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政清的话就向清醒剂喷洒在妻子的心坎,是啊,老人们的观点或多或少产生一些分歧,父亲是一位老成持重的退休工人,妈是一个朴实憨厚很实在的农村妇女,师傅是足智多谋,见多识广之武林前辈,关键是他们之间才第一次见面,刚巧遇到自己父母把绝大部分积蓄拿出来买了这套房子,他们满以为儿子结婚成家,工作稳定,他们只要种点粮食和蔬菜能够养活自己,不给后人增加负担就是万事大吉,自己在他们的眼里成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诸多疑点不得不让老人们担心,许家是否利用手里的功夫侵占这套房子,他们这种猜疑只有自己恢复正常生活、工作才能消除,面对这种家庭压力,又成了重大的动力,促使自己回收步伐破案才能解除老人的心病,说得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燃^文^书库][].[774][buy].[com]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与妻子要同心协力,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她承受不了压力自己就会内外交困,举步维艰。
许秀苹看到丈夫全神贯注地开车,并且心事重重的表情,估计他的心里一定揣着什么,遇到眼下的困难想逃避也是不可能的事,只能面对,到底如何面对,自己也是束手无策,只看他是如何策划的:“政清,你下这盘棋走到这一步有什么高见?”
鲁政清一边驾驶采访轿车一边道明自己的观点:“这事怪我,本想用麻醉家人的方式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破案之路,没想到把亲人之间弄得这么紧张,主要是你爸、妈对你们了解不多,他们生活在农村,更没有多少见识,需要你我之间团结一致去战胜逆境。”
有些问题在家里不好说,怕自己的情绪让老人担心,许秀苹悻悻地直问他:“阳玉莲的事你怎么办?昨晚的什么珍珍,还不知道有些什么人在期待你回答的事,你准备如何解决?”
鲁政清铿锵有力地表白:“春意盎然,百花齐放,惟有秀苹是我心里最美的牡丹花,我就是牡丹花的露水,供着你越来越靓丽夺目,其他人在我眼里只是南瓜、丝瓜、路边的野黄花、狗尾巴花。”
许秀苹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有重要的位置,不知他的地位变了感情会不会随着地位的变化而变化,就是想用最原始的办法检测他内心的想法,测试出他的心意较为满意,不能过分逼他,否则,适得其反,人心换人心,只要他能坚定此信念自己就应该坚定地与他并肩战斗,淡然地笑道:“我原来还以为你只懂法律不懂风情,没想到你油嘴滑舌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啊!”
鲁政清知道她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她毕竟是读书就参加工作,不向自己,读书、当兵、打工,经历比她多,经受的磨砺比他多,身上承担的担子比她重,只能用正能量与她连接在一起:“秀苹,玩笑话就止打住,我们的感情基础是正能量,不仅通过习武向身体内输入正能量,接受师门相关戒律学习,我们的脑海也填充了优秀传统文化的正能量,学习文化知识接受了现代正能量,三者有机融合就成了人间正能量,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情谊牢不可破,一定能经受各种**不动摇!”
许秀苹用心灵感悟到他发自内心的声音,没想到他把平日相互配合的训练和学习提炼上升为一种无形的精神支柱,他与众不同的气质博得自己终生对他炽热的爱不动摇:“你的心思如果我不明白也不会跟你来到洪洲,情感的事我们讨论几年,你的工作这路越走越好,只要你地位变了心不变质其他什么都好说,如果你心变味了,我的书如何写主人翁吗?别尽光顾说话吹牛小心跑冤枉路。”
鲁政清聪明睿智的双眼紧盯公路可视路线,行驶在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严格控制车速,还能与妻子交流:“原来是啥味永远都是这股味,我只想办些有闯劲的案子,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更没想过有啥花花肠子。昨天我骑电瓶车欧化金属来就侦察好线路,大概不到一刻钟就到了,不会错。”
许秀苹想和他探讨的人和事已经达到目的,瞅住他把话题转入今天的工作:“政清,今天你扮演什么角色?”
鲁政清机灵地谈自己的观点:“今天以你采访为主,我们随机应变,不能固定在一个模式。”
许秀苹有些为难:“你提这个办法就有些为难了,除了司机、助手、只有摄影师这三个角色,除此之外有什么角色呢?我又怎么知道你扮演什么角色呢?”
鲁政清沉思一会:“今天去这家企业有些特殊,有港澳同胞是股东,为了不让你们报社介入涉及矿升温的事,毕竟你们是洪洲的主要宣传机关,等我想好后下车时跟你说。”
许秀苹迷惑地笑道:“没想到你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警察也有为别人考虑的时候。”
鲁政清摇摇头:“这次装病的事把你们拖累了,此事必须小心。”
许秀苹此时才感受到,他对家人的爱胜过对自己的爱,宁愿自己承担更重的压力也不想把亲人卷入是非之间:“行,你想好后跟我说,我会全力配合。”
鲁政清突然想到一个极为巧妙的计划:“你最好集中精力采访,就把我当成专职驾驶员的朋友,帮他跑一趟,将来无论从任何角度他们都不会联想到我是什么角色,我会根据你采访见机行事。”
许秀苹有些迷惑不解:“为啥要这样呢,你用我助理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了解案情多好啊!”
