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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祖父救我(1 / 1)

麻折疏不过是这番争斗中的一步棋,无论是对敏平侯还是宁摇碧来说都是如此,这个心‘胸’狭窄的士子的死活两边其实都没放在心上,或者说,两边其实都盼着他去死,因为重要的是敏平侯要借此拿到宁摇碧灭口的证据,而宁摇碧则赌真定郡王必能登基——那么这份证据也就毫无用处了。

没有了麻折疏,还有李折疏、张折疏,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圣人如今身子还算硬朗,皇后亦然,而且太子登基之后,也不能立刻就动手,总要表一表孝心,三年不改旧政,这中间,真定郡王一派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犯——只要没有了圣人与皇后的庇护,真定郡王这边本来就不会比延昌郡王一派更干净,无非是成王败寇。

实际上敏平侯下这么一步棋,重点在于试探圣人与皇后对真定郡王的支持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这意味着一旦山陵崩,圣人与皇后会为真定郡王做到哪一步。

当年汉宣帝将长孙刘骜带在身边,亲自起名为骜,意为千里马,又取字太孙,冀望之情溢于言表,朝野皆知,所以即使汉元帝并不喜欢这个长子,也不喜欢其母王政君,可是众臣坚持,元帝总归还是含着泪舍弃自己心爱的儿子,立刘骜为储君、王政君为皇后。

当然汉元帝一向宽仁有余、威严不足,汉宣帝就曾评价他“吾家基业将毁于汝手矣”,他没扛住群臣的力谏、不敢违抗宣帝之意,这一点也不奇怪。

而本朝的太子殿下虽然与汉元帝一样的宠妾灭妻,论魄力可比元帝强多了。

问题是,论到强硬与魄力,生母出身卑微、亦非先帝所偏爱的皇子,却能从先帝膝下数十子嗣之中杀出重围、即使这中间有运气的成分,但也足以说明圣人的手腕,更不要说登基伊始就赶上了有嫡子名份的齐王叛‘乱’,不但稳坐帝位至今,甚至还将大凉治理得一派繁华锦绣,与陪着圣人风风雨雨数十年,即使韶华渐去,却仍然让圣人宠爱如初、视天下红颜如无物的淳于皇后,这两位比起以嫡长子的身份降世,尚且年幼就受册为储、一路顺风顺水至今、唯一的挫折就是没能把绿姬立为太子妃、最近的打击也不过是真定郡王被圣人属意为皇太孙的太子唐昂,不知道强势了多少!

须知道太子渐长时,大凉已经一片歌舞升平,他处政的能力、笼络人心的手段,哪一样都是圣人与皇后手把手的言传身教,他身为储君的贤德与能干,亦有圣人与皇后不遗余力的栽培和推‘波’助澜。

太子的英明神武在圣人与皇后跟前那是绝对不够看的。

圣人与皇后若要保真定郡王登基,未必没有办法。

比如说,麻折疏一事,圣人亲自命人动手。

甚至酒珠案也是如此。

只要圣人亲自结了案,并且将各处处置干净,让太子无法在登基后问真定郡王‘蒙’蔽圣听之罪,那样的话,若太子要强行立延昌郡王,代价可想而知!

到那时候恐怕即使太子愿意付出这个代价……他也未必能够付得成,本来真定郡王这一派就不弱,如今又得圣人与皇后支持,在太子登基之前,这一派人发展壮大,已是定局。

那时太子若是执意要废真定郡王,恐怕朝野都将震动、甚至于社稷不安!

——太子怜爱延昌郡王,无非是为了绿姬,可当年太子虽然为了绿姬在圣人与皇后跟前苦苦哀求过,以至于淳于皇后怒极之下骂出“你若要娶那民‘妇’,大可以不做这太子”,太子遂噤了声,可见,太子再怎么爱极了绿姬,要他为绿姬放弃这天下,那也不可能!

所以敏平侯这回筹划麻折疏一事,很有可能不仅仅是为往后考虑,更有试探圣意的意思吧……

卓昭节正自思索着局势,忽听敏平侯问自己:“昨日之事你再说一遍。”

她一惊,忙定了定神,先答了一声:“是!”

这才从自己与许依人说话时,看到慕空蝉与欧纤娘坐在一起说话,尔后时兮墨从慕空蝉身后经过、打翻了鹅肫掌汤齑云云整个经过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敏平侯与文治之听罢,对望一眼,道:“时小娘子是故意打翻、还是无意?”

“却不知道。”卓昭节摇头道,“那时候我正与许家娘子说话儿,也是站的地方才看到了这一幕,根本没想到那碗汤会翻……”

敏平侯冷哼了一声,打断她的话:“那易氏尚且能够想到时小娘子身边自有使‘女’伺候,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自去端菜、尤其是一大碗滚烫的汤在拥挤的厅中行走?你却没想到?看到时小娘子端着那碗汤从慕小娘子身后经过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警惕之心?”

看着卓昭节一脸羞愧,敏平侯脸‘色’越发的难看,“愚蠢之极!”

