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遭受打击,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因为流言的事情,已经有不少商家与姚家解约。
剩下的几家,除了亲戚,那便是楚家的了。
楚家还没和姚家解约是看在白觉的面子上的。
姚益辉现在还不知道,白觉这些日子,和楚默的交流都变少了。
他已经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消耗在了公司上。
让父母为自己操劳,是件很让他羞愧的事情,是的,他的父亲,本来已经决定放手公司,现在却又回来帮他处理事情了。
如此年迈,却还要受琐事困扰。
他一直不屑于和白觉相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也许单纯因为他是乔舒白的弟弟,又或者,嫉妒。
嫉妒他有白冉那么个有天分的姐姐,就算是死了,也还是给他留下一大批有用之人,公司的事情,根本不用他烦心。
更嫉妒的便是他还能得到楚家的帮助。
明明没有实力,却还是活得那么顺利。
连如今,需要帮助,他都只能找白觉。
真真是可笑极了。
如今的乔舒白只能用放松二字来形容,看看网上的八卦,点一点外卖,再回房里休息休息。
而殷千礼也在这几天迅速发现了自己的怪异之处。
那就是,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能准确的挑出毛病来。
他已经完成了乔舒白交代的任务,将那五百万通通亏损出去。
原因无他,股市开始震荡了,大起大落,连习惯于分析数据的他,也一时难得找出规律。
学校的课程基本结束,这一学期连同着明年,都会是实习时间。
乔舒白身体不适,他已经基本在外面吃饭了。
每次,他都会特意交代,那是让乔舒白别做饭的意思。
李骁说过的,她需要休息,但这里,并不是最好的地方。
李骁劝过,让乔舒白回所谓的特派专员店。
他心里是矛盾的。
他自然是希望乔舒白可以好好休养的,可另一方面,那想要留着她的小心思,也是有的。
他没有表态。
心里想着尊重乔舒白的选择,可是他似乎是猜得到的,乔舒白想要留下来。
他心里明明知道乔舒白是因为敬职敬业所以这般,可是却还是希望听到另外一种解释。
但是似乎那是不可能的解释。
她见证了他最不堪的日子,也帮助他一点一点学习进步。
明明,他不该那么拘束的,他们已经相处这么久,更何况,很久之前,就是认识的。
他不相信,乔舒白不记得。
也许之前她对自己的好,也通通是因为年幼时期的事吧。
分心是大忌。
今天的一天,好像又是无意义的一天。
单肩背着包,殷千礼将大拇指放在门的辨识器上。
吧嗒一声,门就开了。
乔舒白今天没有睡,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网上的八卦新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
每天,她都会看一看,而这个习惯,以往是没有的。
她并不避讳着他。
没有出去,所以她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家居服,头发也只是随意扎成了丸子头。
乔舒白看起来并不像喜欢看闲事的人。
这一点,殷千礼很确定。
“喝点柠檬水,还有好好的洗个脸,保湿很重要。”她用手滑动手机的屏幕。
因为乔舒白在家,所以这几天猫咪倒是没有送到楼下邻居家里,而是近距离和乔舒白相处。
不过终归是殷千礼更得它的喜欢,所以殷千礼才回来,猫咪就蹭到他周围去了。
上次偷亲了她后,他都不会直接注视着她了,就连说话,也未曾看她的眼睛。
“嗯。”
按照吩咐完成一切,殷千礼才重新回到客厅,而猫咪跟着殷千礼晃了一圈之后,也乖巧的待在了沙发边上。
乔舒白已经放下手机,斜躺在沙发上了。
她没有睡觉,而是睁着眼睛,好像是在关注地下猫咪的动作一样。
她不开口,殷千礼就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不是顾客,故而学习的那些与顾客畅谈的办法,不管用。
穿着棉质灰色裤子的腿修长而匀称,他单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翻阅着今天的报纸。
那报纸,是在早餐时分,他已经看过一次的。
十多分钟,他都没开口。
这样的情形应该是尴尬的,可是二人之间却并非如此。
乔舒白了解他,而他,也知道乔舒白的个性。
几个月的相处,已经让他们开始渐渐适应对方。
草率的翻看过报纸后,殷千礼放下报纸。
转过视线的时候,便发现乔舒白闭了眼睛。
莫名的就舒了口气,悬着的那颗心,也坠落下来。
快要三月份了,连气温,都高了吧。
有点热。
下一秒,他的心却又浮起来,因为乔舒白说话了。
“下周有好几个宴会,我可能不能出席,但是安排了带你去的人。”
原计划中,并不是这样的。
甚至原计划中,她根本不该替沐瑾卿做那件事情的。
不过,乔舒白用手遮了遮眼睛,她现在根本不能出去,只有在外面没有太阳的时候,她才敢出房间。
造成她计划变动的人
她不得不提防。
殷千礼是不解的,参加这种宴会,于他来说,似乎是不适合的。
身份这种东西,他不在意,却不代表外界的人不介意,尤其是拿些一个圈子里的人。
乔舒白是在锻炼他受打击的能力么,若是如此,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这种打击,根本不必要放在心上了。
没有站起来的时候,被践踏,很正常。
“不用担心,我选择的人很可靠。”
殷千礼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沐瑾卿,而非李骁。
被沐瑾卿教导过一段时间,故而他还算是能够和沐瑾卿说几句话。
无妨,如果她希望这样锻炼自己。
“我相信。”
殷千礼的回答让乔舒白弯了弯嘴角,两颊的酒窝再次露了出来。
没错啊,她会对他好,处处替他着想,为他安排好一切。乔舒白不能忍受其他人的背叛,却是可以忍受他的背叛的。
他是世界上,唯一被允许,也是唯一,有资格的。
他就像童年里黏起自己心爱玩具的胶水一样,保持着她心的清醒与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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