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我刚才带你去的那个地儿就是厕所啊，你推开木门进去就是了！”
老梁头手指夹着烟，紧锁着眉头问叶倾城，他似乎还不知道一楼的厕所被堵住了一事。
“那里是厕所——不过被堵住了，没法蹲啊？!”
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难为情的话，叶倾城一张俏脸被憋得通红。
“被堵住了啊？哦，那我去帮你通通！”
老梁头一脸认真，起身又往小木门走去。
马明辉和钱小乐看到叶倾城紧皱的眉头都有些忍俊不禁。
顾小曼追着老梁头就问，“大爷，二楼应该有厕所吧？人有三急啊，你通厕所的话要通到啥时候去了？”
叶倾城听了这小妞的话心底还是一阵感动；不过现在肚子正在闹革命，屁股后面有一种难受感，实在不宜多说话，只得闷闷不乐地跟在两人后面。
马明辉听说老梁头要去通厕所，就跟上去瞧热闹。
老梁头并不为顾小曼的话所动，只从放杂物那间小屋找了根一米多长的细铁丝往厕所里走，边走边道，“要不了多久，最多一分钟就好。”
一分钟？！
我特么半分钟都快坚持不住了！
叶倾城捂着肚子猫着腰，心里直把这个犟老头的十九代祖宗都问候遍了，都没有想明白一个道理：他为啥就不能带我去二楼的厕所呢？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厕所？不可能吧？！
“叶——秘书，要不你去外面找个草丛解决一下？”马明辉见叶倾城竟是一脸的痛苦，就将嘴凑到她耳边，调笑着说了一句。
“尼玛，我是那种不爱文明讲卫生的人吗？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啊。”叶倾城用眼睛刺了马明辉一下，撅着小嘴就嘀咕道。
“不是随地啊，是找一个草丛茂盛的地儿，大不了一会儿我找把铲子把你拉的便便埋了。”
“你个死样，还能不能出点儿别的馊主意？”见马明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叶倾城立即腾出左手在他右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
此时的老梁头还猫着腰蹲在楼道下的厕所里，无比认真地拿着铁丝透着便盆里的小洞。
顾小曼听到那“哐当哐当”的臭水声，闻着从厕所里飘出的刺鼻气味，心里直道恶心。
马明辉还继续在叶倾城耳边“献计”，“要不让梁大爷给你提个尿桶下来，你蹲在尿桶上解决？我可以给你把风的！”
“你给我滚！”
被马明辉的馊主意，老梁头的怠慢一急，叶倾城差点儿没哭鼻子出来。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叶倾城实在受不了了，急急地对老梁头叫道，“我知道二楼有厕所，你干嘛不带我去那里？大不了我给你一百块钱啊，求你别通厕所了，赶紧带我上去好不好啊？”
“那好吧——”
老梁头通了一手的污水，还是没有把厕所弄通，只得起身拿钥匙开楼梯上的一道小门。
若不是被这道上了锁的小门困住，叶倾城肯定早就从楼梯上跑上楼去找厕所了。
“跟我来！”
不知是怕叶倾城走错了地方，还是担心他们偷了自己的东西，进了小铁门后，老梁头快速爬上楼梯，“哐当”一声将进二楼几个睡屋的那扇小门关上了，他才指着二楼楼道拐角处的另一扇小木门说道，“去吧，那里就是了，保证不会再堵了。”
“谢谢——钱一会儿出来我给你。”
真的是人有三急啊，叶总为了解决内急，居然愿意花一百块了事！
老梁头急急地关好了通往二楼睡屋的那扇小木门，又给叶倾城指了二楼的厕所后，又拿着铁丝去通一楼的厕所了。
顾小曼则守在厕所外面等叶倾城。
几人上楼时都有些急促，“咚咚咚”的脚步声早在这幢两层高的小洋楼内传开了。
叶倾城蹲下身，噼里啪啦地放了一通秽气后，顿时才感到全身轻松，这时她就在感慨早上不应该吃辣米粉，不然现在也不可能闹肚子了。
“哐当！”
一声脆响，忽然从连接二楼几个睡屋的那扇小门内传来。
叶倾城在厕所里可能还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顾小曼却听得真真切切。
二楼还有人吗？
怎么会有瓷碗摔碎的声音？
“啥声音啊？！小曼，小曼你还在外面吗？”
叶倾城一声惊叫，很显然，她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
“我在——好像有东西摔碎了！”
顾小曼不经意地回了一句，毕竟房门被锁上了，也没法进屋去看个究竟。
马明辉现在又回到了一楼的堂屋里，他同样听到了楼上的声音，心中不禁暗暗而道：那两个小妞把老梁头的东西打破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啪！”
又是一个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声音就从头顶上传来，马明辉和钱小乐都听得格外真切。
两人见老梁头没出来，楼上那两个小妞又没有任何声音，赶紧冲到楼梯上。
直见了顾小曼站在楼梯拐角口，两人这才放心。
叶倾城解决了问题，洗了洗手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见老梁头也站到了二楼楼梯的拐角，就故作诧异地问了一句，“梁大爷，你孙子在家里吗？你快进屋去看看他是不是把碗打碎了？！”
“我——我没有孙子，你们赶紧下来签合同给钱吧，一会儿我还要出去办点事。”老梁头吱吱呜呜地回了一句后，立即又黑起了脸色。
叶倾城却还没看懂他脸上的意思，又继续问道，“那是不是野猫爬进屋里去了啊？已经打坏了两个碗了，你都不开门看一下？”
“我这里没有野猫，你们赶紧下楼来！”
老梁头又很不耐烦地对众人催促了一句。
叶倾城有些扫兴，毕竟自己是好心提醒这个老家伙，没想到他不领情就不说了，还凶巴巴地吼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走吧，咱们下去签合同。”
马明辉虽然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不过现在他也不便多言，就给叶倾城递了一个眼色。
叶倾城没办法，只好跟着下了楼。
见几人都来到了堂屋，老梁头就急急催促道，“现金你们都准备好了吧？没有你们可以去前面的居民点取，那里就有两个银行——只要现金交了我立马给你们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