鲁政清深思熟虑地提醒她:“我现在是在风口浪尖上办案,你在众人面前一定不能曝露我们的真实身份,这样就能进退自如,万一怀了我们的孩子,更不能卷进是非之间。”
许秀苹只好接受他的善意:“好吧,我听你的。”
当鲁政清把轿车开到玖源化工门口便停靠在收缩门前鸣笛,他从驾驶室举目望去,一个大面积圈了的要幢办公楼,好几排厂房,浓浓的烟从烟囱漂向空中,由此可见厂里在正常生产,拱形大门前有一煸收缩门,左侧在一间保安室,从外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中年人看了挂着新闻采访车的牌子态度生硬地问他们:“你们准备干啥?”
许秀苹主动下车出示记者证:“我是洪洲日报的记者许秀苹,受报社安排到企业采访节后生产情况。”
保安有些冷漠地将她拒之门外:“对不起,我们向总招呼过,企业按章纳税,生产经营也是按照规定手续完备,没有必要让一些不相关的人来打扰。”
许秀苹还是第一次采访吃闭门羹,仍然耐着性子解释:“老师,麻烦你跟公司领导汇报一下,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报道你们企业如何抓生产,又不会给你增添任何负担,又不是搞报刊发行,你们怎么这样对待呢?”
保安见到这位女记者人特别漂亮,没有一点大记者的架子,出于善意的提醒她:“许记者,不是我说你,向总就是看了你们写的什么书记,他气得把这张报纸撕得粉碎,并且说你们这家报纸是在招摇撞骗,为一些贪官污吏涂脂抹粉。”
鲁政清听到他们的对话,为了打开他们的心结,从轿车走下来先递了一支较天子香烟为她辩解:“大哥,你们错怪她们了,这位女记者只是同路人,稿子是另外一位记者采写的,她们写这稿子也不全怪她们,是矿升温提供的情况有些出入,并且,报上登的事不少都在传,她们是根据这条线索去采访,并不是无中生有地为某个人摇旗呐喊,你们没有看过这两天的报纸吗,全部是宣传企业如何化解矛盾,走上正常的生产之路。”
保安接过鲁政清手里的烟,鲁政清立即给他解释:“对不起,我不吸烟没带打火机。”
保安从衣服包里取出打火机把烟点上吸了一口:“没关系,我有打火机。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情况。”
鲁政清灵活机动地思考了一会,借机会编善良的谎话:“我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小老板,朋友在给她们报社开车,他有事让我跑一趟,我想请她们宣传我们公司的事她们不同意,说是领导安排她们来采访企业的节后生产情况,能不能麻烦你给老总通过电话解释一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保安果然听信了鲁政清的话,他掏出手里的对讲机呼叫:“桂
主任,洪洲日报的许记者要到公司来采访,说是报社安排她专程采访企业节后生产情况。”
一个青年男子在对讲机回答他:“你先安排他们在保安室喝茶,我请示向总后回答。”
保安客气地打开收缩门:“我从桂主任的口气听出,他们对你们报社并不向原来那么恨了,你们请把车开进来,我给你们泡茶。”
鲁政清终于找到谈话的内容:“从你们的态度看出,好象对某个人有意见。”
保安神秘兮兮地透露:“不是对某个人有意见,而是这个人心忒黑,他一年四季事特别多,尽出些损招敛财,可以说,我们这边的企业不恨他的人找不出,老板怕是他找记者来以采访为名,敲竹杠,他的鬼把戏特别多,所以,对他特别防范。”
许秀苹给他解释:“放心好了,我是外地人与当地人根本不熟悉,我与你们说的什么书记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更不会被他当枪使用了。”
保安看到同路的鲁政清,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小伙子,几乎不是原来找企业麻烦的人,唯心史观地答应:“当然,就从外表看你们也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在保安室的监控视频里看到一个年青人严肃地从办公楼走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与一个人通电话:“兄弟,我们桂主任来了,我给你们泡茶。”他准备从饮水机里取纸杯给他们泡茶。
许秀苹立即制止:“大哥,别麻烦,我们采访一会就要离开,不要浪费纸杯。”
年青人走到保安室后,保安换了一付严肃的面孔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桂主任,她是许记者。”
许秀苹主动热情地把记者证给这位桂主任看:“我是许秀苹,洪洲日报的记者。”
桂主任接过她的记者证细致地把证照与本人比对后将记者证还给她,十分稳重地问她:“许记者今天来主要是采访那些方面的情况。”
许秀苹便道明来意:“我们最近办了一个专版,反映企业节后生产情况,编辑部安排我来跑民营企业这条线。”
桂主任有些质疑地问道:“除了采访,没有附加条件吗?”
