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赵墨潺与楚南乔开始低调的恋爱了。
或许是有心回避,两人都挑了较为偏远的食堂,有时候还跑到学校外头去吃,尽量避开人群高峰期。可是学校就这么丁点儿地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发现了。
刚开始,会有指指点点的目光,总会成为关注点,不看好的成分居多。
渐渐地,赵墨潺升至高三,而楚南乔则报送到了a大。不看好的成分居多,而大家苦于升学的压力,没有继续八卦的力气,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三生活。
虽是都在a市,两人见面的时间却不像以前在a中时这样密集,赵墨潺的成绩处于年级中上游,距离a大仍然需要下苦工。楚南乔则决定像之前为她复习会考一样,每个周末都为她补习。显然,文科生最头痛的就是数学,恰好,楚南乔数学学得顶好。
“赵墨潺,你课上都干什么了?空间几何学成这个样子?”楚南乔拿着赵墨潺的月考卷子,看着最简单的空间几何题竟是一片空白,不由得变脸。
“我…我…我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多条线横七窜八的,太抽象了…”赵墨潺有理有据,从小,她的抽象思维就不好,左脑完全就是摆设,音乐美术舞蹈样样是一窍不通。
“一个长方体多画两条线你就认不出来了?”楚南乔伤神,赵墨潺的成绩上个普通点的大学绝对没问题,可是a大…如果上不了a大就只能去外地了,两人势必要异地。
他可舍不得和赵墨潺分开。所以,着急万分,恨铁不成钢。
“听话,坐下。”楚南乔叹气,缓了脸色。
大一新生就如同久禁出笼的野鸟,每天晚上叽叽喳喳的谈论女生和游戏,楚南乔觉得吵,图个清静就搬出了学生宿舍,在a大的旁边租了间小公寓,正好赵墨潺周末过来也可以在这儿学习。
“凶什么呀。”赵墨潺有些委屈,数学不好她有什么办法,闷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周末能见见他,他居然还凶她。
“好好好,我错了,我应该慢慢教你。”楚南乔也是急了,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赵墨潺的数学和英语都不拔尖儿,想要在短时间提高还需要多努力,看来要针对复习了。
“空间几何的题无非就是求线线夹角,线面夹角,或是面面夹角等类型。你要是想像不出长方体,就看看教室,现成的。”楚南乔指着房间里的角落,“就像这个样子。”
“特殊的三角函数值要记牢。”
“……”
他一笔一画的告诉赵墨潺这样类型的题目应该从何下手,教她如何将公式规律形象的记下。
“不对不对,要证明这两条线垂直应该先证明这条线与那条线所在的平面相垂直。”楚南乔循循善诱,生怕一个步骤没讲清楚赵墨潺就都不会做了。
“好像,似乎,也没那么难嘛。”在连做了几道同类型的题后,赵墨潺隐约开窍,洋洋得意的说道。
一个下午,楚南乔就把空间几何这一个模块复习完了,小有成果。
“噢噢噢噢,太好了,终于会做了。”赵墨潺兴高采烈的对楚南乔说,坐了一下午,正想伸个懒腰。刚站起身,却被楚南乔突然揽至怀里,双手在腰侧环紧。
“怎…怎…么了?”赵墨潺被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到,有些结巴。两人在一起半年后才开始接吻,在学校里还是有些忌讳,最亲密的举动只进行到牵手,偶尔周末出去玩才会忘情的拥抱和亲吻,但因为在公共场合,发乎情止乎礼。
而这样带有欲望性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教会了你做题,拿点报酬不为过吧?恩~”楚南乔声音低哑,方才两人坐的近,赵墨潺身上的馨香不断的萦绕在自己鼻息间,无袖的上衣露出修长白润的藕臂,随着写字不停的晃来晃去,看的正直血气方刚的楚南乔一阵一阵的冲动,好几次忍不住冲进浴室洗了脸。
“什么…什么报酬?”赵墨潺再无知也知道此刻顶在她下腹的坚硬是什么。她浑身僵硬,双手抵在胸前,想稍微拉开两人贴的过紧的上半身。
她的心思被楚南乔看穿,结实的双臂愈加收拢,反而贴的更近。
“别动。”赵墨潺在他怀里扭动,下半身摩擦的更厉害。楚南乔终是忍不住,原本搂着赵墨潺的胳膊力道渐渐变小,变成按压住她的肩膀,他俯下头,狠狠地允吸赵墨潺饱满红透的双唇,怀里的人渐渐安分,抵在自己胸前的藕臂也缓缓垂下,恩,早就该这么做的。
“恩…”赵墨潺不禁嘤咛出声,楚南乔这回是彻彻底底吻遍了她唇腔内的每一处清甜,细细的滋舔那一排整齐的贝齿。而贴在腰间的大手也不安于只隔着衣服轻抚,悄悄的从上衣的下摆伸进去,一路蜿蜒,最后停在了赵墨潺柔软挺翘处。
“啪”,内衣扣子弹开,没有了任何阻碍,楚南乔肆无忌惮的轻柔慢捻,赵墨潺依稀可以从衣领处看见他是如何摆弄她的白嫩红茱。
就在楚南乔另一只手要往赵墨潺的下身探去时。赵墨潺猛然惊醒,脑海里猛然闪过小时候爷爷强逼她背诵的《女诫》《女训》灯光一系列洁身自爱的思想。
蓦地用力的推开楚南乔,双手挡在裤腰处。
“不,不可以。”她,还没准备好。
