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回来?就怕你到时候哭着鼻子抱着大腿求我回去啊!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你去哪里找?!”
表面上,马明辉将叶倾城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心底却掀起了一番肆无忌惮的嘲讽。
柱子见白色福特车跑路了,跟着梁三皮带人追了一阵,结果依然没有追着。
“ma le个巴子的,这帮龟孙子跑了,老子的医药费让谁来出啊!”
见福特车转瞬就消失在漫天的黄尘中,柱子停下步子,气呼呼地喘了两口粗气。
梁三皮摸着不关风的嘴巴,又从裤兜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二舅,那几个龟孙子开着一辆白色的福特车朝市区方向逃跑了,你一定要在镇子里拦住他们啊!”
“三哥,今天这事儿劳您费心了。”
见梁三皮打完了电话,柱子慌忙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黄鹤楼来,一脸赔笑地递上。
梁三皮斜了这小子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没见老子门牙掉了一颗?嘴巴里现今都还在流血,抽个屁的烟啊!”
“不好意思三哥,今天都是我的错。”
柱子一脸尴尬地收好烟,连连低头哈腰地向梁三皮赔不是。
先前那些参与围攻的村民见事主都不在原地了,这才后悔懊恼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被马明辉打断了的锄头,垂头丧气地朝各自家里走去。
梁三皮见几个小弟跟了上来,忽然伸出一手拍着柱子的肩膀,冷声问道,“柱子,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你那中餐馆生意不是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吗?”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我把店子转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柱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梁三皮又阴笑着追问道,“转了多少钱啊?”
“不多,就两万。”柱子把梁三皮当成了心照不宣的朋友,就一口说出了实情。
梁三皮两个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阴声笑道,“刚才帮你出头,被那混球打掉了一颗门牙,你借五千给哥哥补下牙齿如何?”
“啊——”
柱子转过眼,傻愣愣望着梁三皮,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啊什么啊?妈的,老子要不帮你出气,门牙会被打掉吗?你知不知道现在补颗牙齿得多少钱?老子向你借五千都是看在兄弟情分上的了。”
梁三皮一恼,立即对围在他身边的几个愣头青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家伙立即对柱子横眉竖目。
柱子被几人一吓,立马哭着脸,怂逼地回道,“我借——不过三哥,钱不在我身上,我要回家给你拿才行。”
“那就赶紧回家去拿啊!”
见柱子应承了下来,梁三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马明辉老远就望见了这伙人转身往老梁头家里走,便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柱子走到刚才打斗的地方时,见大黄狗的尸体还睡在路中央,几只讨厌的苍蝇嗡嗡地在它周围飞来飞去,这小子不禁偷偷抹了一滴眼泪,然后用手在土路旁边的草丛里挖了个浅坑将它埋了。
这个动作差不多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梁三皮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黑脸埋怨道,“柱子,就死了一条狗而已,你犯得着那么伤心吗?赶紧回家里给我拿钱,老子中午还要出去吃个酒席。”
“我马上就回去拿,三哥,你不知道,旺财跟了我们家四五年了,平日里就它陪着我爹,我爹要知道它死了,指不定还有多伤心勒!”
“你个傻叉,就说它跑出去找妹子不就得了?”
梁三皮用力往柱子的胖脑袋上一掀,另外几个小青年都哈哈地大笑不已。
柱子斜了这几个家伙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忍气吞声地跑回家里,偷偷地给梁三皮拿了五千块出来。
梁三皮揣上钱,又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道了声谢后,就带着几个愣头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站在院门口望着梁三皮一伙的背影,柱子知道,他那五千块钱就是肉包子打狗,绝对的要不回来了!
想想今天这事,啥油水没捞着,反而还把大黄狗害死了,自己又损失了五千大洋,那简直就是得不偿失啊!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柱子现在肯定要喝上几瓶了。
“你个死样,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啊?你追的人呢?追到没有啊?”
柳秀娥见柱子还站在院门口出神,慌忙从堂屋里跑出来揪住了他的耳朵。
“追是追上了,不过又让他们给跑了!哎——”
柱子可不敢跟柳秀娥说梁三皮借了五千块钱的事,所以就连刚才被打的嗅事,他也只字未提。
“我爹去哪里了?他那两口袋钱呢?”
为了转移柳秀娥的注意力,柱子又赶紧问了一个问题。
马明辉趁两人在院门口唠叨之际,迅速一个翻身,从狗圈边的围墙处翻进了院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堂屋。
一楼的厕所里,时不时地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看来老梁头还在里面通厕所。
马明辉迈着轻快的步子,飞速朝二楼的那个神秘小屋摸去。
这次,门上的那把大铁锁不见了!
马明辉用皮带扣里的铁丝麻利地透开房门,一股刺鼻的酸臭气随之飘进了鼻子里。
这是一个仅有七八平米的小屋,里面除了两个摔碎的破碗和几根像是拴狗一样的铁链子外,再也没有别的摆设。
肮脏的破碗里还有几滴米粒,铁链子的一端则是拴在镶钢筋的小窗户上的。
莫非这屋里先前还拴过阿猫阿狗?
可为什么它们都没有叫呢?
不,给阿猫阿狗喂吃的,不可能用两个人用的小瓷碗!
四条铁链子上还有斑斑血迹,这几点充分说明它拴的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大活人!
难怪老梁头那家伙将几道门死死的锁住,原来是这个屋里隐藏着巨大的罪恶啊。
这个老不死的,他肯定是把那个人转移了吧?
院子里,柱子跟柳秀娥还在唠叨。
“你说我爹藏了一口袋钱?”
“可不是吗?!我先前明明看他提的是两个口袋,可一不留神,就见他手里只有一根口袋了。”柳秀娥撅着嘴嘀咕道。
“这老东西,肯定是怕给我分钱,所以故意藏了一口袋。”柱子瞟了一眼堂屋和院子里,发现都没有老梁头的身影,这才小声地回了一句。
“那还用说?!不过这不打紧,我发现了他一个秘密。”柳秀娥将院子铁门快速关上后,又轻声跟柱子说了一句。
“什么秘密?”柱子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