逸师太含笑点头道:“好一对珠联璧合的才子佳人!”
张谦二人瞬间从脸上一直红到脖根。
“你二人定了没?”
张谦红着脸点点头。
静逸师太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好!定了就好!”(写到这,我不禁要叹一声:“老狐狸啊!”)
这世界上,就有这么一些人,不知他们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每每看人,一看一个准,从无遗漏,准确率绝对胜过算命先生。
“不知两位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家师傲雪真人。”
“家师‘神医罗明’。”
“原来都是高人门下,失敬,失敬!”静逸师太微笑着道,“待会儿战事结束,两位可否到峨眉一坐?我们三人小聚一番,贫尼奉上一杯清茶,聊表谢意。”
张谦看了一眼青马,满脸歉意的躬身道:“前辈盛情,愧不敢当!晚辈尚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法逗留,抱歉!”
青马本来想去的,想见识见识峨眉山到底什么样,借机跟这位峨眉派掌门拉拉近乎,套套感情,或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呢?!一听张谦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张谦这臭小子榆木脑袋,不开窍!放着便宜不占,装什么深沉!
静逸师太笑道:“少侠既然有要事在身,不去也罢!”转头对青马犹疑道,“那这位姑娘可否……”
青马兴高采烈的正想答应下来,却被张谦上去捂住嘴,“呜呜…..”
“对不起,前辈!青马也无法分身。”张谦一边捂嘴,一边抢着道。
静逸师太先是疑惑道:“青马?”然后恍然大悟,“青马”原来就是指马翠荣,“哦,这位姑娘也不能去啊?那太可惜了!”一脸惋惜的连连摇头。
张谦看着她的表情,暗骂一声:“老狐狸!帮你还不如帮头猪!”
就这么一失神的瞬间,青马上去给张谦脚面上狠狠一脚!
张谦“嗷——”一声,抱着脚蹦起老高。
青马一脸歉意的对静逸师太道:“改日吧,前辈!我们真的还有事情,分身乏术。”
静逸哪看不出她那一套,心里暗笑,表面上还是万分失望的连连摇头,轻呼:“可惜可惜!看来只好来日再聚了。”
张谦一肚子不爽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俩人,戴上蒙巾,回身拿起镔铁玄弓对着正在激斗中的黑杀会人众,一连几个空弦,“嗖嗖”直响,无形箭气疾射而出,霎时放倒数人!心里的火全部发在了黑杀会的人身上了,心里暗道:“黑杀会的人已经得罪不止一次了,若是放走一个,日后就麻烦了!”
二十一岁的张谦第一次动了杀意。
还好杀的不是什么好人。
杀的只是一群以杀人为业的魔鬼而已。
佛曰:“除魔即是卫道。”
杀这样的人,不是罪过,而是功德无量。
当罪恶需要以武力结束时,那就是,拿起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