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破开的声音,还有一丝哭泣的声音,顾十听着脑瓜仁都疼这才坐了起来。
“王上啊,我家那位没什么能耐就是捕个鱼养活我们一家老小,可是十殿下是死了打他啊。”
老忻王一脸的黑色,只是在一边看着顾十,这才道:“是不是你干的?”
顾十只是笑道:“是又怎样?”他站了起来,幽幽的站了起来,这才把房门关上。
回过头的时候被老忻王反手就一巴掌,被打的几乎要摔在地上,好在扶住门坎这才站住。
“为什么动手伤人?汴朝的规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个不上进的混账东西。”老忻王只是抬手又要打。
顾十只是抹了抹嘴角,这才道:“不是还没打死吗?吼什么吼?”
“没打死?十殿下你把我家那位打的半身不遂的,只能瘫在榻上,和没打死有什么区别?”
老忻王这才道:“给我把十殿下关在牢里,让他反省,不许给他饭吃。”
“打我,罚我,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动手把人打的半死?”顾十只是看着老忻王这才有些放肆的笑了起来。
“我管你?动手就是不对,你还有什么解释的?”老忻王只是淡淡的说着。
“最该解释的是怎么没打死他?”顾十只是淡淡的说着。
老忻王这才抬腿踹了一脚顾十,却被挡下:“好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到要看看父亲怎么向北朝的人交代出另一个十殿下。”
老忻王这才松手:“王氏下去拿点抚恤金吧,你应该要明白大事化小这个道理,如今正是我忻朝生死存亡之际请你谅解。”
“可是王上我家那位真的没有能力去赚钱了,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王上。”王氏只是悲痛的声音。
“再多给王氏一点钱,带她下去吧。”老忻王一双眼睛里带着点抚恤感觉。
“你虚不虚伪啊?”顾十只是在一边说着,这才道:“我怎么还能指望你给别人做主?”
“少说风凉话。”老忻王只是淡淡的往回看了一眼,这才道:“拿些好药给十殿下涂上,以免留下伤疤落人话柄。”
看着有人那去拿药,顾十这才道:“无妨,父亲那些名贵药材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反正我也无意去和亲。”
老忻王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顾十这才道:“真就该先前就把你打死,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说这么多有用吗?”顾十只是淡淡的笑着:“您老还是回去吧让我一个人混吃等死吧。”
“老十你告诉我从小你打死过多少人?你别给我摆谱,你给谁看啊?我最对的起的人就是你了?”
“我打死几个人你就抽我多少下,需要我扯下衣物给看看吗?你看的过来吗?有些疤痕都消下去了,您老果然最不缺的就是好药。”
“住嘴,你这个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吗?”老忻王抽起教板就要往顾十身上打。
顾十只是挨了一下这才道:“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记恨你一辈子。”
“我今天就要好好修理修理你。”老忻王这是咻咻的打顾十。
“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就该被别人说成是有爹生没娘养吗?”顾十只是一把抓住教板,甩了出去。
“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吗?偷换概念。”老忻王只是淡淡的说着。
“不是,他们有的说母亲是妖妃把我给母亲建的衣冠冢给刨了,你觉得他们说的对不对?”
“我…”老忻王只是低下头一股悲痛的感觉萦绕在心头:“那就要打死人吗?他只是说一句,无关痛痒的,没出血没受伤的。”
“汴忻分裂的罪责不是母亲的错,说母亲是妖妃那不过是对你错误的掩盖,是你无能竟然叫母亲被世人诟病留下话柄,你还真是冠冕堂皇啊。”
老忻王只是淡淡的扔下教板这才道:“听说你把老渔夫打伤是因为这个小书童?”
“你还带他去划船了?”老忻王只是有些气岔说着:“很好很好,给我把那个小书童关进地牢。”
莫笙祁只是被老忻王的人架着,她一双眼睛里透着股可怜的样子:“哥哥…”
“放开她。”顾十只是淡淡的说着:“她是我的书童,你有什么资格?”
“凭我是你老子。”老忻王掷地有声的说着,这才道:“老十你要体谅父亲的苦心,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放了这书童。”
“我信你?母亲被你带走的那个时候我就该放弃你了,可是我没有,结果母亲落了个马革裹尸的地步。”
顾十只是给了扯着莫笙祁的那人一脚这才背过手:“放开,我的人需要你们管吗?”
“大逆不道,我还在这儿呢?你就动手,你这性格真是邪劲。”老忻王只是气愤的说着。
莫笙祁这才抱着顾十的衣角:“哥哥你得管我,你不是说一定会保护好小生气的?”
“你关的找我?”顾十淡淡的说着。
顾十低头把莫笙祁抱在起来,这才道:“滚。”
老忻王这才气的捂住了心口,这才道:“你是要气是我了?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玩意?”
顾十只是低头笑了笑:“是啊,你有十个儿子,干嘛多生我一个?”
