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立军把自己这边的三个人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
这三个人就是他的合伙人,四个人一起搞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搞些影视出版还有演员模特经纪之类的生意。
其实他们的公司规模和业绩在京城来说不算小了,在业内也是很有些名气的。
三个人身份和同立军差不多,都是光电文化出版口的公子哥。
这会儿光电和出版还没合并,是平级单位(版权局和出版署是一班人马两块牌子)。
四个人的身份也都差不多,都在单位上挂着职,但又不追求什么‘上进’,做点生意,没事儿给自己找些欢乐,属于典型的少爷帮人士。
上层也是要分很多层次的,所谓的家族传承并不多,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
有很多都是一代光,凭着能力获得赏识得到上进的机会,成为某一方的大将,但自己并不具备发展家族的力量,子女一般富则富矣,贵则未必。
几千人里面,有那个资格的不会超过三十家,其余的都是附庸,完全靠机缘。
这些人的子女一般也就是挂个闲职,开个公司,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基本上对政治无望。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运气来了什么都有。
四个人其实都没有在他们的公司任职,有经理人负责公司的运作经营。
“你们,还做模特经纪?”张彦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同立军一眼。
“不不不,您想歪了,我们这个是正经的经纪公司,不是您想的那样。”同立军笑着摆手解释。
京城的各种模特经纪公司很多,其实这会儿就全国来说,各种模特经纪公司都相当多,除了模物经纪,还有公关部也开始流行起来。
说白了其实就是流动的技术学院,专门为一些层面的酒局饭局寻欢局服务,为某种目的服务,获得利益的同时串动些人脉资源。
就像那个靠倒了王森又坑赵歌的女人,就是京城一家模特经纪公司的老板娘,王森落了以后马上就降伏了赵歌。玩的一手好牌,最后全身而退。
张彦明不置可否,反正这是人家的自由,自己也管不着,也没什么关系。
会所的饭菜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和会所一样中不中洋不洋的,搭配的有点土气,不过价格相当洋气。
口味一般,不差也谈不上有多好,主要是华而不实。一个硕大的盘子摆几口食物加朵萝卜花可不是后来才有的,九十年代所谓高档就是这模样了。
主要就是突出贵。
国人向来的体验就是贵就是好,就是高档,就是有面子。吃不饱也得表现出相当满意的表情来,还得牛逼哄哄的那种。
张彦明没有那些富贵病,叫人去给安保员那边按照中餐的标准加几个菜,自己这边也又叫了一些吃的。总得吃饱吧?
“你们能吃饱?”张彦明看了看同立军和那仨哥们:“我不信。我可不陪你饿着肚子装高雅,我得吃饱。”
几个人都笑起来,喊服务员加菜加饭。
没怎么喝酒,几个人就开了瓶红酒一人倒了点,是那么个意思。张彦明尝了尝就放到了一边,太劣质了,还是算了,当这种小白鼠没有意义。
“怎么了?这酒……?”同立军看到张彦明的动作问了一句。
“我不太喝酒,你们不用看我。”
“不是,彦明,这里没有外人,有话您就直说,传不出去。”刚刚张彦明那动作明显就不是不想喝酒的意思,同立军肯定是看得出来。
“呃……好吧,这种酒你们也尽量少喝或者别喝,品质不太好说。我下面有个酒业公司,专门销售这东西的,你们要是想喝酒我给你们弄一批。”
“他这个?”同立军晃了晃手里的杯。
“兑出来的,而且原汁品质也相当一般。加了增稠剂色素和香料,总喝的话对肾脏不太友好,其他的我也说不出来。我真不太喝酒。”
“这酒多少钱?”同立军问他一个哥们,这顿饭是他安排的。
“这瓶三千六。”
“我靠。他也敢?”
“国内没有几个人能喝出来这东西的什么好坏,真能喝出来的他应该也有好酒。”
“行了,”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想喝酒立军哪天去我那拿,我手里有点好酒庄的存酒。这里就是个饭店,人家卖什么都正常。”
“我靠,那,他那个雪茄会不会也是?”
“什么雪茄?”张彦明问了一句。
“说是什么哈瓦那。”那哥们去边上柜子里拿了一支出来给张彦明看。
“科希巴。”张彦明拿起来看了看:“卖你们多少钱?”
“三千二,一根。还有五千的,七千的。有上万的我没抽过。”
“还不算贵,这东西几百米刀一根,而且只成盒卖,四十根一盒。产量不算低,一年有几千万支,又是高档商品,所以市场上不缺。
我不抽这个,也判断不出来真假,就是大概知道一点常识。不过,我朋友到是应该有这个判断,他家里是科希巴的忠实客户。”
“不是哈瓦那吗?怎么又是科希巴了?”
“哈瓦那是产地,科希巴是这个品牌,也叫高斯巴或者可喜巴,怎么叫都行,那里的雪茄是公认的世界之最,属于国礼。”
其实物品这东西,是不是珍贵是不是值钱和物品本身的价值并没有一毛钱关系,关健看它有什么机遇。
就是这个科希巴,如果不是格拉瓦和卡斯特罗好这口,它就是民间的一个习惯而已,已经默默无闻的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享受者也都是普通人。
就是因为卡斯特罗无意中抽了一回感觉很好,就从此走上了烟生巅峰。
因为那边穷,也是出于好东西要分享的人类本能,它就成了卡斯特罗送礼的首选:即经济又实惠。
于是就扬名世界了,从路边摊一跃成为奢侈品。其实本质还是那玩艺儿,一点也没变。如果说有变化,那就是穷人抽不起了。
就像我们的某台酒一样,还不就是酒?还不就是水兑出来的?它哪就那么值钱了?
“您拿回去帮着看看,看看是真是假,如果这烟也是假的,特么的,我把他这砸了。”
“行了文子,这地方本来也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你别乱发脾气,知道不碰就行了。”
“尼马,老子一年二十来万会费,月月十几万的花销,就特么弄这些东西糊弄?就算了?”
张彦明把雪茄揣到兜里:“正好我十五号和他见面,让他看一眼。这种地方本身就是个交际的地方,吃什么喝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没必要较真儿。”
主要是这老板盘根错节的,就凭眼前这几个人怕是还没有掀翻人家的资本,何必惹事儿。
饭也吃差不多了,同立军招呼服务人员进来把桌子收拾了换上茶具,大家坐着聊天,张彦明也正式把崔世佳介绍给对面那三哥们。
“我平时事情比较多,很少有时间出来,以后佳佳就代表我,你们有事儿就找他。”
崔世佳和几个哥们交换了名片:“以后各位哥哥多照应啊,我年纪小,很多方面不太懂。”
“他父亲是交通口的。”张彦明给注释了一下,小佳佳也是有来头的,家里独子,说起来资源上可能比这哥几个还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