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修习了功法的,不管你修的功法是正是邪,是专注力修还是法修,个体的意志力都会比普通人高上一大截,对于抵抗外来精神力的侵入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强。
周萌萌趁着马明富被体内暴动的小虫折磨得意识涣散时去读取他的记忆,就是为了以不损伤他的神智为前提,尽量让读取过程顺利点儿。
毕竟从到这个位面开始到现在,无论是在勤婶的记忆里还是在街道上,这个人都是她观察过的人类里唯一的一个修炼者。
所以让这个人的神智保持完整清明,对于她进一步接触这个位面涉及修炼的修士,了解这个位面的修炼体系,无疑是很重要的。
精神力的行进刚开始的确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顺顺利利地就读取到了这个人的前半部分记忆。但越到后面他的反抗就越,就像是迷失在了一个无比可怕的梦魇当中一般。
“连在这种昏迷状态中都不愿回忆起的事情,想必就是令他性情大变的原因了吧。”
得到马明富前半段记忆的周萌萌觉得,这个在十七岁以前从没接触过任何法术及黑巫术平平凡凡的家伙,除了身世坎坷了点,好歹也还是一个有责任心,有正义感,分得清善恶的好青年的。
那么后来他究竟又经历了什么,致使他不仅抛却良知,成为了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还修习了原本非常厌恶的黑巫术呢?
周萌萌实在是好奇啊!
“我究竟是强行读取呢?还是温和一点,把这人弄醒当面问呢?”
强行读取……变成白痴怎么办?!
当面问……不答应怎么办?!
周萌萌挠挠头,有点小纠结。
“哎呀!我难道不能先问,问不出来再强行读取啊!!反正以这人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还不是任我搓圆搓扁啊!”
拿定主意的周萌萌一震精神力,带动起存在于马明富筋脉窍穴中的精神力发出同频震动。
这种如同电子起搏器发出的脉冲电流一样的刺好了!
忍着全身撕裂般的痛苦,他双手支撑着身体爬到身后半米远的一颗树前,艰难地靠着树坐了起来。
周萌萌坐在那一言不发地看着马明富的这番动作,直到他靠着树坐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黑气也消退了不少后,她才开口问道:“你妹妹马明霞,最后是不是没救回来啊?”
一句话就把原本靠着树闭目养神的马明富惊得后背挺直,身体前倾,眼神如刀般尖利地射向离他几步之外,如同只是随便问了句‘今天你吃了什么’的周萌萌。
周萌萌根本无视马明富狠厉的表情和眼神,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现在修习的黑巫术也就是刚入门的阶段而已,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控制着吸收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怨煞阴气外放,利用被攻击者心灵的阴暗面,制造幻觉放大其恐惧心理,意志力强点的全身麻木不能动弹,意志力差点的活活被自己吓死都是有可能的。但修习这种黑巫术,首先要吸收大量生灵死前的怨念,这种怨念越恶毒越强烈越好。不过修炼的人天天与这些怨念阴煞之气打交道,身体阳气被夺,生命元气被侵蚀,没有相应的功法辅助修习的话,不仅修炼者的外形容貌会越来越恐怖,还会缩短寿命,不得善终。”
早就滚到一边去了的手电筒从地上的草丛里透出半束亮光,刚好横在了马明富和周萌萌中间,在周围草丛树木及浓郁的黑暗映衬下,显得阴森森的,营造出了一片诡异的气氛。
马明富两颊的肉一抖一抖的,盯着对面周萌萌纯净透彻的双眸,听着她用平静的语调单纯地陈述出他修炼黑巫术的法门及弊端。在说这些时,小姑娘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任何一丝鄙夷、厌恶、恐惧的表情。
脸色阴晴变幻了一番后,他吐出了一口气,放松紧绷的身体靠回到树上,眼神虚无的看向草丛中手电筒发出的光束……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周萌萌都以为马明富不会回应她了时,那边传来了低沉嘶哑地声音,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妹妹的,但自从遇到你后就见识到了你诸多的与众不同,我早就确定了你不可能如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无害,想必你应该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在我刚刚昏迷的时候探知的。不过你再怎么特别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无论什么手段都弥补不了身体力量上的差距,所以既然你没有趁着刚刚我最虚弱的时候逃跑,那么你也就别想再有机会跑掉了……自从我发誓报仇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呵呵!老子我命都可以不要,还管他什么人性良知?!只要这回能完成任务,把你交给法师大人,我就可以请求法师大人,用我的灵魂为引,我的血肉为饵,给我的仇人种下‘七煞索魂降’!任他远在千里之外,任他现在的修为如何高深,我都可以报仇雪恨!!哈哈,哈哈……”
黑夜中,马明富扭曲尖利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出去,惊得远近的鸟儿都扑棱飞离了这片区域。
等这似哭似笑的声音停歇下来,马明富的情绪也平静了一些:“既然你这么好奇我经历的这些事,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们都活不了多久了……”
周萌萌没想到,她都没有使出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那边就配合地说出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无视什么‘活不了多久了’的鬼话,周萌萌屁股往前挪了挪:“那啥,你可不可以从黄老太爷在墓室里发现了什么来了开始讲啊?前面的我都知道了!”