“你弑父杀兄强娶兄嫂你知道母亲生我的时候多恶心吗?”顾十只是冷笑一声:“想叫我成为你江山的牺牲品,怎么可能?”
“混账,混账。”老忻王只是气的拿起板凳往顾十身上甩。
被甩再身上的时候,顾十只是把弯下身子保护住自己怀里的莫笙祁,这才跪在地上:“所以,他们说我有爹生没娘养是对的是不是?”
“这些年你除了打我还有什么能为我做的?你打我,有一次几乎把我打的要死过去,你往死里揍我,再送来一些药,你还真是虚伪。”
“我的那些个哥哥都有个家室,你就利用我叫我和亲?我偏不。”顾十只是低头忍着痛处,他的后背已经麻了。
忽觉自己的脸颊有一股清爽的指尖抚摸,顾十只是抓住莫笙祁的手腕这才道:“别怕,哥哥不会叫他们把你带走的。”
莫笙祁只是笑了笑:“我给哥哥擦擦,你流汗了,一定很疼吧。”
顾十只是点了点头,他的安全感为什么来自一个孩子他不知道,可能是这里不会有人对他好,他的父亲就是一个不喝酒不赌博的家暴男人。
顾十只是不想把这么纯洁的莫笙祁给带坏,这才道:“小生气,想不想玩躲猫猫?”
“想。”莫笙祁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亲了一口顾十这才道:“你抓,我藏?”
顾十只是点了点头,这才扶着莫笙祁的肩膀这才道:“快去藏吧。”
对上老忻王的眼神,顾十心里满满的仇恨。
顾十母亲是汴忻的王宫里的御厨女官,俗话说的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就要得到男人的胃说的就是她母亲。
顾十的大伯是当时的汴忻王,那个时候母亲她只是一个女承父业女官,她做事一丝不苟认真到极致。
后来汴忻内忧外患,抵御外患的时候,汴忻所有人民都武装准备,那个时候母亲就充当御厨给同胞们送饭。
母亲看着大伯总是把饭食送给别人然后自己去看守,那一段时间母亲总是自己多做一点饭菜,然后叫人送过去,并且丝毫不留下自己姓名。
大伯那个时候每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碗饭食,他知道有一个人总是给自己送饭,心里也特别好奇这个女人是谁。
他总是不去找她,因为知道每天都有一个人偷偷潜入自己的房间,他几乎不锁门,那天大伯受伤回去的时候,看见桌上的党参汤,上面还有一个字条,写的是保重身体。
于是大伯便每天通过书信同母亲在一起聊天,他从不想见到母亲,因为他幻想着母亲的样子,贤良淑德,在众矢之的的时候给予他帮助,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叫他不要骄傲,教他不因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
这样知心的女孩子是大伯梦寐以求的心上人,他只是在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他叫住了她。
大伯只是问她:“你就是给我一直送饭食的那个人吗?”他只是看到了她背影。
小丫头只是淡淡的回过头:“是我王上。”
大伯只是抱住了她,这才道:“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谢谢你的教诲。”
那个女人显然不是母亲,她是一个往上爬而不择手段女人。
母亲那个时候不知道,只是每天准备饭食给大伯,她一丝不苟只是淡淡的为大伯准备,这才让人送去。
母亲叫那个丫鬟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不见,母亲找不见就亲自去送,她还记得那个和大伯在梨花树下相遇的时候。
大伯似乎有些看不惯御厨女官,因为王宫里尔虞我诈的,竟然会有食物中毒的事情发生,但其实都是人为的,所以大伯对外面来路不明的食物一般都不会吃。
母亲踩着树干去采摘梨花做梨花酥的时候,因为叫滑险些摔倒,幸好扶住树干这才没有跌出个好歹,刚要下去的时候,才看到了已经不牢靠的鸟巢。
母亲想要帮忙固定好,所以又踩着树干爬了上去,把捧着鸟巢把它安顿好的时候,脚被缠着的藤条给绑住了,她只是一只手拿着篮子,一只手去扯那些错综复杂的藤蔓,这才往一边看去。
有一瞬间的踩空,叫母亲感觉到什么是恐惧,这是母亲被大伯救下,大伯抱着母亲的身体,在母亲想要转过身来的时候,把她扔了出去。
大伯只是下意识把母亲当成攀龙附凤的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
母真的被他甩伤了,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可是却被大伯认为这是欲擒故纵,他只是大骂:“作态。”
大伯他只是一脸严肃,竟然问母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引起他的注意,母亲是险些摔倒,可是她扶住了,在装作摔倒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母亲只是不卑不亢的笑道:“这宫里修理鸟巢的人员真的要来了一下,鸟巢有些不稳,所幸天公作美,没有降水,不然这群鸟真的就没家了。”
大伯问母亲出处,母亲回答道:“御厨女官。”
大伯心里的逆鳞被激发,所以每次对母亲也是很鄙视的感觉,他天然的以为,母亲一定会向旁人一样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
母亲什么都没说,大伯也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把受伤的母亲撇在一边,这才愤然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