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他?
靠,她怎么可能亲他?!
做梦去吧他躏!
他哪里是受伤了,摆明了就是趁着现在虚弱想博取她的同情心,趁机占她便宜崾!
“想得美,去死吧你!”
唐糖气急,站起身就欲离开。
“拜托了,唐糖!”祁冷颜却是咬着牙死死地拽住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他不是想占她便宜,是一直绝望的他,终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她对他的在乎,这个时候,要是不趁胜追击,那么,他可能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其实看见他这般模样,唐糖真的很想再给他一拳的。可是他此刻双目含情,甚至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让她心软了。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俯下身,在祁冷颜唇上印上一吻。
蜻蜓点水般,却一霎,就让祁冷颜春暖花开。
心脏的地方,满满的都是暖意,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她就是他的药啊,有她在,一切都好了。
他看了看门外,对着她邪魅一笑: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亲一下脸蛋或者额头什么的,你要不要这么主动?”
丫的!
去死!
本来唐糖就嗅的不行了,让他这么一说,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使劲地挣脱了他的手,红着脸就往门外跑去。
一转身,却对上了祁然难以置信的眸子。
她在祁冷颜的面前,这般的小女人模样,让他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唐糖,那一晚,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要了你。就算你恨我,也好过你爱别人。
“祁……祁然。”
唐糖的出声让他清醒了过来,他被自己这么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温润如他,怎么会对唐糖产生这么畸形的爱恋?
“嗯。”他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以前,想对她诉尽所有心事,可是现在,却是连说出一个字都难。
唐糖,不是说好,要等我的吗?
我一直在等,你却把心,悄悄给了别人。
他感觉心脏的地方,撕裂般地疼痛,到最后,五脏六腑都如要俱毁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知道,皇上刚刚,是故意的。
他看见自己站在门口了,才对唐糖提了那么一个要求,只一眼,他便万念俱灰。
“皇上。”
他一步步走向祁冷颜,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你说。”
昏迷之中的祁冷颜却是有意识的,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这不是祁然的本意。可是,对唐糖做出这种事,他却是怎么都不能原谅的。
面对帮了自己那么多的祁然,他竟是再也叫不出一句皇叔。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罪臣?”
弑君是重罪,就算是五马分尸,也不能赎罪的重罪。
他已经准备好了,进来之前,或许还有些犹豫,可是之前的那一幕,却是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突然有些懂云笺了,那么骄傲自私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为了唐糖的一句话就做出牺牲。因为,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最爱的那个人,眼里,心里,却都只装着别人。
“怎么处置?”
祁冷颜皱了皱眉,看向了唐糖。
是的,他曾动过要杀祁然的念头。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真的不想让唐糖恨他。所以,尽管答案可能会让他心痛,他还是决定,听听她的想法。
“别杀他,祁冷颜,别杀他。”
唐糖摇头。
这件事,已经有了太多的牺牲。现在,连凶手都还没找到,大家就已经是乱了阵脚。
云笺的死已经让她心里不好受了,要是再赔上祁然的命,她
会觉得自己就是个祸水,可能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好。”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祁冷颜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祁然说道:
“皇叔,你走吧。天涯也好,海角也罢,再也不要回来。”
看了看唐糖赞同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天涯海角??
祁然笑,或许,是想哭。
他才呢过说过和唐糖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到最后,却是成了他一个人浪迹天涯。
“遵旨。”
他闭上眼,让泪意停在了眼眶之中。
对着祁冷颜微微一拜,他走了出去。却是不敢再看唐糖一眼。
他怕舍不得,他怕自己会再一次奋不顾身带她走。可是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她再也不会跟他走了。
“祁然。”
见祁然走了出去,唐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追了出去。
这一幕,让祁冷颜死命地按住了胸口,直到有丝丝血迹渗出,他才停了下来。
痛,害怕,担忧,齐齐聚上他的心头。他却发现,身体上的疼痛,根本就压抑不住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惶恐。
唐糖,你会再一次,背叛朕吗?
他无力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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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然回过头,看着追出来得唐糖,心里闪过了一线希望。
“什么事?”
