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回从头到尾参与的胜利,是无法言喻的满足,张丰唯原本也不是矫情的人,但真得到了切实的赞美,还是飘飘然到想要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来庆祝,而那个最合适的最想念的身体,在他的邀请下,猛烈又温柔的很快攻占了他的身体和心房,即使潜意识里张丰唯想要的还是自己出手。
身体累到极致,欢愉也爬满全身的神经末梢,放纵着这胜利的欢庆,张丰唯沉沉睡去,一点都不设防。
把人清理干净后抱回他的主卧,丁泽没有马上离开,抽干了张丰唯的同时,他自己也快要被榨干了,慵懒地连给自己的床换上干净的床单都不想弄,干脆直接倚靠在床头,一脚搭在床沿上,翻看着张丰唯床头柜上的大部头书。
或许,以前的印象都是偏见?
除了这些涵盖广泛的书,丁泽知道书房里还有更多书籍,而很大部分应该是作为一个张家嫡系子孙在少年时期就该学习的知识,那些书是新的,翻着书上潦草的标注小字,看得出主人百~万\小!说时的用心与认真。
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学这些东西?到底,在自己离开的那些年,张丰唯身上发生了什么?
丁泽一度以为是张丰唯自己不学无术,加之张老爷子估计宠爱有加放纵下,张丰唯才成长为一颗歪脖子树,因此对于张丰斌,丁泽谈不上有多大的好感,那是个窃取了张丰唯身份地位荣耀的人,丁泽同时也佩服张丰斌,能够上位总有他过人之处。
如今细想,或许,自己想差了,太过在意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十八岁的张丰唯那些荒唐的过往,生生掐断了丁泽探究真相的步伐,也阻隔了他们之间曾经的情谊。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有了苗头谁也阻拦不住。
等张丰唯一觉睡醒,迷糊中感觉全身酸痛不能动,手臂和腰更是被锢着,紧紧的力道让他动弹不了。
“醒了?”丁泽本就浅眠,怀里的人一动他就醒了,虽然对于思考中在张丰唯身旁睡熟这种糗事有点意外,不过并不影响他的情绪。
“真的是你?丁泽。”张丰唯的嗓子沙哑,吐字干涩,头还在一阵阵地刺疼,没想到这句话反倒激起丁泽的凶狠,马上被压在身下,如狼般的双眸紧盯着。
“你以为是谁?”丁泽的声音阴冷,仿佛只要得到不一样的回答就会暴起伤人。
张丰唯很不耐烦,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喝完酒回来那会儿他还不至于神志不清,只是昨晚后来似乎发生过什么,到底两人是怎么滚上床的,谁引诱谁张丰唯都弄不清楚了,不可否认他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一度那灭顶的快感要把他淹死了。
“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做。”张丰唯伸手推人,没给好脸色。昨晚那些不清晰的记忆看来是出错了,丁泽这个坏蛋怎么可能会舍得耐心温柔地做那些动作,自己对小情儿的时候偶尔也会做做的事情。
丁泽翻身平躺,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细腻的肌肤,这似乎是他遇到的最契合的身体了,指尖越来越眷恋这份触感。
“丁泽你大爷的,占了便宜还不去给我弄吃的喝的!”张丰唯企图恶狠狠瞪人,可惜说出的话如老爷车嘎嘎作响般没有气势。
“我没大爷,我爸是独子。”丁泽起身扯过掉床下的睡袍,随手套起往外走,脸上自是一副餍足后的慵懒。
看到行动自如的人出去后,张丰唯才猛地拽起边上还带着丁泽气息的枕头,使劲往房门甩去,这人就是个禽兽,怎样也看不出他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打不过骂不过,偏偏又放不开,但要是说自己是倒贴又不是,丁泽除了冷点之外也没有任何不尊重人的做法,连那些鄙视的眼神都少了很多。
今天竟然还乖乖侍候起人来了,难不成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张丰唯可不记得丁泽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叫喂水就喂水,让他喂粥也熟练地喂粥,早上的洗漱也在一旁帮忙,是真的帮忙,不是帮倒忙趁机整人,反倒搞得张丰唯疑神疑鬼,想了一个上午没想通,也就抛开不理会了。
身体不适也不能作为不工作的借口,张丰唯只休息了半天,就忍着酸疼带着李勤和丁泽上班去了。
公司里的氛围与张丰唯想的差不多,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一份订单有太大不同,三个副总的人还是占据大半江山,张丰唯这边的事务还是需要经过张老爷子派来的两个特助先过滤之后再转到张丰唯的总裁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才坐下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看样子两个老爷子的特助任务繁重啊,好在很快就能摆脱这种监控,张丰唯心情颇好地接起老爷子的电话。
“唯唯,想爷爷没有?”老爷子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可见心情是不错的。
“想着的,每天都想。”张丰唯抬首靠着椅背,简直要翻白眼了,这老头越老越爱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不过想想在这之前自己连离开帝都三五天都很难,也可想见老爷子这话不假,但张丰唯可不愿意整日说这种起鸡皮疙瘩的话,忙转开话题,“爷爷,你别说要我对他们手软,这几个人迟早有一天我要都收拾掉的。”
“哈哈……”老爷子闻言却哈哈笑起来,“小兔崽子,送你出去就是历练的,随你折腾。他们跟着我年数很长了,这把年纪还跑到外地也不容易,你多少留点情面别让他们太下不了台就行。等你收拾完了让他们回来养老。”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让我背黑锅。”张丰唯刚开始不明白,后来慢慢想明白了,感情老爷子是不好意思自己出手,干脆与孙子搭档着干坏事。
“是不是黑锅这时候说还早呢,魔都的水深,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只有你这个小辈还能去冲冲,你和小斌毕竟不同,看在张家的面子上不会有人为难你……”老爷子絮絮叨叨教导了一大堆,这也放心不下那也觉得有必要交代清楚。
待到老爷子说了好半天,张丰唯回味过来,阴着脸沉沉地回应,“爷爷,这些应该在我去年刚到魔都来的时候就提点了吧?”