许秀苹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除了采访没有其他附加条件,这是我们报社对所有编采人员的基本要求,也是我们新闻工作者的基本工作纪律。”
桂主任持怀疑态度,脸上表情有些木纳:“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需要什么情况我给你们介绍。”
许秀苹采访还是第一次遭到冷落,如果企业管理人员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别说政清想要从他们这里得到资料,他就是想和企业管理人员说句话都没有机会,如何才能取得矿升温的证据,心里十分着急,当她把焦急目光投向丈夫,看到他镇静自若的神态,就向吃了定心丸,心里敞亮了许多,按照事先商量的方法,沉着应对,分工协作,见机行事,不能急于求成:“好吧,只要你们有年后工作安排的会议纪要,上班人数,生产进程,有机会到车间去拍些照片采访就结束。”
桂主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行,你要的资料办公室都有,我提供一份给你,我可以陪同你到生产车间去拍照片。”
许秀苹和鲁政清沉默地跟着这个冷若冰霜的桂主任朝楼上走去,鲁政清看到宣传橱窗醒目标语,今天你以玖源化工为荣,将来玖源化工以你为荣,勤学习,勤培训,争气当模范;不出门,挣工钱,常与家人聚;今日工作不努力,明天辛苦找工作。他想从这些能打动普遍劳动都者的宣传橱窗入手,与这位主任拉开话题:“桂主任,你们的宣传工作抓得很实在,对一些普遍的打工仔,这是最好的方式。”
桂主任的态度仍然没有变化,只是对记者的同路人感兴趣:“你也是报社的吗?”
鲁政清已经在保安面前提供了假身份就不便更改:“我搞了一个投资公司,今天是在报社开车朋友有事,替他开车。”
桂主任立即把与他说话的门槛儿堵死:“哦,我们企业对投资公司不感兴趣,除了自有资金要办款也到正规银行去办。刚才许记者说除了采访没有附加条件,我们也不会接受附加条件。”
鲁政清慷慨陈词:“我只是送许记者,没有其他意思。”
桂主任虽然表情很冷漠,时刻都在对许秀苹察颜观色,许秀苹背着采访包跟着,仿佛对周围的事麻木不仁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跟着他们走,鲁政清空着插手背了一个男式挎包,很悠闲自在的样子,没带任何宣传资料,他仍然淡而无味地回答了一声:“嗯。”
桂主任把他们领到办公室,面部仍旧没有一丝笑容:“二位请坐,你们是喝饮料、矿泉水、开水吗茶叶开水?”
许秀苹继续坚持原来的态度:“不麻烦了,请你把资料拿出来,我选一些有新闻价值的资料复印。”
桂主任也不讲价钱,立即从办公桌的文件夹里取文件,鲁政清观察这间办公室,比较简朴,两张红木办公桌上面有两台电脑,靠墙壁处有四个文件柜,从文件柜玻璃窗看到所有的文件都有塑料文件盒装着,盒子上张贴有文件类别,有行政方面的文件,业务文件,公司内部的文件及报表,他从这些资料看出,这位办公室主任的公文处理能力很强,资料整理得很规范,佩服他这么沉得住气,为了让这个办公室主任打消顾虑,在他们交谈时拿了一份洪洲日报看,他一边看报一边思考对策,他为什么对报社的人如此冷漠,到底要看这个主任能持续多久,难道真的向保安说的,一篇报道就能引起这么强的反应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把夫妻二人当成矿升温的吹鼓手。与其这样还不如用事实打破这种僵局,否则,今天,一无所获。
许秀苹一边看桂主任提供的资料,一边观察丈夫,从他看报的神情领悟了真实意图:“桂主任,你们企业节后生产安排得井井有条,不错,幸好你们企业没受干扰,否则,再好的计划都无法实现,我在采访其他企业就收集到有个别地方官员根本不顾上级三令五申禁令,心思没有放在如何支持企业发展,而是别出心裁地捞取企业的好处,把企业搞得焦头烂额。甚至还披上一些虚伪的外衣,作为我们新闻工作者只是为他们担心,这种行为迟早会受到法制制裁。”
桂主任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话题,怀疑她是用这种方式达到探听虚实的目的,仍然没有改变初衷:“我们只想把企业搞好,没有关注地方官员的事,你还需要照相吗?”
鲁政清偶尔发出感叹:“许记者,你看,桂主任很细心,把你们刊的稿件划上重点符号。”
许秀苹坦然自若地笑道:“当初我们采访不细心,还为个别人摇旗呐喊,甚至有人怀疑我们是个别人的吹鼓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走,我们去照相。”
桂主任领着他们来到车间拍照后,把他们送到车间门口就止步,许秀苹有些很不情愿地领着丈夫慢悠悠离开,她走到车边埋怨:“空手而归。”
鲁政清用手势制止她:“别急,好戏在后面。”他们刚上轿车,正准备开车,保安立即跑到车边:“许记者,麻烦二位下车,向总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