她这一说,已经沉浸到回忆中的马明富瞬间抬头,一脸惊诧地瞪向她,噎了半响:“……你,你,你这孩子真是……”
对着周萌萌一副兴致勃勃“我要听故事”的表情,马明富实在是苦笑不得:“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究竟用什么方法知道的了。”
一个还不满三岁的小孩子,即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会达到多么厉害的程度,不外乎就是有些可以探知心灵类的能力,应该是在他陷入梦魇中时无意中看到了一些片段,小孩子这会儿好奇结果已而。
他叹了口气,整理了下记忆,从在墓室里黄老太爷发现有什么来了时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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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被黄老太爷一把抓住手臂的马明富,已经被眼前出现的诡异一幕惊得发不出声来了。
一股股的黑气从墓室的地下,四周的石壁和墓顶上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来,汇集到一起缓缓地围绕着阵法流动。
镶嵌在石壁上的铜火盆中的火焰,无风摇晃,原本橘黄色的火焰突然都转化为阴森的青碧色,犹如鬼火,映衬得整个墓室绿莹莹的就像到了鬼蜮一般。
这时阵法周围的黑气越集越多,原本气雾状的阴气渐渐凝结,顺着阵法中布置的聚阴路线,无视阵法中间的结界,向最中心燃烧的兽骨涌去。
有了这些远远精纯于先前无数倍阴气的加入,燃烧的兽骨就像加入了助燃剂般火焰一下膨胀起来,火焰的颜色却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化为了刺眼的亮白色,让人根本就无法直视。
“咔!咔!咔!”
几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插在地上的兽骨没几秒就全部化为了粉末,而那些精纯浓郁得已经化为实体的阴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向那一处的地下涌去,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此前被困在阵法中一直都在凝神戒备,没有任何动作的王朝东瞬间出手,指挥他饲养的虫瘿全面扑上,试图截断那些向地下涌去的犹如一道黑色水柱的阴气。
一团虫瘿组成的红云铺一接触到那道凝实的黑气,就发出了如烈火烹油般的“兹兹”声。红云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消融着,但也稍微阻挡住了那股阴气。
这时的王朝东利用这个空挡,两步跨到阴气涌入的地方,扒开上面烧成粉末的兽骨,发疯似的挖掘起什么。
“他是在找被当做阵眼的锁阴玉。”黄老太爷小声的对不明所以的马明富解释王朝东正在找寻的东西,冷笑着说:“哼!可惜,那里虽然是阵心,也的确安放着一个锁阴玉,但却不是那个我家封印了血咒墓煞的锁阴玉!”
果然,老爷子话音刚落,那边立马就传来了王朝东惊惧地嘶吼:“老不死的!你竟敢骗我!”
“骗你?!我可没你那么小人!”黄老太爷心情极好地大声嘲讽着已经双目赤红、状若疯狂的王朝东,也不管会不会惊动明显已经在这个墓室里的墓灵了。
“我只是加了六个其它的锁阴玉,组成北斗七星来配合聚阴阵的阵法运转,而且临时变动了一下,没有把封印用的锁阴玉放置在阵眼而已……自已心怀不轨,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做事不安好心!哈哈哈!活该!你这个孽障!你就等着被墓灵吞噬吧!咳咳咳……”
大笑中的黄老太爷猛的咳嗽了起来,马明富赶紧伸手,轻轻拍打老爷子的后背为他顺气。
“咳咳,明富……呼呼!那个孽障要拼命了……等他引出墓灵,我们马上就离开!”