呃,老爷子一下卡住了,他哪里敢说要是一年前说这些你这个小兔崽子真能听进去,只好打着哈哈转了话题说起小斌的婚礼,末了还不忘催促张丰唯最好提前三天回家,毕竟是下代当家的婚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张丰唯身份特殊也不能给外人猜忌了去。
挂了电话之后,张丰唯把这些信息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还是对老爷子的目的猜测不清,只好吸收完后把最关键的疑点压下去了。
“你的人还不错。”
丁泽这个贴身保镖是名副其实的贴身,就连办公室这样紧要的地方也是按照他的意愿爱呆就呆,或者他自己有事情离开就离开。
猛然听到丁泽的评语,张丰唯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你指我现在的人没有把你在我这告密给我爷爷?”
丁泽没回答,但意思明确,懒洋洋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张丰唯真恨不得拉他起来揍一顿,这一晚上翻来覆去折腾的是自己吧,自己才应该是那个躺在一旁休息着有人侍候着的主儿吧,怎么反过来丁泽这混蛋一进门就躺下休息了。
“弄点茶进来。”张丰唯直截了当指挥人,在这之前他几乎是指挥不动丁泽的,这保镖比雇主还要大爷,整日里跟在身旁就是个大懒人,再没见过这样可以躺着绝不坐着,可以坐着绝不站着的人了。
“红茶绿茶?”竟然还有选择?
抬头就望进那双颇有深意的眸光中,张丰唯心头一跳,忙看着电脑,灵光一闪说:“花茶。”嘴角弯成个挡也挡不住的愉悦弧度,光是想象丁泽去摆弄那些精致的花茶玻璃茶具,就仿佛看到一个粗壮大汗捏着细细的绣花针刺绣般滑稽,张丰唯忍俊不禁,就差泄出笑声了。
茶香四溢,却是一个古意盎然的绿茶杯,杯中飘浮着鲜嫩的明前龙井,这是小斌每年都会给张丰唯备下的茶,但年年他都喝不完,知道这东西珍贵,喝不完张丰唯也不好浪费小斌的心意,宁可浪费了也不会拿去送人或者招待谁,也或许像今天这样偶尔来一杯。
于是,大爷保镖也不知哪里练就的火眼金星,就知道吃好的喝好的了。
好吧,有绿茶喝也不错,张丰唯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丁泽的身影晃悠,就看到他还是老神在在坐回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套茶具,估计从家里哪个角落翻出来的东西,反正自己是没见过的,正悠闲地细细洗杯具烧水,好似在与人品茶似地散漫。
与丁泽那一整套茶具对比,张丰唯办公桌这简易式茶杯,哪怕再怎么精致也一下掉了品味和档次。
“喂,你在上班。”张丰唯忍不住提醒,只觉得他这个做老板的太亏了。
“有人来杀你?”丁泽歪头从下往上的视线斜睨着张丰唯问。
“没有。”莫名其妙的问题,张丰唯回答道。
“有人来绑架你?”
“谁敢来绑架我?你吃素的吗?”张丰唯反问,才问完就意识到不妥,当下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的,脸色一片赧然,恼羞成怒想呵斥两句还开不了口。
这家伙纯粹就是气死人不偿命,这家伙摆明了说自己就是在上班呢,没人杀上门没人来绑票,保镖可不就是最闲的工作么。
丁泽看他弄明白了,气红的脸颊好似冒着火焰的双眸,这副生动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心底腹诽什么,乐呵呵地收回视线耸耸肩,继续手上无聊的动作,他更愿意来点白开水,可惜时间不好打发,何况心底有些事情需要仔细琢磨,难得找到这么秀气的乐趣,可以一直机械重复相同的动作又不会引人注视,自然乐得一遍遍摆弄着这些繁复的茶具了。
“真该白纸黑字写明上班时间不能坐下,雇主工作时保镖不能在旁游玩!”张丰唯嘀咕两句后收回心思,正式开始这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