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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九渊挑拨(1 / 1)

回了天庭,紫箩早已在栖梧宫等我,天界一派喜气,众仙见我都要道一声喜。

但也有个别反对者,诸如月老每日皆要来我宫门口骂上两句,而紫檀星君每日皆要来晃悠上一段时辰,看着紫箩欲言又止,最后却红透了脸也说不出一个字。

紫箩纳闷与我道此情况,我适才想起曾经干过的好事,幸而她并未深究,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这般待了几日,九渊终于来了。

他依旧一身黑袍,目光不似以往那般清冷,“你当真要与他在一起?”

他寒渗渗开口,目光灼灼看我,面上似愠了一场怒气。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点点头。

他走进,面色沉如寒冰,“这才走了多久,你便对他割舍不掉了?你既已决定与他在一处,我虽知劝不了你,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当初你对我,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知晓他说的是当初我寄魂紫箩那段浑噩岁月,既然如今一切真相大白,索性便与他将话说开,“那段时日,我记忆一片空白,对你百般依赖是真,对你的情意也为真,我想,有你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在身边,任何女子恐怕也会如我一般,爱上你罢,但终究,那是段浑噩的日子,纵使我当真对你动了情,也总有清醒的一天,是以,那段时日终究是镜花水月,到头来,总有梦醒的时候。”

“这便是你的解释?你既然爱上了我,为何恢复记忆以后,又对我百般舍弃?如若你是碍于彼此的身份,而选择冽赤,这对我来说,何其不公,你本就与我无甚关系,不过是父神一时兴起,便让你我成了兄妹,说到底,你我本该一点牵扯也无,我守了你十万年,难道这么久的情意你当真半点也不知吗?这十万年,我又该何去何从?”

他愤愤不平说道,眼底布满了血丝,模样十分骇人。

我蓦然叹了一口气,“皇兄,这一切只是阴差阳错罢了,如若不是赤炎改了我的记忆,我又怎会浑浑噩噩与你纠葛?说到底,我爱的,终将是阿焱,他是一个变数,就好比我下凡历劫,明明将转世的赤炎设为了劫难,最后却和他爱得那般惊天动地,而他又何尝不是?封印了几万年,偏偏在我历劫时跟着投胎转世,我与他,不是命数能摆布的,或许,这段姻缘早已注定,就算我将他忘了一千年,到头来,终究会忆起,就如同曾经痴傻单纯的我,那只能代表一部分的我,而这样的我,不可能就此过完一生,如同我曾对你的好感,随着记忆的恢复,终将回到阿焱的身边……”

说及此,我想起几次纠葛,不论是阿焱还是冽赤,总会在最关键之时让我忆起一切,不管他是刻意还是无意,总归恢复记忆的我才是完整的我,不论这样的我是否还会如当初那般,这也是我,单纯是我,呆傻是我,心计是我,冷漠亦是我。

九渊他爱的,也许正是单纯的我,懵懵懂懂,痴痴傻傻,一心只陪在他身边,为他喜,为他忧的傻阿箩。

而赤炎爱的,也许是凡间洒脱的我,风轻云淡,与世无争,恬静淡然地跟在他身边,每日焚香祭琴,琴瑟和鸣,与其说是爱,不若说是他害怕孤独,找我陪伴。

唯有冽赤,我做倾华时,他看透了我的心机,看透了我的任性,看透了我的无情,却仍旧愿意包容这样不完美的我,我做紫箩时,他一眼认出了我,看着我呆可你地爱着九渊,看着我痴傻地周旋于他们二人之间,他亦会戏弄我,威胁我,那时我虽恨他,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浑噩的我,唯有他,愿意让我活得清醒,让我变成真正的自己。

可能真正的我,才是让众人最最厌恶的吧。众仙忌惮我恩怨分明,杀伐果断,九渊不喜我遇事冷静,冰冷无情,而赤炎,亦是害怕这样的我,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然这就是真正的我,不完美,不讨喜,但却是真真实实的我。

这样的我,唯有冽赤能无限包容,我一次次的恶语中伤,一次次趁人之危,皆换来他不舍不弃地追求,纵使我将他惹得很生气,他也只有一句,“别再惹我生气了,我不想伤害你……”

他说这话时,究竟饱含了怎样的心酸和绝望?

这样的他,怎能不让我为他付出一切?

九渊忽而狂妄大笑,“我不信,当初你明明爱的是我,我们还有同心印你忘了吗?如若你并非真的爱我,同心印怎会重在你身上?歌儿,你究竟为何这般,你想想那段日子,你明明喜欢的是我啊,你怎能弃我择他?”

