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有新的发现。”施瓦茨科普夫得意地说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黑寡妇为什么既有毒液,又有毒粉呢?这么做岂不是很罗嗦?然后我就试着把这两种东西混在一块儿。”
“它们的成分不是一样的么?”米切尔问道:“我们都分析过的。”
“是都是一样的,但是毒液重多了一点点的氯化苯。”施瓦茨科普夫说道。
“氯化苯本身也是有毒的液体,但是它跟毒粉混合之后,才可以把毒粉变成毒液。这个咱们都分析过的呀。”米切尔说道。
“但是它就改变了性质了呀。我亲爱的小姑娘,你没注意到么?”施瓦茨科普夫的表情像是个孩子一样。
米切尔是个四十五岁,体重超过两百三十磅的黑人妇女。施瓦茨科普夫竟然亲昵地把她称为小姑娘,这让大家心里都除了感觉到善意的好笑之外,也对他的感情表达感到钦佩。
米切尔也是个学识渊博的大行家,经他这么一点拨,她立刻醒悟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玄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混合了以后得到了什么?”
“我首先第一个反应是,如果把里面的氯化苯去除掉,把毒液还原成毒粉,实际上它的成分和特性已经发生了改变。我就试着这么做了一下。猜猜我得到了什么?”
“你不会是得到了这种毒素的解药了吧?”米切尔说道。
“太对了!”施瓦茨科普夫兴奋地说道:“我亲爱的小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但是我后来分析来分析去,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接着说道:“这种解药对去除毒素来说是个极为缓慢的过程,而且对人的身体机能的恢复没有丝毫的帮助。他只能靠人自身的机制来慢慢地调养,慢慢滴自我修复。所以,黑寡妇现在也只能躺在医院里,不能动弹。”
他们都不知道,黑寡妇其实已经被弗朗西斯科派人给悄悄地弄死了,并伪造成了是她自身的多脏器衰竭而死的假象。她身上的毒药和解药,也被他们搜刮一空。
“那么就是说,我们就算得到了解药,对轰天龙的比赛也是毫无帮助的。”米切尔点点头说道:“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就算是黑寡妇肯给我们解药,对我们的意义也不大。只要他上台去跟开膛手比赛,他就必死无疑。”
米萨埃尔插嘴说道:“昨天冈萨雷斯先生来过了。他说,无论如何,比赛的日期都不会无休止地拖延下去了。否则赛场方面不仅会永久取消轰天龙的比赛资格,而且会追缴大笔的罚金。”
“他说他已经跟开膛手的经纪人进行了一次谈判。”她接着说道:“他们答应,只要轰天龙肯上场,开膛手保证不会要他的命。冈萨雷斯可以赌开膛手赢,然后赚的钱再跟开膛手的经纪人分成。这样大家就会实现双赢的局面。”
“这个是不可靠的。”施瓦茨科普夫摇摇头说道:“他们得到了钱,而轰天龙却什么也得不到。说不定他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实际上只有他能够上场比赛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他的生死是完全没有保障的。”
米萨埃尔点点头说道:“我听说这个开膛手嗜杀成性。跟他交过手的人即使不死,也是终身残疾,在轮椅上度过生不如死的后半生的。”
“所以,面对这份我刚刚调制出来的解药,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这不是一条什么好的出路。”施瓦茨科普夫郑重地说道。“我希望我能找到另一条出路。”
“于是,你就盯上了药粉和毒液?”米切尔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是的,我在想。如果氯化苯在制作解药的过程中,能够发挥非常重要的关键作用。那么说不定,它还能继续发挥一点别的什么作用呢?”
“你这么做有什么根据吗?”米切尔严厉地瞪着他,说道:“因为弗朗西斯科所给我们的药粉和药液,就是那么可怜的一点点,你乱动的话就会没有了。”
“我知道,他给的分量实在是太少了。我也没什么科学的依据,没有任何的数据给我参考。我凭的就是我的一点直觉而已。”
施瓦茨科普夫说道:“我们现在,该想的办法已经全都想尽了。为什么不另辟蹊径,试一试这个方法呢?纯氯化苯跟毒粉混合在一起得到了毒液。那么用这种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的毒液,跟毒粉再合成在一起,又会得到了什么呢?”
