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百里清风没在吭声,素笺儿也没在问。
走至床边,看着睡在床榻上,气息薄弱不稳的男人。
只是一天而已,他明显的就被折磨的毫无生气。
而给予他这一切的,是她。
瞧着这样毫无生气,脸色苍白如同白纸的男人,素笺儿心底到底是生出了一丝不忍:“能不能活?”
话是问百里清风的。
百里清风饶是再如何不喜跟素笺儿呆在同一处,这会对素笺儿也是有问必答:“有点棘手。”只是这样的询问,着实让他觉得吃不消。
在他的认知里,不管夫妻二人关系如何,第一句出口询问的话,难道不该是;比如:要不要紧?再比如:他怎么样了?
这出口就是;能不能活?
百里清风暗叹:到底不是一般的女人。
这说话的方式都是如此与众不同。
耀眼如黑曜石的眸,落在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苏墨年身上,在别人看不见的暗处,百里清风勾勒出一抹看好戏的弧度。
娶个这样的女人,真不知道是他的福气,还是他的晦气!
这以后有好戏看了!
有点棘手?
素笺儿回眸看向百里清风:“还能活多久?”
若是连百里清风都觉得刺手,那看来这男人比她看上去还要虚弱的多。
只是素笺儿到底也是奇怪的,按理说这百里清风,加上这次她也才一共见过两次。
只是见过两次面的人,她为何如此的就信任他?
难道就是因为她看不出他的心思?
不应该。
素笺儿陷入迷惘。
饶是一向淡漠洒脱如百里清风,都忍不住在素笺儿这句话当中,咋了舌:这女人这是巴不得苏墨年早点死?
看着也不像啊!
百里清风用心深深看着眼前的女人,却发现,他看不透她!
一看不透;二看心绞痛;三看,就连气息都变得不稳粗重起来。
百里清风纳闷之余,只能避开眸子,不在看素笺儿:“看他自己。”
素笺儿微眯眼,身上的戾气一瞬间尽显:“什么意思?”
百里清风耸了耸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嗤一声:“有人为情所困,不想活,我能有什么办法!”
素笺儿细想了一下百里清风这句话,将眸光重新落在躺在床上的苏墨年身上。
差点没被气死:“你是说他自己不想醒过来?”看来他交代给青龙的那些话,不光只是说说而已。
这是真的再拿他自己逼迫她呢是吧!
很好!
素笺儿微勾起唇角,似乎是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又似乎是抹薄凉不屑的弧度。
百里清风没看透,就被素笺儿很是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劳烦国师跑一趟了,青龙,去送送国师,这里交给我了。”
说着,素笺儿抬手随手一挥,看也不看,只见一张椅子倏地移动到了素笺儿的身后。
那潇洒肆意的动作,看的百里清风跟守在门外的青龙,皆是一震:好厉害的身手。
有素笺儿的地方,百里清风自是不愿意久待,一听素笺儿逐客令都下了,立马喜滋滋的就离开了。
连青龙相送,都被拒绝了;出了这间屋子,心情顿时那叫一个美。
青龙看着,很自觉的就将房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