他看向她,柔情万千。
“我……对不起。”
其实,她有太多的话想告诉祁然,可是,到最后却发现,除了道歉,她什么都不能再做。
几天之前,她还满心欢喜地在等着他带她走。可是他回来之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除了问题,她不是爱他的吗?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变了心?
她突然有些心疼祁然,自己是不是辜负了他?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或者,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没事。”
他的手伸向她,想摸摸她柔顺的发丝,却最终是停了下来。
一靠近她,他怎么还舍得离分?
最终,他叹了口气,不甘心地问道:
“唐糖,如果我现在带你走,不顾一切地带你走,你还会同我一起离开吗?”
以前的他,顾忌着祁冷颜的感受,顾忌着皇室的声誉,顾忌着唐糖的名节,反而不敢勇敢做决定。可是现在,他只想为了她奋不顾身一次。
只要她一个点头,他便万死不辞,带她离开。
“我……”
唐糖却是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是她的内心,却是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变了。
她一向遵从自己的心,可是此刻,她不想跟他走。
“我明白了。”
已经不需要多说,只是她的一个眼神,祁然便明了了她的决定。
“若是他对你不好,告诉我。”
可是,告诉他又能怎样呢?他无力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谁?”
谁对她不好?
唐糖抬起头,想要问个明白,却发现祁然的身影早已走远。
映着这么美的朝阳,却生出一股落寞之感。她有些心疼,却也只是片刻的心疼。
到现在,她已经想不起那时奋不顾身的私奔是怎样的感觉,想不起她看向她时羞怯又幸福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了,可是,一切,就是不一样。
p>“祁然,再见。”
那么美好的你,只能说一句,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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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祁然,唐糖没有去看祁冷颜而是去了安如玥那边。
在醒来之后,她就回了自己府上,随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却听闻,她再也没有笑过。
房门紧闭着,随风就站在门外,一脸的心事重重。
“她怎么样了?”
唐糖走了过去,轻声问着随风。
“你进去看看吧。”
这些天,他想进去好好陪着她,却被她给无情地赶了出来,他也只能子啊这外面守着。
半夜的时候,她会歇斯底里地哭。可是一到白天,她就会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句话不说。
整整三天,她茶饭不思,不管他用尽什么方法,她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
他的心,都快乱成麻了,却也还是无能为力。
“哎……”
唐糖叹了口气,却是极度自责的。
北诗烟本来想害的人是她,到最后,如玥却成了受害者,而肚子里那对未见天日的双胞胎,更是成了替死鬼。
想到那么无辜的两条小生命就这么没了,她真的很心疼。
所以,她更能想象,安如玥现在,内心正经受着怎样的痛楚。
“如玥。”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床上抱成一团的小小人儿心疼不已。
那么快乐那么天真的一个女孩,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绝望。
安如玥抬起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然后又把脑袋埋进了膝盖之中。
“对不起,如玥,都是我不好。”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着安如玥的背。却发现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背脊挺得僵直,拒绝着她的触碰。
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下又一下地倾覆着安如玥的后背,直到她终于放松下来,然后,哭了出来。
“孩子没了,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和随风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都可以想象,他们有多么可爱,可是……为什么就这么没了?为什么,为什么!”
安如玥扑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每一声哭诉,都是对唐糖无形地斥责。
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若是可以的话,她都想以死谢罪了。可是,就算她死了,孩子,也不能活过来。
“究竟是谁,是谁想要害我,害我的孩子?!”
安如玥突然抬起头来,原本清亮的眸子里现在确实猩红不已,带着决绝的杀意。
唐糖皱眉。随风没有告诉她是谁做的?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情况?
咬了咬牙,唐糖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安如玥。
将随风以前的那段往事,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唐糖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脑子已经是不太清醒的安如玥。
“你的意思是说,是北诗烟害了我,而她,原本想杀的人,是你?”
花了很久,安如玥才将这个事实消化。
至于为什么北诗烟想要杀唐糖而不是自己,她已无需多问。
就算她是随风的新娘又怎么样呢?随风的心里,只有唐糖。他心里住的那个人,才是对北诗烟构成威胁的人。所以,她才会疯了一般的在自己的成亲大典上动手。
可是,她何其无辜,她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
“是。”
知道安如玥难以接受,唐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骂我,或者想杀我,就动手吧。”
一切祸端,皆是有她而起。太多的人,因为她受伤,她真的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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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
许久,安如玥才是说出了这句话。转而狠戾地说道:
“我只想让害我孩子的凶手,血债血偿!北诗烟呢?她人在哪里?我要去杀了她!”