他一边说,一边状若癫狂地扑过来,将我的手举起,一次次捏诀,一次次呼唤,然手上什么也没有,那曾经直达胸腔的震动,却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不信,我不信!”

他猛烈摇头,看着我的手一遍遍质问,双眼猩红,发狂一般瞪着我!

“皇兄,如此你还不明白吗?我爱的不是你……”

我无奈而苦涩地说道,看到他这般模样,皆是我一手酿成,我当真是千古罪人,罪不可恕。

“好一个不爱我,你以为你与他相认了,他心里便只有你吗?别忘了,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子,爱到甘愿为她放弃帝位,放弃神位,放弃到堕入魔界!”

我知晓他说的是昔归,我嘴上虽说,但心里却没有真正妒忌过她。

九渊面色阴狠,“就算他如今喜欢你又如何?不过是因为你与那女子一样,同为连城璧所化,你以为他唤你小石头是真正在唤你吗?不过是将你当成了那女子的寄托,你,从头至尾,不过是昔归的替身罢了!”

他一字一句将我打击得体无完肤,字字阴狠不留情,毫不掩饰地将我说得一无是处,那曾经一切不放在心上的九渊,那曾经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九渊,怎么变成了这副阴狠狡诈的模样?

一切,都是我将他逼至了如今这个地步,心中苍凉一片,只觉愧疚良多。

“皇兄不必挑拨我与他的关系,他究竟爱不爱我,我心里已然有数!”

他冷笑一声,眼神带着一丝鄙视与嘲弄,“是吗?歌儿,皇兄该说你太过自信,还是自欺欺人?既然你不愿面对,那我便让你看清楚,当初他是怎么与那女子相爱,怎么为那女子不计一切!”

我大惊,不知他这话是要作何,便见他从袖中掏出一面镜子,未待反应,他已捏了诀,观尘镜咻然闪动,我正欲别过脸去,他却不容抗拒地将我施了法,让我浑身不得动弹,只能呆楞楞任他摆布。

我大怒,却挣脱不得,他安抚一笑,“歌儿乖,待看完以后,你若还是执意要选他,我便再也不会为难你……”

他似哄似承诺,将观尘镜置于我眼前,而我只能遂了他的愿,沉沦于那一幕幕的回忆……

…………

鎏金殿上,冽赤彼时还是个少年,一身红衣稍显狼狈,被人压着带了进来,父神盘古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一叹,“好好待在天庭便这般难吗?你究竟何时才能让人省心,这幅模样,将来如何继承地位?!”

少年冽赤满不在乎地一哼,毫不畏惧地瞪着父神,“谁说小爷要做天帝了?谁爱做谁做,总之我不做,杀了我也不做!”

父神震怒,“胡说,天帝之位非你不可,你若再这般任性,休怪我将你关起来,直到你做为止!”

“哼,你以为你关得住我?届时我照样逃出来,逃得远远的,看你如何寻我!”

少年这话似赌气,又似说真的,父神气急而怒,莫了想了想,这样狼心狗肺的事他还真的做得出来,遂只好妥协,“好好好,不如你与我说说,要怎样你才肯做?”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要我做也可以,除非你同意我娶小石头!”

父神皱眉,“小石头?她是谁?”

“西天梵境聆听佛法的那块连城璧,她如今化成了人,叫昔归,除非你让我娶她,我便答应你做这个天帝!”

“一块石头?这身份,怎能做堂堂帝后?”父神不悦,心中稍有计量。

少年登时一怒,“一块石头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她,你若不答应,我也不稀罕那帝位,爱谁谁!”

他又开始耍混,父神无奈扶额,只得妥协,“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从今往后,你得好好给我待在天庭,不得再任性妄为!”

……

满院桐花粲然,少年冽赤一身红衣张扬,看着面前灵动可爱的女子,踟蹰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小石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女子转转灵动的眼珠,疑惑问道,“嫁给你?是什么意思?”

少年噎了噎,心思百转间,有模有样地诱惑道,“嫁给我,便是以后跟着我,有吃有喝有穿有玩,一大群人供你使唤!”

女子嘟了嘟嘴,“那你呢?你供我使唤么?”

少年顿时嬉皮笑脸,谄媚地凑过了过去,“当然,只要你嫁给我,怎么使唤都行,我做牛做马,决不会有半句怨言!”

女子动容,爽快地点了个头,“那好,我嫁给你!”

少年满足一笑,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吻,在女子大怒之前连忙说道,“这是我供你使唤的条件,不能拒绝!”

女子羞了羞脸,但一想到一个吻换他做牛做马,这桩买卖,貌似也不亏!