卓昭节无言以对。

文治之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帮着圆场的意思。

书房里沉寂片刻,敏平侯才继续问:“时小娘子与慕小娘子可是有仇?还是昨晚拌过嘴?”

“我不知道。”卓昭节张嘴半晌,索‘性’把心一横,低头看着地上,闷闷的道,“昨儿个人那么多,我哪里全顾得过来?反正我没看到她们之前有什么来往,不管是拌嘴还是招呼。”

“那时小娘子端起汤时,四周的下人你问过么?”敏平侯语气严厉起来!

卓昭节昨儿个还是头一次那么累,又惦记着宁摇碧送的狮子猫还跑得不见了,虽然早上冒姑特别留在四房寻问,到底不自己过去不放心,却被祖父拎到书房来劈头盖脸的责问起来,心中委屈无比,话中就流‘露’出几分赌气:“自然没有,后来祖母来了,叫了我到静室里让易夫人等问话,再回席上,都快宴散了,又跟着六姐、八娘去送客,后来累极了,是被使‘女’扶了一把才能回到镜鸿楼,哪里还顾得上去问什么下人?”

她心想这时家与慕家的怨,昨儿个看苏氏和邵国公夫人都已经预备要一笑泯恩仇了,再说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那许多人的场合,自己就是看到时兮墨时就觉得不对劲了,恐怕立刻出声提醒慕空蝉也来不及,而且现在慕空蝉也没事,当然事情既然是在卓家发生的,敏平侯不可能什么都不问。

可好好的问事情不成么?一大早的把自己拖过来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对,还没问到三句话,就劈头盖脸的训斥起来,这算什么事?

要说糊涂和胡闹,卓昭节觉得自己那五叔卓芳涯比自己糊涂和胡闹多了,但敏平侯刚才也不过那么呛了一回沈氏,那还是敏平侯的嫡幼子呢,自己这个孙‘女’到底隔了一层——她越想越觉得敏平侯这是苛待自己,神‘色’之间就流‘露’了出来。

敏平侯脸‘色’一沉,一拍书案,呵斥道:“问你什么都不知道,顶嘴倒是利落?”

“我不是在回答祖父的话么!”卓昭节见他发火,反而不那么怕了,不冷不热的道。

“卓……”敏平侯嘿了一声,开声叫到一半,似想了起来卓香此刻不在,亲自撩了袍子快步走出书房,卓昭节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就听他吩咐外头伺候的使‘女’,“去寻把戒尺来!”

卓昭节这才明白,他是要动家法,脸‘色’顿变!

书房中文治之原本在敏平侯训斥孙‘女’时一直垂目不语,此刻转了转眼珠,忽然低低的嘿然道:“小七娘的规矩,呵呵!”他淡淡而笑,神‘色’之间嘲‘色’尽现。

“我祖父自教训我,这是卓家之事,你一个外人多什么嘴?!”卓昭节本来就对他既怕又厌,如今听他冷嘲热讽的落井下石,顿时大怒,趁着敏平侯在外头等戒尺,便压低了声音冷冷道。

文治之不防她言辞如此刻薄,一时间居然没能反应过来,竟是呆呆的看着她半晌难言!

“你有本事向祖父告状去好了,至多祖父再加几戒尺,难为还能打死了我?”卓昭节见他如此,索‘性’把对接下来受家法的恐惧与恼怒一股脑儿的发泄到他身上,冷笑着道,“但今儿我是记下来了,回头我便拿了‘私’房银子上街去收买说书演百戏的艺人、成日街头巷尾蹿着的‘浪’‘荡’子,让他们满长安的传唱文先生你好大的威风!堂堂一个读书人,好歹也中过举的,却成日里尖酸刻薄,处处针对个小娘子!也不知道几十年的圣贤书是不是读到了狗身上去了!”

“你、你……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城府如此之深!”文治之不防这在自己跟前一直垂头丧气领训的小七娘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一翻脸就翻到底,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但他好歹也有这把年纪了,趁着敏平侯不在嘲讽个小娘子到底不是得脸的事情,是以怒极了还是压住声音,冷笑着道,“倒是我从前小瞧你了,只是你要这么做,也随你,君侯的家教,我还是相信的!”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只会与我祖父告状,羞也不羞?”卓昭节讥诮的看着他,“就是我那才六岁的侄儿,如今做错了事情也轻易不肯让我嫂子为他出头,怪道文先生你中举之后,再无寸进,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自来文人最大的前程就是科举,文治之在敏平侯手下做了十几年的幕僚,每科必考、每考必定名落孙山,虽然敏平侯待他不薄,但总归心有遗憾,这亦是他平生痛事,如今被卓昭节诅咒前程,文治之震怒之下,什么都忘记了,他发疯似的从榻上跳了起来,嘴里骂道:“好你个小贱人!”

不想卓昭节早就防着他恼羞成怒,索‘性’她方才没被敏平侯准许坐席,一直就‘侍’立在敏平侯的书案前,行动便捷,而文治之榻前还挡了一张矮案,当下拔‘腿’就往‘门’口跑,边跑边得意洋洋的喊道:“祖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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