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墨年却对着素笺儿努了努下巴，眉宇间升起一抹沉色：“看前面。”
素笺儿盾着苏墨年的视线望去，却看尽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神当中；不是水镜又是谁！
这一瞬间，素笺儿惊诧不已，明明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可是她却感觉跟那人就像是，面对面看着彼此似得。
诡异的距离感。
素笺儿看向水镜的同时，苏墨年也在看向水镜：水镜绝不简单！
好在水镜的视线并没有投在这边多久，仿若只是视线疲劳了，出现一小会的视线眺望似得。
但是素笺儿跟苏墨年都觉得不是。
因为与水镜视线相撞的那瞬间，素笺儿在水镜的瞳孔里，看到了她自己跟苏墨年的身影。
后来祭典结束，水镜在素古几人的拥戴之下，离开了后山。
素笺儿并不着急着走，就一直立在这边山头的最高点，依旧盯着那边一瞬不瞬；她在思考水镜。
而苏墨年则是盯着素笺儿一瞬不瞬：他在沉思素笺儿跟水镜。
末了，过了好久，还是素笺儿再次打破这夜的沉静：“水镜怕你。”
这点苏墨年已经感觉到了，在今夜登台抱起她的时候，当时水镜微乎其微的动作跟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只不过如今看来，他不得不多想一想，当时他出现那样的表情，会不会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
若不然，那样一个深不可测，到处透着诡异的男人，会惧怕他这个凡夫俗子？
他觉得不见得：“或许他是故意让我们这样看的。”
对于苏墨年这样的理解，素笺儿表示有兴趣：“怎么说？”
苏墨年不答反问：“你觉得水镜如何？”
素笺儿自是听懂苏墨年这里是在问，水镜给她的感觉跟印象如何。
默了会，素笺儿回道：“起初刚见到，不曾多想，远远看着不过就是一个老者罢了。”
“昨夜静看之下，竟是出奇的年轻，不过配上那一脸布满沧桑跟年轮的慈爱，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顿了顿，素笺儿说出了最真实的感受：“深不可测！”
苏墨年点头：“对，深不可测。”这也是他对他的感觉。
由此可见，水镜这人绝对不简单。
听到苏墨年也如是说了，素笺儿的眉头无意识间，拧的越发的深了。
沉默了好一会，恼火的道了句：“水镜知道千年前的我。”然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嗯？”别说素笺儿了，就连苏墨年在听到素笺儿这句话时，眉头顿时都拧了起来：“这就难怪了。”
苏墨年绝对颓败，对这个千年前觉得颓败。
心里的郁气堆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千辰，那个来自地狱的王者主宰。
一个，两个，都是千年前的人物，饶是他有天大的本事，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苏墨年有好一会没在吭声，沉默了好一会，嗓音带着说不出的颓败之感。
问了句：“笺儿，我能问问，你们这些来自千年前的存在，如今还算是个人吗？”
素笺儿听着刚开始也没多想苏墨年这句话的深意，但是逐渐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忍不住的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