……

金銮殿。

女子心脉皆碎,面色惨淡,口中鲜血汨汨直冒,任他再怎么输入灵力都止不住,好似要将周身鲜血流尽流干。

冽赤抱着她,面色癫狂,眸底闪过浓浓怨恨,直直射向对面的君珥。

君珥与他各执一方,眉目阴狠,“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她中了我的血咒,世上唯有我的血能救,如今你有两个选择,放弃帝位,或者看着她死!”

他一身红衣已变成暗红,晕染出大片大片的花,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怀中女子的血。

忽而仰头长笑,看着怀中了无生气的女子,万分悲凉,眸中精光一闪,不容置喙道,“救她!”

君珥讥诮一笑,“你可想好了?要我救她,便要你放弃帝位!”

他抱着怀里的女子怒吼,“我要你救她!”

“空口无凭的,我可不放心,除非你在我面前堕魔!”

君珥步步相逼,脸上越发狠戾。

冽赤眼底一怔,堕魔,他堂堂神族后裔,如今也轮到堕魔的下场了吗?

看看怀里面色苍白,随时可能会死去的女子,他悲凉一笑,下了蓦大的决心,“好,我答应你!”

而后目光爱怜地看着怀中女子,“小石头,我若成了魔,你还愿意喜欢我么?”

然怀中的女子恍若未闻,一片死寂。

他心间一痛,毅然往身上种下了魔引,仙骨抽离之痛,疼得他撕心裂肺,忍不住低吼,额间疼得密汗直布。

他咬牙强忍,目光犀利射向君珥,咬牙切齿道,“别忘了你的承诺,救她……”

而后,彻底痛晕过去……

…………

仙魔大战,两军对垒。

君珥负手直立,手里掐着女子的脖颈,挑衅一般望着对面一身红衣的冽赤。

冽赤双目猩红,称着一身红衣,确然像个杀红了眼的魔。

“君珥,有本事你与我打,抓了阿归做人质算什么?”

君珥闲闲一笑,“魔尊英勇骁战,我天界屡败屡战,自知不是对手,若不采取些手段,如何取胜?”

冽赤狠狠唾弃,“卑鄙!”

“兵不厌诈,阿归可是你心尖尖上的人,魔尊当年肯为她入魔,如今,不知是否又愿意为了她,俯首称臣呢?”

仙魔战况惨烈,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冽赤红衣张扬,面上一脸肃杀,看向被君珥擒住的女子,她一脸悔恨与自责,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看得冽赤一痛。

君珥扬了扬手里的剑,挑眉看向冽赤,“如何?朕这次不打算让你死,只让你退兵,且发誓向我天界俯首称臣,永不再犯,如若不然,我便将阿归捉回去,娶为帝后,囚禁于天宫,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你敢!”

冽赤紧了紧手中的龙吟,剑尖冰冷,寒芒如刺!

君珥嘲讽大笑,“不敢?你知晓我对阿归的心思,若你不愿,朕亦没什么损失,毕竟能娶阿归作妇,当是人生美事!”

说罢,他改了动作,将女子揽入怀中,他怀中的女子见此,哽咽着嗓子,“珥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君珥动作一顿,似笑话一般看着她,“我一直便是这样,只是你太傻太天真,不知道罢了。”

他冷冷笑着,看向冽赤,再看了眼她,说出的话却让她坠入万劫不复之地,“阿归,你还不知道吧,冽赤他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全是因为你,当初你中了血咒,为了救你,他自愿放弃了帝位,还甘心堕入魔道,他当真是傻得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你可知,那血咒是我给你种下的!”

女子震惊,“你说什么?!”

只觉一时万籁寂静,女子似受不了此打击一般震怒,“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什么?!”

“原来,我竟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真该死!若不是我,你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若不是我,你不会受他威胁,冽赤,你叫我拿什么还你?帝位没了,你的上神之位也没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女子如同疯了一般唾骂自己,恨不得此刻就杀了自己,为他赎罪!

冽赤见她这般模样,眸底一痛,“小石头,别这样,我不是还有你么……”

“不,不该是这样,这一切都怨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她喃喃自责,不住地摇头,如同陷入了魔怔,“我不能再让你为我般了,我不能再害你了……”

她目光森然,怨恨一般瞪着君珥,“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我不会再让你伤他一根汗毛!”

说罢,未待众人反应,她一把夺过君珥手中的剑,猛然刺入了心口!

冽赤睚眦欲裂,一声痛呼,“小石头!”

她如同飘零的花瓣,瘫软倒地,君珥似乎未料到有此变故,傻愣愣将她抱在怀里,看着自她胸口冒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染红了他的袍子……

她目光含泪,满足地看向那一身红衣,“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是你的软肋……”

“不!”

