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几百年而已,她还没有活够,大6的那一边她还没有去过,这样委屈的死,她绝不同意。中文 w≤w﹤w.
这天下自然该由天下人来救,不是他拔契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不会送拔契回上界。
不但如此,她还会教拔契修炼,让他增长寿命修为。
但是有一点,这仙,他绝不能成!
拔契自然是不知道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青鸟心头百转千回已经闪过了那么多的念头。
他站在水池边,和大猫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往左走一步,大猫也往左走一步,他往右边挪一步,大猫也往右边挪一步。
拔契觉得好玩,于是索性没有离开,专心的在水池边逗大猫玩。
洞口水波纹般的阵法闪了闪,屋里传来青鸟脆生生的呼喊,“大猫,该是沉香送床来了,你去带他上来。”
大猫瞪着拔契,鼻子里哼哼一声,使力一蹬,白色的身影就穿过阵法出去了,不多会,迎了一个老朽进门,那老朽就是拔契下午见到的沉香。
青鸟察觉到动静,从二楼窗户往下看。
她撑着窗台笑道:“哟,这么快。把床放到一楼去吧,对了,摘果子的筐子,你自己拿了吗?”
沉香颤颤巍巍迈着步子往竹屋走。
他不是人老使不上劲,要是愿意的话,他分分钟能幻化出一张好皮相,就像拔契公子那样的。沉香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要无处安放了,直到他走过了息壤,踏上楼梯,这种情况才有了好转。
沉香手中握了一张小床,走到一楼,他视线转了转,这时楼上又传来青鸟的声音。
“绕过屏风,最里面那一件屋子,就放在软榻边上。”
沉香得了命,这才抬起腿往里屋走。
青鸟的洞府,他也不是没有来过,不单是他,很多人都来过,大多都是送了东西来,又拿了东西走,进屋的很少,不巧他就是那“很少”其中的一个。
门口那两盏灯笼和屋里这张软榻,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沉香把手中的迷你床放在地上,闭眼念了几个咒语,等他睁开眼,迷你的小床已经变成一张大床,稳稳当当的摆在屋子一侧。沉香看了几眼,觉得十分满意。
他笑着转身,又一次和拔契打了个照面。
拔契站在门口,看了看沉香,又看了看摆在软榻边,目前属于自己的那张床,满意的对着沉香点了点头。
“拔契公子,老夫这床,你可还满意。”
拔契点了点头,径直走去坐下。
青鸟先前已给沉香去了传音符,除了床,所有的床上用品也要一应俱全,所以现在拔契坐上去,感觉十分满意。
这时青鸟已经收拾好下了楼,她换了一件宽大的月白衫子,衬得她越的小巧。
拔契想,原来她并非一直都穿青色的。
青鸟站在门口往里看,轻笑道:“不愧是沉香。”
沉香托了托手表示谦虚,但是心里却是接受了青鸟这番夸赞。这苍山百里,怕是找不出能与他抗衡之人。
但是同时他也忘了,其他的树妖,一般是不会花时间在研究家居上的。
青鸟朝门口走,一转身就是一股香风,沉香按压住心头的悸动。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动青鸟大人的主意。
要说青鸟大人的容貌,不止是在凡人女子中,在妖精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但是一般女妖幻化成人形,选的都是上好绝佳的相貌,或妖娆妩媚,或清新可人。
青鸟大人的脸生的一般,但是胜在五官精巧,特别是那张棱角分明的樱唇,不笑的时候就含笑三分了,更不用说笑起来有多么醉人,还有那周身的气质,怕是千万妖精当中,也难得挑出一个来与之抗衡了。
不知将来是哪位大神,能将她收了去。
青鸟见身后没有动静,忍不住喝道:“什么愣,拿着你的筐子,自己摘果子去。“
沉香打断遐想,已是又惊又喜,说话都开始犯糊涂,“我,我,我能自己去?”
青鸟转过身看他,“不然呢,你想让我爬上树去,替你摘果子?”
“不敢不敢,哪敢麻烦青鸟大人,老朽这就自己去,自己去。”
沉香心头喜滋滋的在息壤前站定,像是不敢确定的回头去看青鸟。
青鸟似笑非笑的靠在门口,一派慵懒的模样,“怎的,你是想在我洞里头过夜不成。”
沉香一个哆嗦,一脚踏进息壤里头。
饶是他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息壤见有新的植物入土,灵气蜂拥般都那边送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拔契站在青鸟身后,本就有身高优势的他,不用绕过青鸟,便能把不远处果树下脸色愈见红润的沉香看个清清楚楚。
但是他不懂,为什么沉香那么高兴。那个表情,应该是高兴吧,可是他为什么,高兴地哭了。还有,他为什么双脚都陷到黑土里面去了还能移动,他的脚呢?
青鸟暗自好笑,察觉到拔契的好奇,于是笑道:“息壤是神土,而沉香是一株修行得道的沉香树,树木离不开的就是土地了,更何况息壤的诱惑,他在这息壤里站上一炷香的功夫,能抵得过百年修行。”
那边沉香慢吞吞的摘着果子,透过叶隙偷看青鸟,现青鸟在看他,连忙加快了手中的度,等青鸟视线一挪开,他又减慢了度。
在息壤面前,灵果又算得上什么呢。
等沉香摘完了果子准备告辞,青鸟的晚饭也做好了。
说是晚饭,也只是一竹筐子的蒸红薯。
红薯是根茎类之物,吸收土地的养分更多,那满满的一大筐子,青鸟还剥了皮吃,沉香只想大吼一声,“暴殄天物。”
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
青鸟剥开手中那一颗红薯递到拔契手上,看了一眼沉香,淡淡道:“摘完了,倒是比我预计的快一些。为了以示嘉奖,过来吃一个红薯?”
天是蒙蒙的青色。
在苍山的某一片山头,你或许会看见一个七旬老人,左手托着两筐红艳艳的果子毫不费力的走在山道上,右手拿着个东西往嘴里送,又像是十分舍不得的样子。
脸色颇有些为难。
最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把那个东西丢进嘴巴里,三下五除二的咀嚼吞咽,最后溢出一声**的叹息。
道旁一颗小柳树就趁着这个时候,悄悄伸长了一根柳枝,从最上面那个筐子里,顺了一颗鲜红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