黄老太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小声提醒到马明富,半阖的双眼挡住了锐利的精光。
听到老爷子的话,马明富愣了一下后,马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收捡起身旁包袱里他们的身份证明和钱等一路上必须要用的东西,翻出一件衬衣把这些东西裹起,掀起外衣捆在腰上……
王朝东铁青着脸,把所剩不多的虫瘿收回体内,撕开刚从阵心挖出的锁阴玉上包裹着的符篆,右手托着绿的发黑的锁阴玉抬臂举起,嘴里快速的念着什么,左手同时在胸前结了几个手印后,把食指和中指并拢余下三指虚握为剑状,指向丢失了充作阵心的锁阴玉而有些失控的黑色阴气带。
随着王朝东手指的移动,无形中就像有一条绳索套到了黑色气带上,牵引着这些阴气向他右手中的锁阴玉上缠绕。
先开始那黑色气带像有生命一般,并不配合,挣扎着想脱离束缚,几次都拉扯得王朝东不得不移动脚步控制身形,防止摔倒。后来是王朝东咬破舌尖,喷了已口精血到黑色气带上,才把它控制住。
正当组成黑色气带的阴气终于听话的,在王朝东的牵引下汇入他掌中的锁阴玉中时,墓室里突然响起了犹如万千厉鬼同时嚎叫一般的尖锐凄厉的长啸,震得马明富即使拼命地捂住了耳朵,也感觉像有无数的针刺进了他的大脑和五脏六腑,令他的五官都不可抑止的沁出血来!
随着啸声,墓室里慢慢显现出一个巨大的蛇形虚影!
这个蛇的身体有水桶粗细,蛇头呈现出一种畸形的三角形,一对成人头颅般大小的赤红色蛇眼缩成两道细缝,冰冷地盯着阵中意图夺取阴气的王朝东。
“这就是这个墓里的墓灵了!”
也被啸声震得口鼻出血的黄老太爷恨恨地瞪着这条蛇形虚影,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它,我们黄家怎么会死那么多人?!最后还拼了八十一个男丁的生命和魂魄,才得以封印它下的血咒,没有满门断绝……看它连身体都无法凝结成实体的模样就知道,原本当年就被我父亲用法器伤的不轻,还强撑着给我家下血脉大咒用了不少它积蓄下来的墓煞阴气,几十年过去了都没好,肯定是伤到了它的元神了!”
从这条墓灵大蛇一显形开始,黄老太爷布置的这个聚阴阵就开始发出莹莹的红光,其中有七个方位尤其明亮。而亮起的这七个方位恰好组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王朝东挖出的锁阴玉洽好是在天枢星至尊之位。
北斗七星之形一成,七个锁阴玉联成一气,整个陵墓中的墓煞阴气,全部经由聚阴阵的牵引,汇聚到天枢星位的锁阴玉处。
按计划,那枚由马明富护送的封印了黄家血咒的锁阴玉,才是正该埋于天枢星主位的,却被黄老太爷灵机一闪改到了摇光星位。
结果就是这一改动,不仅误打误撞的令王朝东的算盘落空,还让整个阵法的威力提升,加快了吸收陵墓中墓煞阴气的速度,立即就引出了这条墓灵大蛇。
而刚好位于天枢主位的王朝东,又手持承载着吸收所有墓煞阴气充作阵心锁阴玉的他,这下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僵立在阵中的王朝东,此时身体周围缠绕着凝实无比的丝丝缕缕的黑色阴气,就被像浑身缠满了张牙舞爪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往他身体里钻的水蛇,光是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了。而那条墓灵大蛇更是在阵外死死地盯住了他,让他根本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很快马明富就看到王朝东身上露出皮肤的地方,像是有蚯蚓在下面爬动般上下蠕动,脸上的血管和青筋都一根根的鼓起,眼球向外极限突出,龇出紧紧咬合的森白牙齿,牙齿周围还渗出了丝丝鲜血,一副正在忍受着极大痛苦的狞狰表情。
突然王朝东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声:“啊……!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大家就一起死吧……!”
