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寻思着,该用什么办法跟老赵交流,又不至于把他给吓着。八≥一中文≯网 w≦w≦w≤.≦8≦1﹤z≤w<.﹤这时,耳边传来孙米红的声音:“该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的脑袋将永远和你的身体分开了!”
我知道,老赵之所以半夜出来找我,肯定是为了赵诗婷。必定是赵诗婷去我家找不到我了,才闹死闹活要老赵来找我的。一想到赵诗婷,我心里便一阵柔软,她那清纯绝美的面孔顿时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那俊美的脸蛋,闪亮的大眼睛,婀娜的身材……
我心里非常难受,低头喊了老赵一声,想告诉他,我现在被人控制了,暂时无法回去。可是,我喊了几声,喉咙里只出类似猫叫的声音。下面的老赵根本没听到。
耳边再次传来孙米红的声音:“你现在说话谁都听不到,除了我!快点回来!”
孙米红这么一喊,我的脑袋便不再听我的意念控制,嗖嗖地急剧往布陀山飞去。到了布陀山山脚下,孙米红强行降低我的飞行高度,说是担心那个厉害的蒙面男子在附近埋伏。
布陀山上有很多树木,飞行高度降低后,我的脑袋在林木间飞翔。山上的林木很茂密,月光根本照射不进来,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正飞着,突然,嗖的一声,我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给绊住,再也无法飞行。孙米红大怒,吼道:“唐海名,你是不是想逃跑?我告诉你,你的身体还在洞里,你要是逃跑,你的身将永远分离,你将成为一个无头鬼!”
我急道:“孙姐,不是我想逃跑,而是有什么东西将我的脑袋给绊住了。”
“是吗?那是什么东西?”孙米红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气消了许多。
我哭丧着说:“我哪儿知道呀?你让我降低飞行高度,我的脑袋在林木间飞行,这儿一点光线都没有,我根本看不到。不过,凭感觉,好像被丝网给绊住了。”
孙米红想了一会儿,说:“那你自己想想办法吧,先用意念控制往后退,然后再升高,看看能不能摆脱束缚。”
我听从孙米红的建议,先用意念控制脑袋往后飞行。可是,困住我的丝网已经乱成了一团,即便是退后,我也无法挣脱出来。
就在这时,前方有亮光照射过来。顺着亮光射来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中年男子朝这边走过来。从男子的穿着上看,他应该是个猎人。男子身后还跟着一条猎狗,那猎狗似乎现了什么,对着我脑袋所在的方向汪汪地叫着。
我心头一喜,只要猎人帮我解开丝网,我就有救了。
然而,猎人来到我跟前,还没等我话求救,他看到我,吓得一声尖叫,顿时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这才醒悟过来,我只有一只脑袋,而且脑袋下面还鲜血淋漓,不把他吓着才怪!
那猎狗却是一点都不害怕,见主人倒地,它勃然大怒,先是汪汪地狂吠,而后一步步走过来,带着怒气,目光里满是仇恨。
要是我是个完整的人,我当然不会害怕。可我现在只有一个脑袋,没有手脚,我怎么对付这猎狗啊?它要是对我疯狂撕咬,我今晚非死在它手里不可。
我急得大喊起来:“孙姐,快救救我!”
孙米红说:“我已经看到了,你先用意念把你的脑袋升高,猎狗肯定够不着,然后,我再想想办法。”
孙米红话音刚落,那猎狗汪的一声狂吠,而后冲过来,张嘴便咬我脑袋。我吓得赶忙默念道,升高,快升高!
我的意念太过于强烈,脑袋接受之后,嗖的一下,猛然升高,重重地撞到上方的树枝上,一阵剧痛。幸运的是,我成功避开了猎狗的撕咬。
猎狗一嘴咬空,气得汪汪大叫,用嘴巴咬着丝网,使劲地往下拉,想把我的脑袋给拉下来。
我实在是担心自己的脑袋死在狗嘴里,于是不停地用意念冲撞,想把丝网冲撞开一个口子,好冲出去。可是,丝网的线很粗,我根本冲撞不出去。
不一会儿,在猎狗的使劲撕扯下,丝网终于被拉下来。猎狗猛然一张嘴,对着我的脑袋咬来。我吓坏了,赶忙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脑袋升高,而后用意念控制自己脑袋,狠狠地朝猎狗撞去。猎狗被我撞到出一声惨叫,大概知道我是不好惹的,猎狗没敢再攻击,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很不甘心地汪汪地叫着。
我知道,猎狗这是在想办法,过一会儿,它还会继续攻击我的。我急喊道:“孙姐,你快想想办法帮帮我呀!”
就在这时,那猎人已经幽幽醒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定睛看了看我,大概想起了昏倒之前生的事,从腰间摸出一把砍刀,一步步朝我走来,他的目光交织着惊恐与愤怒。
一旁的猎狗见他主人醒来,叫唤得更加起劲了,好像是在欢呼,又好像是在为它的主人加油。
看着猎人手中明晃晃的砍刀,我又害怕又焦急。只要猎人来到我跟前手起刀落,我的脑袋将被劈成两半,立刻丧命。我上下左右不停地冲突着,想从丝网中逃脱出来,却终究无济于事。
很快,猎人来到了我跟前,他左手拿手电筒照着我的脑袋,右手高高举起砍刀,厉声喝道:“你到底是鬼,还是人?”
我惊恐地大喊道:“大叔,我是人,你别杀我,求求你放了我!”
我喊得声嘶力竭,可是,喉咙里出的却是类似猫叫的喵喵声。这才记起孙米红跟我说过的话,我的脑袋和身体分离后,我说的话只有她才能听得懂。
那猎人听到这怪声,更加生气了,他咬咬牙,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妖怪?你是不是想害我?你倒是说人话啊?”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话,猎人都听不到。相反地,我出的怪声只会惊吓他,激怒他,他一时冲动,砍刀砍下,我就没命了。情急之下,我干脆不出声,只一个劲儿地流泪,然后朝猎人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
猎人见状,不再生气,他说:“你想让我把你放生?”
我使劲地点点头,身处绝境,我是多么希望听到这句话啊!
只听到猎人继续问道:“可是,我要是把你放了,你会不会害我?我的意思是,事后,我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使劲地摇摇头。
猎人紧张的神色有所缓和,他松了口气,将砍刀插在腰间,说:“好吧,我就放了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杀我,佛祖饶不了你的!”
说完,猎人走到我脑袋跟前,仔细地解开束缚着我的丝网。丝网解开一个口子后,我正要从丝网里出来,突然,一阵滋滋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与此同时,一阵极其阴冷的风刮起。
我感受到这阵凉风的时候,甚感不妙。凭职业经验,我知道,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现了。猎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以为我要害他,赶忙将砍刀握在手里,要对着我。
我意念一动,脑袋骤然升高十几米,猎人顿时够不着,他惊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混蛋,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吗?你敢伤害我,我跟你拼命!”
我冲他使劲地摇头,暗示他,我不会伤害他的。
就在这时,那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吹来的风也越来越冷。我在高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更不用说底下的猎人了。那条猎狗也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使劲地狂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