“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一时间,楚南乔也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恢复神智。他挠了挠头,委屈地向赵墨潺道歉,强压住□,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都说万事开头难,这有了开始,接下来的步骤就是两情相悦,顺其自然。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却也没再避讳,当然,除了捅破那层薄薄的膜。
后来,赵墨潺如愿以偿的考上了a大,结束了相隔“两地”的异地恋,光明正大的牵手,拥抱,接吻。楚南乔多次让赵墨潺搬进他的公寓,她却不肯,总是借着梁梓悦推脱。她在这方面还是保守的。
再后来,两人的恋情升温,见家长自然是水到渠成,也是拍案定板的事。
楚南乔决定带赵墨潺回家的前一天,紧张,兴奋,不安,种种情绪让赵墨潺失眠了一个晚上,为此还被梁梓悦嘲笑。自那以后,赵墨潺愈发的水灵动人,洋溢着恋爱的气息。那时的她,认为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楚南乔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那个人。
相比楚南乔,却是渐渐的寡言,面上是讳莫如深的深沉,总是看着她欲言又止。赵墨潺以为他只是忙于学业,颇为疲倦,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自以为是的体谅他,温柔体贴,收起自己胡闹的小性子,只为了让他安心。
赵墨潺至今也忘不掉,那个冰冷刺骨的冬日。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她额头上滑落,双手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平日里极易开启的门此时却连钥匙也插不进。用力拍打也无人应门。
心里的慌乱害怕无止境的蔓延,无边无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姑娘,别敲了。已经没人了。”许久,房东阿姨终于出现。可是说出的话,就将赵墨潺渺茫的希望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见天日。
“怎么会…阿姨…您开玩笑吧?”不可置信,一个星期前赵墨潺还在屋里头给楚南乔打扫收拾整理,不过短短的7天,怎么就没人了,仿佛是从人间蒸发,只影不留。
是了,一个星期,她找不到楚南乔,电话打不通,课堂找不到人,她只好用楚南乔让她保管的备用钥匙开门,奈何却是连锁都换了。
“小伙子一个月前就跟我退租了,上星期把东西都搬走了我才换锁的。”叹息的摇摇头,有些同情的看着赵墨潺,将瘫软在地的她扶起,送到电梯门口,一再的嘱咐她注意安全。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电梯。今年a市的冬天来的气势汹汹,甚至有些让人感觉措手不及。
浑浑噩噩的游走在街头,泪眼朦胧。呼啸而过的寒风像尖锐的刀子生生的刺在脸上,她却毫无感觉,有什么,比自己的心还疼呢?
可是,那时的她是如此天真,如此执着,她告诉自己要相信楚南乔,他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离开。赵墨潺,你要耐心等,等待他回来。她一直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两年,三年……,无数个日子过去了,楚南乔还是没有回来,杳无音讯。
一个人,不需要任何概念任何时间任何告别,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终于明白,楚南乔是绝对不会再联系自己了。
就在赵墨潺即将忘记楚南乔时,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遍了大江南北——太平洋彼岸的金融帝国出刊了他的独家专访。
少年得志——硕大的标题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赵墨潺白玉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封面上他俊逸的脸,咫尺天涯。
停了许久,还是翻开杂志,仔细阅读。
人物专访不外乎是千篇一律,他的童年,家人,大学,奋斗的汗水和成功的喜悦,也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前女友。不是忘记,更甚忘记。
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赵墨潺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