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的那些人,只要一拿起球拍,感觉跟平时的都不一样了。
松本有些着迷的看着不远处尽情挥洒着汗水的正选们,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些不断跃动的身影,然后渐渐放空。
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头。
因为运动而带来的喜悦与满足,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跃起在空中的身影,总是要落下的。
“切原君好厉害~”
“柳生学长加油啊~”
“啊~丸井君真的是太可爱了~”
隐约有女生加油打气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次的冠军,就要靠松本同学了!要加油啊!’
‘松本君跳得太好了~’
‘冠军一定是我们立海大附中的!’
……
“喂!你这家伙发什么呆啊!”
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的松本忽然被一声怒喝惊醒,慌忙抬头看去,切原赤也正叉着腰站在他身前,手上握着网球拍,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见松本抬头,切原把球拍搭在肩膀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怎么样?被我的实力吓到了吧!”
“啊,”松本不知自己是看不惯某人嚣张的模样,还是对于能够做喜爱的运动的他们有些嫉妒,下意识的挑了挑眉,“看起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什么?!”切原表情一下子变了,“什么叫没什么特别的!啊,反正你这家伙也不懂网球!”
“我是不懂网球啊。”松本饶有兴致的继续撩拨着切原,“可我知道期中考试怎么考,”他看着一下子僵住的海带头,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下巴,“对我客气点哦切原君,不然期中考试就没办法了哦~”
“……你这家伙!”
补习的地点最终还是被定在了切原赤也家里,切原的父母前两天又到国外谈生意去了,家里只有他和在做护士的姐姐在,据说姐姐今天还是晚班。
红头发的丸井要回家照顾弟弟们,于是松本、切原还有真田柳生以及那个叫仁王雅治的白发少年一起来到切原家中。
在完成了作业,并将切原的作业本拿出看过第三遍之后,松本对于切原的英语真的已经没一点想法了,这人的英语怎么会学成这个样子?
“上帝在为你打开一扇窗的同时,必定会为你再关上一扇门。”
柳生比吕士推推眼镜,如此说道。
“噗哩~”白头发的仁王雅治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来,上帝为切原打开了网球这扇窗,却关上了英文这扇门,是吧?”
顺便被关上的还有数学跟物理。
松本默默吐槽。
于是开始了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让切原赤也无措松本罗一无奈的辅导。
“切原赤也!”
在松本第三次叫出切原的全名时,在座的几个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连真田也是忍不住伸手压了压帽檐。
“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选b不是c啊,”切原觉得很委屈,那两个单词长得都好像的,“而且你还把那两个选项给调换了!”
你知道我把选项调换了为什么不选对的那个!
松本默默吞下到嘴边的话,目光从切原的脸上转移到课本上。
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柳生会用那种语气拜托他了……
“先这样吧,回去之后我会根据切原同学的情况……”松本话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制定一下学习计划。”
切原已经被那些abcd搅得一头撞倒在桌面上生死不明了,连往常那一脑袋张牙舞爪的海带,也缺了水般的萎靡起来。
“已经九点钟了呢,”柳生推了推眼镜,“真是辛苦松本君了。”
松本只是说:“没有的事。”然后看看还是毫无动静的切原,忽然提高了音量:“别忘了明天带便当哦切原君!”
……
切原看起来更加了无生气了。
“噗哩,这么晚回家的话,松本同学不会被家里的父母大人骂吧?”仁王开玩笑似地说。
“仁王。”柳生眉头微皱叫着他的名字。
“……不会的。”松本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请不用担心。”
仁王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嘛?”
“仁王,太松懈了。”已经换好鞋子站在玄关外的真田忽然开口道:“明天绕场20圈。”
“噗哩——”
仁王瞬间鼓成包子脸。
“麻烦各位了!”切原送到门口,“明天见!”
“切原再见了~”
除了切原家的门,松本算算时间,现在车站应该还有公车可以坐,
四个人一起走到了巷子口,走在前面的柳生和仁王停了下来。
“我跟仁王要往另一边走了,”柳生推推眼镜,看向松本:“松本同学回去没问题吧,公车还有吗?”
“是,公车应该还有。”
“那我们就告辞了。”
“纳尼?”
下了公车,松本有些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真田严肃的神情,“不、不用的!”
又不是女生,护送他回家什么的,真的不用的!
“顺路而已。”
真田说着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
“……真的不用。”
‘顺路’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真田前辈!
最后实在敌不过真田,抗议无效的松本只得跟着他后面,两人一起‘顺路’回福利院。
“真是太麻烦真田前辈了!”
站在福利院门口,松本看着身边坚持要送到这里的真田,心里难得有种说不出为什么的难为情,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不要松懈。”
真田只是冲他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请别这么说。”松本微鞠了一躬,“以后要承蒙真田前辈照顾了。”
“嗯,我告辞了。”
“请慢走,路上小心。”
松本打开房间的门,发现门口的地面上躺着一张密封的信封,上面写着松本罗一亲启。
随手关上门,松本捡起那张信封,发现字迹有些熟悉,拆开拿出里面的信一看,他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阿仁……
夜深,郊外远离道路的废弃工厂里,破天荒有房间亮起灯火。
“嘭——”
卓目的身体被一脚扫到墙上,然后重重的摔下来。
“我记得我明明说过不能动他的呀,看来卓目你的记性还是不太好,”男子说着走近他,手里还拎着件脏兮兮的外套,“你踹他一脚,加上点利息,我就还你十脚。”
房间的另一边还有几个混混被手下控制住,男子手抄着兜,又给了卓目一脚。
“咳咳咳咳!你这家伙!”卓目被踢的内伤,气弱游丝,却还是忍不住挑衅:“你以为那小子现在还是你没进去之前的样子?告诉你,那小子早让男人给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整个福利院没人不知道的!”
“……继续说。”
男子平静无波的声音让卓目想起那个被自己收拾过的少年,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软了脾气开始讨饶:“别、别这样,你——您要是好这一口,在下那里还有好些男孩子,”卓目眼珠子一转,“要、要不然,在下帮您把那小子弄过来?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哇啊!”
回应他的是力道凶狠的一踢。
“你这嘴巴真是够脏的,”男子对于卓目的话充耳不闻,用了狠劲踹够了那十脚,然后一挥手,“来个人,给他洗洗嘴。”
“松本你——唔呜——”
男子走出房间,呼出一口浊气,手上还拿着那件外套。
伸手挺爱惜的给外套拍着灰,男子走下了楼梯。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