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艳艳桃花君子约(二)桃花林中闻笛声
从入口处开始,除了通径路,遍地都是桃花,桃林交错,沉沉叠叠,更有桃枝弯弯错错探出墙外,朵朵桃花于墙头之上随风起舞。果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身处景园之内,才发觉这园子十分之大,竟然一眼望不到头。各式各样的桃花,有的含苞待放,娇羞欲滴;有的傲然怒放,亭亭玉立。那一簇簇晶莹如玉的洁白,如梦如幻;那一团团楚楚欲燃的粉红,如诗如画;一树树桃花清香袭人,旖旎多姿。身临这飘逸淡雅的境界,苏呦呦不由地有些陶醉。实在太美了!满园芳菲,宛如仙境。
沿着路一直往前走,越往内桃花开得越鲜艳。恍然间,隐隐有笛声传来,悠扬悦耳,辗转缠绵。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苏呦呦不由赞叹,停下脚步,闭上双眼,仔细倾听。
笛声飘扬,只是这曲子的旋律却十分熟悉,苏呦呦觉得自己以前似乎曾在哪里听过相同的笛声,但是想再往下细想,却发觉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缓缓睁开眼,循着笛声往桃林深处走去,于万点嫣红间看到了一抹白色。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身形挺拔修长,乌黑的长发用白玉高高束起,微风拂过,白衣飘飘,宛若嫡仙。
苏呦呦目光怔然,静静伫立,此情此景如梦似幻,她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迈不开了,更不愿惊扰眼前衣袂飘飘,轻吹玉笛的男子。
一曲罢,白衣男子徐徐转身,那是怎么样的一幅容颜,长眉凤目,龙章凤姿,他持笛而立,那浑身的气度自然散发出来,真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男子转身看到她,脸上全无半分诧异之感,那悠长的目光温柔如水。
望着眼前的男子,苏呦呦有些茫然。只见他一身白衣,手执玉笛,静静站立在这满园芳菲之中,真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那容颜比娇艳的桃花还要美上几分。方才男子转身的刹那,她竟然有了一种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她就这么恍恍惚惚地站了许久,直到她感到眼睛有些刺痛,才猛地回过神来,愣愣地用手轻抚了一下眼角,却惊觉手指触到的竟然是微凉的泪。
她落泪了……为何?
“你……我们认识吗?”苏呦呦低声喃喃道,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落泪,明明这名男子才是初次见面,为何一颗心起起伏伏,酸软难当。
白衣男子没有出声,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她,那眼神似喜似悲似惊似痛。
过了许久,苏呦呦才听他低声道,“不曾有幸认识姑娘,”完,他顿了一下,握着玉笛的手紧了又紧,许久才接着道,“在下龙靖轩,不知姑娘是……”
“我,我姓苏,苏呦呦。”苏呦呦下意识地脱口答道。
“呦呦,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真是好名字!姑娘的眼睛又圆又大,真像受惊的鹿。果然人如其名。”他目光如水,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暗哑。
苏呦呦闻言有些微的怔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你的眼睛又大又圆,好像鹿一样,我以后叫你呦呦可好?”好像是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到底是谁?谁曾对她过这样的话?苏呦呦努力回想,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不由地有些泄气。
“此园内桃花开得娇艳,姑娘可愿与在下一起走走看看?”龙靖轩柔声问道。
苏呦呦回过神来,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也正望着自己,深邃眼眸中似带着殷切期盼,她不由自主地点零头。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直直看着她,幽深的眼眸闪着迷饶光泽。
“如此甚好!”他唇角微勾,扬起一抹笑意,“姑娘请随我来。”着,示意她随着他往前走。
两人沿着青石径,并肩而行,满园的桃花,粉蕾娇娇,莹洁无暇,玉蕊楚楚,含露吐英,美不胜收。而于桃林中缓缓而行的一对男女,男子一身白色长袍,潇洒俊逸,女子一袭粉色长裙,娇俏可人,二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
两人相携默默走了一会儿,便见前方纵横交错的桃林间立着一个八角石亭。
“今日有幸,在此处巧遇姑娘,我在前方亭子内备了糕点,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到亭中一坐?”龙靖轩停下脚步看向她,目光柔柔,轻声问道。
苏呦呦目光落在前方亭子上,微微有些怔然,但她很快地点零头,随着龙靖轩一起来到了石亭内。
亭子并不大,却十分新,像是刚砌成不久。亭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大理石砌成的圆桌,桌边配着几张圆形石凳。圆桌上已摆好了几碟精致的糕点,有绿豆糕,桃花酥,红豆饼,核桃酥等,看起来十分美味诱人。尤其是那桃花酥每一块都是粉红色的桃花模样,中间点缀着金黄色的蛋黄和黑色的芝麻,十分精致。亭子两边还摆着矮几和软塌,矮几上分别摆着一尾古琴和一方棋盘。
“姑娘请坐。”龙靖轩引着苏呦呦在大理石圆桌旁坐下,自己则挨着坐到她身旁。待二人坐定后,他很自然地夹起一块糕点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尝尝这个桃花酥,看看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苏呦呦愣愣地盯着碟子中精致诱饶桃花酥,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不上来。
她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只见他正目光灼灼,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她不敢多看,快速低下头继续盯着碟子中的桃花酥愣愣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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