冽赤撕心裂肺地冲上来,正欲将她夺回,君珥却抢先一步,将她尸首夺走!

……

失了昔归的冽赤彻底堕了魔,浑身魔气震天,带领魔族杀戮不断,一路打到九重天,只为夺回心爱女子的尸首。

魔界神来杀神,佛来斩佛的气势锐不可当,天界连连败退,尸俘遍野。

冽赤一路杀红了眼,不再念及同门之情,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君珥再也坐不住,提剑与他决斗!

一个魔气震天,一个仙气浩然,冽赤杀红了眼,君珥亦是气白了脸,二人至空中斗法,一道道罡风扫来,惊动旁人无数,他二人打着,天兵魔将斗着,场面一片混乱,死伤无数!

然冽赤身负混沌之力,君珥修为虽高,但久斗却不是对手,渐渐败下阵来,冽赤轰然一剑,他躲闪不及,冰冷剑尖刺入他肩胛,带有精纯法力,霎时打得他口吐鲜血,身形不稳。

冽赤眸中嗜杀,“我本无意与你争,可你偏偏要逼我至此,将阿归还给我,我尚可留你全尸!”

君珥忽而诡异一笑,“还给你也可,不过,我怕你届时无福消受!”

话落,但听“噗”一声,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传来,冽赤只觉心口一痛,便被冰冷的剑尖贯穿了心口!

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执剑杀他的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阿归……

她冷冷望着他,眸中不带一丝温度,如同木偶一般,冽赤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已利落抽了剑,再一剑刺入他的腹部……

“小石头,为什么?”

他脑海空白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哑着嗓子质问。

君珥传来一声大笑,“死在心爱之人手里的滋味,如何?”

他摇晃着身体,恨恨看向君珥,“你操控了她!”

“是又如何?没有她,又如何杀得了你?没想到会死在最心爱的人手里吧,这样的滋味,是不是非常痛苦?”

君珥自顾自说道,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恨意。

冽赤又惊又痛,随意地止了止血,扣住昔归的双肩,试图将她唤醒,“小石头,我是冽赤啊,小石头你醒醒,你看看我,你醒醒……”

他剧烈摇晃着她的肩,似要将她摇醒,然女子却未有一点反应。

“别白费心机了,我给她下的心符,要想挣脱,除非死!”

冽赤却恍若未闻,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胸口的伤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襟,胸前腹部一片暗红……

不知这般唤了多久,冽赤声线已然哽咽,一遍遍声泪俱下,忽而那冰冷的女子动了动,“冽赤……小红?”

冽赤一喜,急切道,“对,是我,我是你的小红,小石头,你醒醒……”

那曾经令他呲之以鼻的外号,如今听在耳中却尤为亲切。

昔归目光流转,待看清了周遭环境,又惊又痛,目光触及到手中的剑,和冽赤胸前晕染了大片的血迹,懊恼自责地痛哭出声,“我又伤了你,我为什么又伤了你!阿赤,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冽赤将她抱入怀中安抚,“我知道,你没有伤我,我不怪你……”

昔归自责得无以复加,“我明明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为何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你,阿赤,如果一开始便不曾遇见我,你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以为我死了可以结束这一切,没想到还是被他利用,我真没用,我真该死!”

冽赤心疼抱着她,一遍遍安慰,一遍遍柔哄。

君珥冷笑一声,“阿归怎可说自己无用,若不是你,怎能轻而易举便将冽赤的功力化掉一半,如今要杀他,绰绰有余!”

话落,他飞身上前,一道罡风扫过,赤炎亦来帮忙,二人联手,重伤的冽赤断然不是对手,不消片刻便是浑身浴血,眼见君珥剑尖便要再次刺入他心口,昔归情急之下,*璧身,化作佛界护住了他……

连城璧陨,佛界能保冽赤拥有不死之身,君珥与赤炎杀他不得,只好趁其重伤,将其封印于无垠之境……

…………

我楞楞看着这一切,只觉这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心下感慨不已,为冽赤的痴情,亦为昔归的决绝。

原来,上古的时候,他曾受过这么多苦,父神君珥,委实太过分了些……

九渊沉着脸收了观尘镜,“如何?这样的他,你觉得你有可能胜过昔归吗?”

“能否胜过,如今还有何意义?你只看到他与昔归相爱至深,而我从头至尾,只看到他一人孤苦受欺,我心疼这样的冽赤,更放不下这样的冽赤,他让我痛,让我怜,让我爱,就算他真的还爱着昔归又如何?我不在乎!”

九渊听罢面若菜色,面上再无半点光泽可言,目光阴狠,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不在乎,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之言!”

说罢,袖袍一挥,决绝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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