“得到了你一时冲动后的巨大浪费。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米切尔怒气冲冲地说道。
“不不不,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我亲爱的小姑娘。”施瓦茨科普夫说道:“我们至少有一份解药在这里做后盾了。我们何不孤注一掷地赌一把呢?”
“然后我们就得到了这个。”他说着就拿出了一支试管,里面盛放了一些黑褐色的液体,闻起来还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经过我的研究,我确信这是一种强大的解药。”施瓦茨科普夫自豪地说道:“他完全可以解掉轰天龙身上的毒,并且能够帮助他迅速恢复身体各部分的机能。”
“你确信这一点吗?”米切尔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确信这一点。”施瓦茨科普夫坚定地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米萨埃尔几乎要欢呼起来了。“马上把它喝了呀。”
“只是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不能确定。”施瓦茨科普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些很复杂的表情,语气也变得犹疑和扭捏起来。
“轰天龙如果服用了它以后,可能会产生十分严重的副作用?”米切尔但心地问道。
“我,我不确定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施瓦茨科普夫有些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只能确定,新配成的这种非常霸道威猛的毒药,它会让服用的人发生一定的基因突变。而且这种突变是不可掌控的。”
听了这话,米切尔和轰天龙两个人都有些脸上微微变色。米萨埃尔却没有明白,问道:“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施瓦茨科普夫解释道:“也就是说,你的未婚夫会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但是具体是往好的方向变,还是往坏的方向变,到底最终会变成个什么样子。我们无法作出预测。”
“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啊?”米萨埃尔紧张地看了看大家的表情,拉着轰天龙的手央求道:“那咱们还是别吃了,吃那个解药就好了。你说呢?”
“你傻啊?”轰天龙笑道:“吃了解药过几天上赛台的话,那开膛手会在赛台上支起一个电烤炉,然后再把我细细地剁成小块儿,享受一番真正的寒国烤肉。”
“那可怎么办呀?”米萨埃尔傻傻地问道。
“这有什么难办的?横竖都是一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拿来吧,我喝了它。”
轰天龙向施瓦茨科普夫伸出了手。施瓦茨科普夫和米切尔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想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米切尔还伸手在中间挡了一下,说道:“要不你再等等,我们那这个去做个分析。万一是往不好的方面发展,我们也可以像一个解救的措施。”
施瓦茨科普夫撇撇嘴直率地说道:“我折腾了一通宵,觉得这是没有办法预测的事情,这种突变的来势会很猛烈,而且最后的发展方向是随机的。完全不可预测。”
“那你为什么来的时候那么的兴高采烈的?”米切尔诧异道。
“你想想,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发现啊?”施瓦茨科普夫指着手里的试管说道:“这东西能引起基因突变哎。我们要是能顺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好好的分析它的成因和结果,那么我们对人类的基因研究领域,对生理学领域,对病理、毒理的研究领域,对化学领域,对古生物等等许多的方面都是重大的突破。最后我们还肯定会获得多项的诺贝尔奖……”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轰天龙已经不耐烦地一把将那根试管抢了过去,然后一仰脖子,把里面的液体喝了个干干净净。
完了他砸吧砸吧嘴说道:“味道还不错。就是分量太少了。”
施瓦茨科普夫将试管倒过来,看到里面连半滴都没有了,不由得苦着脸说道:“现在,如果我们不能再找黑寡妇要一点毒液和毒粉来的话,诺贝尔所有的奖项都要跟我们说拜拜了。”
他的话还没能说完,轰天龙就两眼一翻白,“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幸亏站在他旁边的米萨埃尔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的脑袋和脖子,不然的话,他就会把后脑勺给磕到后面的桌子角上了。
米切尔一步抢上前去,伸手去摸他的颈动脉。施瓦茨科普夫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没有?”
米切尔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动静都摸不到,坏了,他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