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兴冲冲的跑出去,撞见王馨悦的时候,满脸喜悦的跟她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来不及多说一句话。
王馨悦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讶异。程然这种阳光灿烂般的微笑,她多久没看到了?
王馨悦也想不起来了,仿佛只有刚接手锦东时,他这么没心没肺的笑过,不过,那时候她把他当成了一个很普通的纨绔子弟。
“他老婆回来了吗?”她想。
结婚两年多,程然还没跟白槿兮分开过,他习惯了每天见到她,所以,这分开的几天里,程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当两个人都各自互相习惯了彼此时,分开后的再见面,那种激动的心情就像掀开新娘盖头时的新郎与新娘一样。
程然心里兴奋不已,此刻的白槿兮也十分激动。
但当程然兴冲冲的回到家,看见那道美丽的倩影时,练了一路要说的话,却最终也只变成了一句特别官方的:“回来了?”
当时白槿兮在客厅整理着一些东西,看他跑进来站了半天,最后冒出这么一句之后,神情微怔。
拿出一个手提袋,把里面的衬衣掏出来展开,在程然身上比了比。
“给你买的。”她微笑着说。
程然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在他的记忆力,白槿兮很少给他买东西,唯一的一次,还是怕他丢人,在白家一次聚会的时候给他买过一身西装。
“要不然穿上试试?”白槿兮语气很平静的轻声问道。
程然立即笑道:“不用试,你买的肯定合适。”
闻言,白槿兮浅浅一笑:“油嘴滑舌。”
程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伸手去拉住白槿兮的小手,然后突然发现,她的手,就跟裹了一层冰块一样冷。
“这是……?”程然吓了一跳,连忙用双手捂住她的玉手,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白槿兮摇头说:“没事。”
程然忽然想到,这可能是那慢性毒的导致的,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她就有反应了,这要长久下去那还了得。
由此,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找到那个下毒之人的决心。
也就在这时,白槿兮的电话响了,她连忙从程然的手里把她的手抽出来,掏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小白啊,怎么回事?你们家房子为什么不让住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
听到对方的话,白槿兮愣了一下。
之前他们一家都搬来了别墅,而之前的那个家就空了起来,后来租给了一户外来务工的夫妻。
这对夫妻三十多岁,男的姓何,女的姓刘,打电话给白槿兮的是刘姐。
“没有啊,什么情况,谁跟你说的不让住?”白槿兮疑惑道。
刘姐急道:“还能是谁,你们白家的人呗,不让住也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冷不丁来几个人就让我们搬出去,这么仓促我们住哪啊?”
白槿兮一阵迷糊,随后说:“刘姐,您别担心,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后,程然对白槿兮说:“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在家休息吧,这事我去处理。”
白槿兮却摇头坚持道:“你跟刘姐不熟,还是我去吧。”
程然坳不过她,只能开车送她去。
到了他们原来的家,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白彦斌搞的鬼。
刘姐的丈夫不在家,进去的时候白彦斌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站在一旁的刘姐正争执着。
见白槿兮跟程然进来,白彦斌立即站了起来,冷笑道:“你们来干什么?”
白槿兮蹙起眉头问白彦斌:“你来干什么?”
刘姐连忙拉住白槿兮的手说:“小白啊,就是他让我们搬家的,你说我们现在搬家往哪搬啊?再说,我们交的是一年的房租。”
白彦斌冷笑道:“交多少也没用,这房子是我们白家的,我现在要收回,她白槿兮也无权做主。”
白槿兮顿时寒声道:“白彦斌你胡说什么?你凭什么收回我们家房子?”
白彦斌一挺胸脯,昂头说道:“我现在是白氏的董事长,现在白家我说了算,这房子是白家的,而不是你白槿兮的,也不属于白少林,我要收回,怎么?你有异议?”
闻言,白槿兮顿时呆住了。
“你是白氏董事长?”她疑惑道:“那爷爷呢?”
白彦斌冷笑道:“黄土都埋到脖子根了,他当然得让位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爷爷?”白槿兮很愤怒。
老太爷以前在白家是绝对的权威,像这种不吉利的话,谁敢说?
可是现在不同往时,从白彦斌的神态来看,他说的不像有假。
“呵呵,白槿兮,就凭你还想跟我斗。”白彦斌见白槿兮很吃惊,他心里就十分痛快,于是傲然道:“怎么样?白氏还不是由我继承?就算你对那个老头子再尊敬又怎么样?他心里不还是只有我这个孙子?”
重男轻女的思想由来已久,越是这种高门大户,就越是严重。所以,以前白槿兮即便表现再好,老太爷眼里也确实只有白彦斌。
“还有你程然,你在我们白家白吃白喝了两年,是不是该给点食宿费呢?”白彦斌又对程然说道。
程然还没说话,白槿兮却率先说道:“白彦斌,你别太过分,我这就给爷爷打电话。”
说着就要掏手机。
白彦斌却冷笑道:“打也没用,现在我才是白家的家主,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白家开会决定,跟你们一家断绝任何关系,从此后之后,你们就不再是我们白家的人了。”
闻言,白槿兮气的身体开始颤栗。
以前,就算白少林公然跟老太爷作对,老太爷都没说把白少林彻底赶出白家,不认这个儿子。
可现在白彦斌却直接对他们家下了逐出令,这对于他们一家来说,是奇耻大辱,这要被外人知道了,肯定会被沦为笑谈的。
白槿兮很生气,加上刚刚舟车劳顿回到辛阳市,所以有点心力交瘁。
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在她身体发抖的时候,程然就感知到了,于是一把扶住了白槿兮。
看她又晕倒了,程然沉默了。
他沉默,不代表没有情绪,现在的他很愤怒。
要知道,白槿兮每晕倒一次,病情就会恶化一次,毒性就会深入一次。
这次,是白彦斌造成的!
程然沉默中,抬起头,眼神狠厉的看向白彦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