只见他浑身如筛糠似得抖动着,抬起左手一把拍碎了右手中的锁阴玉,把原本吸收在玉里的阴气又全部放了出来,连同周围的阴气一起主动吸收进自己的体内,双手疯狂的结出一串手印,身体猛地膨胀起来……
阵外的墓灵大蛇也瞬间竖起半截蛇身,仰首张开猩红的大口,露出了口中一对有手臂长的恐怖獠牙,嘶吼着向阵中的王朝东俯冲而去……
这些都是马明富最后看到的情景了,在王朝东大吼着要拼命时,在墓灵大蛇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王朝东吸引过去时,黄老太爷就已经拉着他往墓室外跑去了。
等他们刚跑出墓室,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从墓室里传来,带动着整个陵墓都在剧烈的震动,从墓室里掀起的气浪顺着墓道把他们一下抛出了几米远。
他们顾不得查看周围的情况,赶忙爬起来互相搀扶着摸黑向陵墓外跑去。一路上还隐约听到墓灵大蛇发出的无比愤怒、怨恨的嘶鸣声……
当他们好不容易摸索着跑出了陵墓,最后在远离墓口的地方精疲力歇的倒下时,这座陵墓所在的大山山体又是一阵剧震,抖落不少山上的石块把露出的墓口都封起了后,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马明富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头上还有一个被墓道中掉落的石块擦出的大口子!幸好他当时反应快挥臂挡了一下,要不那个石块肯定会正中头顶,直接给他开瓢了不可!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黄老太爷,看到老爷子已经坐起身来,直愣愣地看着已被一堆石块封死了的墓口发呆,眼中一片悲伤。
“太爷爷……”
马明富坐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拼了命只愿亲人的魂魄得以安息的老人。
“咳咳……我没事……咳咳!”一阵咳嗽声中,黄老太爷挥手表示他没事。
气息平顺下来后,黄老太爷摇头苦笑:“明富,人生中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我已经努力过了……唉,这就是命啊!”
老爷子的视线又投向陵墓方向:“相信他们也不愿意连累到毫不相干的你们一家的……好在是悬在我们黄家头上的血脉大咒,算是彻底的解决了!”
“太爷爷,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看着一身萧索的黄老太爷,马明富忍不住开口问道。
黄老太爷摇摇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贴身带着封印了大量墓煞咒怨的锁阴玉这么些天,普通人早就因怨煞侵袭阳元耗尽而亡了,你虽然兼具生辰特殊及纯阳之体两个有利条件,我又做了相应的保护措施使你的阳元耗损不大,但毕竟是贴身带了这么多天,怨煞之气在你的经脉脏腑中还是积蓄了不少的,若不尽快祛除,对你身体的损害越拖就会越明显。我会教给你一些法门和药方,你一定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坚持吃药锻炼,不然这怨煞之气不仅会腐蚀你的身体,还会腐蚀你的精神,把你变成没有情感理智的疯子!”
马明富看着郑重告诫他的黄老太爷,想象着自己如若变成了老太爷讲的那般模样……心惊肉跳地慌忙点头。
后面几天是马明富背着黄老太爷出的茫茫群山。老太爷毕竟都九十多岁了,能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坚持到出陵墓,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他们出墓的第二天,老爷子就发起了高烧,要不是老爷子略通药理,指点马明富在林中采药自救,根本就坚持不到最近的乡镇。
他们以进山遇到野兽为名得到了镇上卫生所的救治,应付过相关部门的询问后,养了两天的伤。
黄老太爷的伤势刚稳定下来,就催促着赶紧回家,老爷子是生怕自己的身体坚持不到回家就不行了!更怕耽误了为马明富一家解降的时间,害得他家里有人为此失去性命!
马明富劝了老爷子好久都劝不通后,无奈的妥协了,背着老爷子转汽车、坐火车,一路颠簸的回到了恍若隔世的黄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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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月光,透过林中并不浓密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了不同形状的光斑,星星点点。四周又渐渐响起了虫鸣鸟叫的声音。
已经不知不觉又往前挪动了几米的周萌萌,看着完全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马明富,轻叹口气,
“唉,我已经猜到结局了。是不是黄老太爷没有救回你妹妹,而且那个罪魁祸首王朝东也并没有死?你想报仇,可是和仇人实力悬殊又太大,没办法之下利用身体里已有一定积累的怨煞阴气,修炼起了和仇人一样的降头术,甚至为此不惜变成和仇人一样的不择手段、无视生命的人,是不是?!”
“呵呵呵!”
马明富面无表情地冷笑两声,用没有温度的眼睛看向她:“不择手段?!无视生命?!呵呵,的确是呢……可惜你还是没有猜对!当年重伤的太爷爷强撑着救回了我妹妹,也救了已经中了降头的我的养父母。为了给我家解这个蛊降,太爷爷不顾自己的伤强行作法运功,实现了他的承诺,但是他却因伤势恶化,没两天就离世了……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到此为止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一个多月以后,见到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的王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