说着,安如玥挣扎着就要下床,却被唐糖给拦住了。
她刚刚小产,怎么可以下床走动。更何况,现在北诗烟下落不明,要到哪里去找她?!
“如玥,你冷静点。”
她将安如玥按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紧握着她冰凉的手说道:
“这个仇,不用说,我也会为你报。北诗烟必须死,可是现在她下落不明,祁冷颜也已经派了数位大内高手和禁卫军全国追捕她,她肯定跑不掉。所以,现在你要好好养好身体,在捉住她之后,你才能手刃仇人啊……”
“好。”
安如玥坚定地点了点头,尽力抚平着自己激动地饿情绪。
她要好好养身体,到时候,一定让北诗烟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唐糖的安抚下,早已是疲惫不堪的安如玥才终于是睡了过去,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内心,却也是无比地疲惫。
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她也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现在,有个危险人物就埋伏子啊暗处,她真的是连闭个眼都不敢。
走出房门,看见了在外面一脸焦急的随风。
“她怎么样了?”
“好了一些,已经睡去了。你去让下人准备些食物和水,等她醒来就让她吃点东西吧。”
“好。”
随风点点头,继而问道:
“你知道如梦是谁吗?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奇怪?”
这是这两天一直在他心中困扰的问题。那天,安如玥中毒,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而只有如梦,知道如玥中的是什么毒?而且,还有解药。
这样的人,在深宫之中,却没有任何名分,只是安静地陪在祁冷颜的身边,确实让人有些奇怪。
他本来想去问祁冷颜的,只是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个疑问,也就一直憋在他心里了。
“是吗?”
唐糖看向他,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她和如梦交集不深,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自家小姐一样会巫术,还有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能在这宫中以一个不明人的身份待了这么久。
“看来你也不知道。”
他本来以为,唐糖会知道些什么的。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和他一样,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这更让他对如梦的身份起了疑心,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她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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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其实,在唐糖走出去之后,祁冷颜一直以为她会跟着祁然离开。所以,当看见她独自回来时,他的内心,太过于欣喜。
以至于他发现,自己太过患得患失。这样的他,丝毫没有了一个王者的风范。
可是在,这重要吗?
万里河山,都比不过她的一个笑颜。
“不然呢?我还能去哪里?”
她走了过来,拿起瓜子就在祁冷颜面前嗑了起来。这让他觉得,她回来,就是为了看自己死没死的。
那也不错!
他笑了笑,感慨于自己的太易满足。
可是去,其实唐糖再次过来看他,是有目的的。随风,可是给她交待了任务的。而且,她自己对于此事也很是好奇。
“如梦是谁?”
一个七夜国的女人,甚至之前还是青、楼女子,怎么会跟着祁冷颜来了这里?如果祁冷颜真的爱她,为何又让她无名无分地待在这深宫之中?
这一切,都太过奇怪。只是以前的她,对于这些事毫不在乎,才会没有多问。
现在,她为什么想知道了呢?
应该是宫中发生了太多事,每一个可疑的人物都值得怀疑。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在心里自我催眠着。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想了想,祁冷颜却给了她这样的答案。如梦一直都让他不要将她的身份说出来,若是此刻他告诉了唐糖,就是辜负了她的信任,也只会让她难堪。
随风成亲这么大的事,都没有让如梦将真相说出来,他又怎么可能说出口?
“你!”
她还以为,祁冷颜会告诉自己,可是到最后,却原来是自己高估了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自作多情作的,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气愤不已的唐糖站起身来,将瓜子甩了祁冷颜一脸,直接就要离开。
此时,外面却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身影。
“不好了不好了!”
来人,是郡主府上的管家,她和安如玥拜把子的时候曾经见过,现在他这么跑来,难道安如玥出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祁冷颜自然也是认识张管家的,他这么焦急地跑进来,顿时让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对于他未经通传就这么跑进来,也没有怪罪。
“皇上……皇上……郡主她,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