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剿匪纵队是一极隐秘的特殊组织,从其服装上看,与一般军人别无二致,似乎皆是吃军粮,干军事。
。更新好快。然而,因于中原剿匪纵队,所从事工作之特殊‘性’,上峰实际上给予了其不小权力!
一般之军队,行军打仗,运送物资,行程所及处,地方之政fu一般仅是提供最初级的协调、配合与支持,如临时供给饮食,接答疑‘惑’事宜,指点地形等等……而剿匪纵队,手中握有高层签发之密件,行程所及各处,不但能享获一般军队所受之支持、配合,更可视工作之实际需求,向各处政fu施令,寻求一切可能之帮助……这一切,陈叫山当然是不晓得的。
陈叫山事先筹谋的是:既然是当兵吃军粮的人,在地方官家面前,必定是能说上话的,令其以军方之形式,向地方官家平和地知会,或者强硬施压,让地方官家筹资调人,修建新桥!
要么,他们直接向他们的上峰汇报,由上峰逐层施令,实现修桥之目的。
再或者,当兵的以修桥为由,向当地富绅豪户,筹集银元,并下派文书,坐实此事。
退一万步讲,即便以上几种方式都不得顺利实施,只要肖队长以剿匪纵队名义,出示一个修建新桥之文函,向四方人士公示之,那么,陈叫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陈叫山原本就答应两岸乡亲们要修建新桥的,即便这些当兵的,没有出钱,没有出力,自己也可以将这新桥修起来。
而由肖队长出文函公示了,与陈叫山自主修桥,其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
什么通匪之嫌疑,什么把柄与物证,便统统不存在!万青林和赵秋风他们言及的顾虑,也可就此打消了去……如此一个迂回周折之策略,细细想来,的确是不错的:不伤弓,不伤弦,谁不把谁咋地,谁也不能把谁咋地,你肖队长就算心底再窝火,日后也不能给我挑事!
其实,陈叫山之所以快速想到这一策略,是基于内心的一种愤愤和不甘!
对于如吴先生一类之地下党人,陈叫山对他们是心存敬重的,而这一回,在这‘女’儿梁,自己遇上地下党的事儿了,而事之表现结果,便是吊桥断了……好一个剿匪纵队,你们气势汹汹而来,吆五喝六,让我撑船帮你们渡江,又持枪瞄我,到船队来搜查,折腾一番,就这么轻轻易易地走了?
我怎会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陈叫山,你到底想要我怎样?”肖队长思想捋顺了,既认可了修桥之个中利害,但也不可能立时便软下来,自降了面子,低三下四,哀气乞求地说话。
毕竟,自己是中原剿匪纵队第七分队的队长哩,当着这么多部下,当着这么多乡亲哩……因而,肖队长便说了这么一句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的话来,看似硬,又似软,不软不硬……
“就两个字修桥!”陈叫山所料不错,肖队长终究不愿执拗对抗下去,终于开始说顺话了,便按照之前心中之所想,尽量将话说得大而化之,且看肖队长如何应答,
“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这桥能重新修起来便好……”
“我们有要务在身,行程紧急,怎可在这鸟地方耗时间?”肖队长料想陈叫山不过一江湖中人,对于官方军方之事,未必清楚,便故意糊涂着说,
“修桥岂是一天两天之事,莫非我们置剿匪大计于不顾,留在这里当劳力不成?”
“谁说要你们当劳力了?”侯今‘春’是粗枝大叶的‘性’情,禁不住便‘插’话进来,
“你把现大洋留下来,自会有工匠修的……”
“哈哈哈……”肖队长兀自大笑起来,谁也难料,他是以大笑的方式,来显示自我之豪气,还是以此掩饰内心的纠结与错‘乱’,
“闹腾来,闹腾去,费了这半天口舌,原来就是为了讹钱嘛……”
“哼……”陈叫山不屑地看一眼肖队长,
“说到底,你们也是穿军皮吃军粮的人,你只要决计修桥,与这当地沟通了,几方出了书面的修桥文函,各自摁了手印,你们的钱留下来,莫非还能落了某个人的腰包不成?”
“你也不打问打问,我陈大哥是那种贪恋小财的人么?”万青林适时地说,
“这关乎两岸乡亲们的出行之大事,我们能以此为由,往我们腰包里揽钱?讹钱?亏你能说出这般话来……”
“更何况,我们如果将这钱贪了,桥没修成,难道让这儿的乡亲们,背地里戳我们的脊梁骨,留一个贪图小利的骂名吗?”赵秋风言语中也流‘露’出讥讽之意,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别人想得都跟你们一样……”陈叫山觉得赵秋风此话说得极好:像肖队长这般脑满肠‘肥’之辈,行走各地之时,怕也是没少干那种贪利讹诈之龌龊事!
赵秋风此话说出,讥讽肖队长,并可测探肖队长的反应,实在是再妙不过了……
“嘿……”肖队长遭了反‘唇’相讥,本‘欲’怒之,但转念之间,又觉得不妥,便自嘲一冷笑对之,而后便拉下脸来,诉其难处来,
“我们四处奔走,马不停蹄,来去简从,哪里能带那么多钱?”这时,老邵也来到江滩了,挤到人群中,跟周围几个乡亲简单一聊,便晓得了陈叫山要肖队长修桥之事,老邵心下便有一丝淡淡的不悦:起先,你陈叫山不是信誓旦旦,亲口说要给我们修桥的么?
还劳师动众地到我家里去商量修桥事宜,虽然因为我闺‘女’的事儿,话没商量几句便散了……怎么现在又把修桥的事儿,推到这帮当兵的身上去了?
但老邵转念一想,无论谁修桥,只要把桥修起来便可!陈叫山是江湖中人,这帮当兵的又是官家的人,他们之间如何‘交’流,如何饶舌推手磨,那都是他们的事儿。
我老邵就是个修桥的工匠,无论你们谁只要拿出钱来,我修桥便是……肖队长故意诉了其难处,片刻间,见陈叫山他们并未接话应答,便以为自己这一招还‘挺’管用我横竖说没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陈叫山总不能把我抢了,杀了,榨我骨头熬油还钱吧?
在陈叫山之前的筹谋中,前番的计划,如今都已实施到位,肖队长至少已经认可了修桥之事,没有再油盐不入。
可是,到了修桥的具体方式时,陈叫山的确是没有考虑细,肖队长如今来这一个诉苦,说他没有钱,该如何进一步应之呢?
万青林和赵秋风,皆看向陈叫山,那目光分明在说:这策略是你提出来的,你心中应该有一套完整的东西啊……陈叫山正思虑间,长袍老者却忽然便开了口,
“此事简单不过!你们没钱,只要你们向地方官家沟通,钱就不是问题……”...(教育123文学网)《船帮老大》仅代表作者一剑封喉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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