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胡一看张谦的表情和攥紧了拳头,向杨洪亮一使眼色后,问道:“大哥!动手吗?”张谦不答,尽量放缓语气对老汉道:“大爷!你想这些畜生死吗?”
老汉一愣,接着寒声道:“咋不想啊?俺做梦都想这群王八畜生们下地狱!”
张谦面上含笑,目光阴冷道:“好!大爷,您看着!”说着对杨洪亮和赵胡一甩头,率先向场中走去。
“驾!请让一下!让一下!”不经意间,张谦已经把赵胡二人教他的基本骑马技术学会了,只是此时他心里满是怒火,还没注意到。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小道,让张谦这三人三马过去。一些明眼的人,见他三人又是马又是弓、枪的,暗呼,有好戏看了!
张谦三人来到场中,并不下马,而是在马上虎视众家丁。
家丁中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尖嘴猴腮的中年矮个子人来。
“小子!你们是干什么的?没见爷们在这办事吗?没事,滚他娘的去!”说着挥挥手。
几个家丁,围上来,一扬手中带刺的粗棒,“走!走!…..”
张谦从小到大跟小伙伴们打架骂架时,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娘,在他眼中,母亲是最值得自己疼惜的人,不容许任何人侮辱。此时,管家模样的人,恰好犯了这一条!
张谦胸口起伏,目视寒光,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在发火。
几个家丁,平时也是欺负人,蛮横惯了,哪将张谦这三个瘦瘦模样的人放在眼中。
“走!走!走!此道不通,想他娘耍横,滚一边去耍去…….”
他们又犯了这一条!
话未说完,张谦已经从马上下来了。
“去死!”张谦脚刚沾地,就一个右鞭腿侧踢出去。
势若闪电!
三名家丁,连看清都没看清,就已经脸上一痛,飞了出去。
“啊呀!”
其他的家丁一看来了“硬点子”,瞬间都围了上来!
张谦头都没转,目视前方,对赵胡二人沉声道:“速战速决,不要人命!”
眼下之意是说,这些都是一些小喽啰,没必要杀伤人命,多造杀孽,让他们不能正常打斗即可。
杨洪亮、赵胡相视一笑,道:“大哥!小弟明白。”
二人走向众家丁,霎时如虎入羊群一般,喊杀起来。
杨洪亮一枪横扫就挑破了五名家丁的胸前皮肉,血红的皮肉外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甚是吓人。
赵胡一扇横扫,唰一声,就割掉五人五条胳膊。
一招之间,近百人的家丁就有十分之一已经不能再战。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张谦则缓步走向众衙役官兵处,此时,那管家看来人不好对付,已经跑到官兵中一个师爷打扮的羊胡子老头那去了!
众衙役都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三名青年是混江湖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又不能不吭声,否则这碗饭就别想吃了!一名衙役上前一步,颤巍巍的挡在师爷前方,直打哆嗦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是谁?”张谦伸手一指那师爷样子的人道。
衙役咕嘟吞口唾沫艰难的道:“师……师爷!”
那师爷狠狠一瞪那名不争气的衙役,跃众而出,一整衣衫道:“不错!我就是整个阜阳府颖北县衙的师爷田不二田师爷!”说话时,还特意强调“整个阜阳府”五个字,以示自己的官职之大。
张谦哪有看不出来他的意思,是个傻瓜都能看出他不可一世的样子。
张谦一个箭步迈上去,一把抓住师爷的衣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娘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管你是师爷还是屎爷,赶快把招子给我放亮一些!爷们几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草莽!我他娘一刀剁了你,朝廷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老子亡命天涯还是亡命天涯!你明白吗?”
此时,张谦脑海里到处是鲜血和残肢断臂,血糊糊一片,血流成河,喊杀声,惨叫声,残肢断臂噗通噗通落水声,一股说不出的恨意充斥在心里,挥之不去。
师爷看着张谦血红的双眼,青筋直跳的右手,掩口吐沫,涩声道:“知……知道!”
张谦竭力控制住脑海里,潜意识里的杀意和恨意,低吼道:“镇关西给你多少贿赂?说!”
“没……没给!”师爷畏畏缩缩的道,眼角极速向衙役们瞟。
一名衙役看不能不管了,一起上前道:“这位爷!您消消气,师爷也是被逼无奈啊!那镇关西财大气粗,谁敢惹他啊?”说着连连向其他人使眼色。
其他捕快衙役连连称是,大点其头!
张谦轻哼一声,左手掌刀一挥,一股庞然巨力倏然激起一股漩涡,数十名衙役官兵啊呀一声,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
张谦也是一惊,不知是自己功夫进步了,太厉害,还是这些人太脓包。怒红着双眼,一把扔师爷于地,取下镔铁玄弓,双手一拉两端,咔嚓一声,弓变成剑!一剑刺出,师爷啊一声惨叫,肩胛骨血流不止。
“没,真的没有银两!”师爷还待分辨。
张谦此时直有一种一剑将之杀了的冲动,好不容易控制住这种冲动,又是一剑将之另一肩膀钉在地上。
师爷啊一声,又是惨叫不止。
这时,赵胡、杨洪亮二人已经完成任务,一把将那个管家扔到师爷面前。
那管家已经血糊糊一片,不成人样了。
赵胡大吼一声:“你家主子到底给这狗头师爷多少银两,从头招来?”
管家声音微弱的道:“一……一千两!”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周围百姓义愤填膺,举起拳头,齐声呐喊道。
张谦一手拉住师爷的衣服,刺啦一声,撕裂下一块,道:“写下来!自招自供!少一字我要你脑袋!”
师爷颤声道:“哪有法写啊!我的手臂动不了了!”
张谦目光一凝,嚓取出剑来,一股鲜血从师爷肩胛骨喷涌而出!张谦一剑削下管家的中指!
管家啊呀一痛叫!
“你说!让狗腿子写!”
师爷没办法,一字一顿的慢慢道来。
管家用还在流血的断指写在衣服上,最后成了名副其实的血书!
张谦拿起血书,双臂一振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兄弟三人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
场外众人,尤其是那些被毁了家的人,一起高声怒喊着:“杀!杀!……”
张谦毫不犹豫,一剑斩下狗头师爷的脑袋!拎起管家,上马寻镇关西府邸而去。
在管家的指引下,来到镇关西位于“锦绣之地”的府门!
此时镇关西郑大老爷正与小妾在家中后院小憩,一听外面出事了,大喝一声:“什么事?”
一名家丁颤声道:“管家爷,让人给……给逮回来了!”
郑老爷“嗯?”一声,站起来向外面一步三摇的走去。
来到府门前,一腆大肚子,喝问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我的府邸撒野?”
张谦血红着双眼,没有吭声。
赵胡一看这肥猪一样的人物,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郑大官人的样子可用八个字形容“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可惜了一身紫衣玉带,玉扇纶巾!
杨洪亮二话不说,一挺长枪,轻击枪尾,亮银明玉枪化作一抹亮红彩光,射入郑大官人心脏,并透体而出,把他钉在了朱漆大门上!
鲜血一丝丝从嘴角溢出,肥头一垂,断气了!郑大官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张谦一把扔管家于枪尾!
狗腿子管家和镇关西就相拥而乐,一起魂归西天了。
杨洪亮一招手,亮银明玉枪倏然回到手中。
三人轻喝一声“驾”!拨马回头扬长而去!
直到此时,郑府的家丁府眷才反应过来,连声尖叫道:“不好了!老爷被杀了!……”
护院们冲出来时,哪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