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呼……她是什么睡着的?总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很不得了的梦呢。
她好像梦到了一只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孵化成了一只长着人头的小鸡仔,然后她似乎……唔?似乎什么来的?在小鸡仔打滚卖萌求吃肉之后的记忆都变得很模糊。君临想了一会——无果,于是她放弃继续思考,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然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尼玛这里是哪里啊!!君临的嘴角抽了一抽,看着这个主色调为白色的巨大房间,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一包打开的棉花糖,几颗白乎乎软绵绵的糖滚在袋子外看上去很诱人,同样是不远处的一个茶几上插满了白色的山茶花。
这个地方……略眼熟啊。
但是总觉得眼熟地不是地方。
君临正在纠结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房间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套装,白色的短发翘得有些活泼,紫罗兰色的双眸看上去清澈无比,不是别人正是密鲁菲奥雷的boss白兰·杰索。
“哦呀,你醒了?”白兰在走进房间之后立刻就发现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君临。
君临把白兰从上到下打量了三遍,然后找不出任何一处能够让她自我催眠面前的人其实不是白兰而是其他人的地方——她是怎么从彭格列基地直接跑到密鲁菲奥雷boss的房间里来的?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难道除了让别人怀孕以外她还有瞬移的功能?
白兰见君临没有回答他也不介意,而是拿起了桌上的棉花糖:“你也要来一颗嘛?很好吃哦~”
都什么时候还吃棉花糖!没看到她现在很苦恼么!君临不满地瞪向白兰,一脸哀怨。
白兰怔了一下,手中的棉花糖掉到了地上。
……完了!君临一下子遮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她知道为时已晚——白兰多半已经受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这么冲动!虽然她的确是想凑齐人数好回家,但是备选名单里绝对没有这个大腹黑啊!怎么办她现在是羊入虎口了啊!!qaq会被玩死的,一定会被玩死的!!!
“呀啦,刚才那个是什么?”白兰的声音在离君临极近的地方响起,带着一丝属于棉花糖的甜腻——这声音成功让君临汗毛倒竖。
她偷偷从指缝里看了白兰一眼,而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君临掩面,决定来个沉默以对。
“嗯?”见君临不回答,白兰发出了一个疑问音。
在听到白兰那个带着明显威胁意味的上扬音,君临顿时把之前做的决定给扔到了地上踩成了渣渣,她放下手正襟危坐地向白兰欠了欠身:“非常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白兰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兴味。
“因为我们不能结婚!”君临直起腰版一副要去英勇就义一样的样子。
“……”听到君临的这个回答,就算是白兰也在一瞬间无语了。
君临看着白兰紫罗兰色的眼眸,咽了口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您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少女本来想表决心的话语被男人的微笑给生生腮回了肚子了。
qaq好可怕嘤嘤嘤嘤!他在生气!他绝对在生气!白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云雀那种凌厉坦白的杀气不同,而是一种软绵绵的要把你闷死在这种气氛中的感觉——一定要打比方的话就是——和云雀在一起是被刀子砍死的,和白兰在一起是被枕头闷死的。
君临不由向后稍微挪了挪身体,虽然知道白兰在现在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攻击他,但是周围的氛围太不妙了。
“对了,忘了问你的名字了呢,你叫什么?”
“……君君君、君君、君临……”君临回答的时候忍不住哆嗦,这直接导致了她变成了口吃。
“原来是临酱啊~”
……什么是临酱啊,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昵称啊,鸭梨好大啊!
“刚才临酱说的那句话,能再说一遍吗?”白兰笑眯眯地问道。
“……您、您肚子里的孩、孩子……”
“我肚子里的孩子?”白兰在君临的边上坐了下来,用询问的口吻重复了一遍君临说的话。
君临又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回答道:“是、是的。”
“那孩子的妈妈是谁呢?”
君临看到白兰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颗棉花糖一样,她做了两个深呼吸在挤出一个“我”字来。
“嗯~果然是这样吗?那么也就是说临酱是孩子他妈咯?”
咦?白兰刚才说了什么?
似乎是看出君临一脸呆滞的表情含义,白兰很大方地重复了一遍:“孩~子~他~妈~~”
=口=!君临差点托不住自己的下巴,她楞楞地看着白兰——他这个接受的也太快了吧?这个信号有点良好过头了吧:“你……你你……我……”
“嗯?临酱是有什么话想说么?”白兰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要回家qaq!”太可怕了,身边的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捏在君临心脏上一样让人颤抖——在白兰的注视之下,一下子站了起来,本能地把自己最想说的话给吐了出来。
“呀啦~临酱这么快就要抛夫弃子了么?”白兰靠在沙发上看着君临,笑容不变。
虽然在高度上君临占了绝对优势,但是面对白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少女觉得自己是被俯视了。
这个认知让君临微妙地不爽:她也是有骨气的!于是她抿了抿嘴,用她能想到的最严厉的口气说道:“我没有夫也没有子!”
“呀啦,是这样的么?”
白兰轻巧地一句反问立刻让君临丢盔弃甲——这句反问里包涵了太多危险的元素——她几乎是即刻回答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你就是我孩子他爸啊……!”og她在说些啥啊!说完了君临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临酱还真是有趣呢。”白兰也站了起来,伸手轻轻替把君临落在肩头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齐,“……不愧是迪诺喜欢的人呢。”
诶?他在说什么?君临一动不能动,冷汗从背脊滑下——面前的男人还在微笑,可是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和之前暧昧的压迫感不同,云雀身上的杀气也完全无法和面前的人相比——君临这次深切体会一把被蛇盯住的青蛙的感觉。
就在君临觉得自己会就这样被白兰一把捏死的时候,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