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停止了,但这么多年商场上的摸爬滚打我也不是白给的,停顿了两秒就恢复自己先前的样子,伸手继续握手:“楚逸轩。”
“白凌峰。”
这种结局,他还好,我却心中尴尬,多年不见,如今是要搞哪样。
关于那晚的事情,我简简单单的说,询问也很简单,客气的回答着,问到最后白凌峰没有话问了,我们便互相看着,陷入长长的沉默。
“您还有事么,没事我先走了,家里有人等我。”我打破这沉默,实在不想在这无光紧要的地方浪费时间。
“楚逸轩,张雨溪她死了!”白凌峰的语气有些急。
死了怎么样,死完之后她还来找过我呢!
“我知道啊,噢,我知道了,还有事?”我淡定的答复,总不成实话实说吧,难不成告诉白凌峰张雨溪可能整过容,还跟我现在的老板极有可能有一腿,也许,很多张雨溪的事情他比我还要清楚,我插进来算什么事。
我不想管,也不想他们跟我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礼貌性的道了一声再见,推门而出。
烦心的事不想了,反正,至少现在跟我没多大关系,难怪昨晚杜宇那么狗腿,合着他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詹晓雅也应该知道,他们俩打的这是什么牌。
天压抑阴沉的要命,要下雨了,买完菜回来,果真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家里电话线拔了,除了冰箱,能关的电源都关了,一看手机,没电了,到卧室充电,两个小毛团子在我床上挤在一起,呼噜噜的睡。
人面对未知总是充满困惑和恐惧,而解决的方法可能不会接近于事实,就比如西方的上帝造人说,中原的女娲捏泥娃娃版,但是,你不会真的认为夏娃是亚当的一根肋骨,我们的祖先实际是一个女人用泥巴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往往要的不是一个真实的结果,而是一个能够说得出口的答案。
人下意识的将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形象化了。
人的认知始终是有限度的,就像黑洞原理,所有的物理学在黑洞这方面是失灵的,犹如当初牛顿力学,人们觉得这就是全部,哪怕很多东西不够用,但是之后爱因斯坦提出的理论又是人类跨时代的进步。
很多东西就像我,在我身上的事情同样没有办法解释,我却清楚自己没有疯,可别人的建议会认为精神病院更适合我,说好听一点叫灵媒,不好听了叫骗子。
世人的眼光是很难改变的,但是也怨不得他们。
“总之很难解释。”杜宇笑嘻嘻的处理松子。
“别看我,很多你不也是解释不了吗。”詹晓雅淡淡的说。
“你们知道今天我会见到白凌峰,这个不难解释。”我躺在床上,把大肥猫放在身上,屋子里下过雨显得沉闷,詹晓雅那一声毛质量太好了,我边摸边想,这毛值多少钱,做成大衣围脖一类会让多少姑娘太太为之尖叫。
詹晓雅跳开抖了抖身上:“别总想着扒我的皮,你见过谁家有猫皮大衣的。”
我被噎得无语。
詹晓雅往窗边走,站在窗台上向下看什么,雨早停了,天还是阴的,据说明天还有雨。
“你别想不开啊,就算想不开也得上个高层往下跳,你这下去死也就死了,万一摔不死肯定残,你说到时候谁照顾你啊。”
詹晓雅没理杜宇的风凉话,专心的看着楼下,我察觉到一丝反常,问:“怎么,楼下有只帅气神骏的公猫?”
“说说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吧,张雨溪,白凌峰还有你。”詹晓雅迈着猫步回来,一只猫爪搭在另一只猫爪上,趴下脑袋仰头看了我一眼,杜宇也放下手中的事,凑了过来。
八卦的动物世界!
我心中狠狠,却无计可施,詹晓雅道:“理理头绪,好好慢慢说,我们有得是时间。”
“没什么好说的,白凌峰我认识,是以前认识,张雨溪也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你们说的初恋,但我之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可能是我其实并不喜欢张雨溪,她的确长得漂亮,但是她再跟了我之后却选了白凌峰,最后才跟我摊牌。”
詹晓雅一脸怀疑,杜宇嘴里唠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吧,我承认,我爸走了,我把心思并没有全部放在感情上,再之后我只能选择学习,可之后张雨溪和照片上看着有些差别大,又看了一些花边新闻,才知道张雨溪整容了。”
“白凌峰,说白凌峰,别总把话题跑偏。”杜宇提醒。
这不是你们让我说的么,现在又嫌多,我接着说:“白凌峰从小学我就认识他,最开始我爸没死的时候,我跟他家是一个小区的。中学时代一起打过架喝过酒,但是最后被他撬了行,我只能把钱给他们,祝他们百年好合,你们觉得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什么钱?”杜宇好奇的站直,瞪大了小眼睛。
“摊牌那天在一家餐厅,他们并排坐着郎才女貌向我表白,说他们在一起,我能怎么办,帮他们把饭钱付了呗!”想起那天的确够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被人背叛的滋味当真不好受,你那么信任一个人,他却耍了你。
杜宇惊叹:“哇啊啊,你真是好男人啊!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女士们先生们,还不赶快行动起来!”
“你把钱摔在她们脸上,然后再断了联系?”詹晓雅问。
我一手拦过小肥猫:“恭喜你,答对了。”
杜宇闻言道:“这可不太礼貌……”
“事情没必要过于谈论,毕竟是过去式,但是白凌峰的命格很有意思……说回来,如果白凌峰知道你能见到鬼,他会怎么样?”
我慢慢说道:“他会很喜欢、很照顾我的……”紧接着我大怒:“然后送到精神病院里!再或者会认我是一个BT杀人狂把我送到监狱里!!”
詹晓雅笑着离开:“是真理,一语道破真谛。”
我突然想到什么:“你那几天离开,去哪啦?”我又不知死活的加了句:“上次无意进你梦里,见到的那家人是你生前生活的人家?”
猫身僵住,瞬即转头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詹晓雅缓缓道:“上次你无意中进了灵界,但我并没有感觉你父亲在那里。”
我立马起身皱眉:“你什么意思?”
“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你父亲级别更高;另一种是,你有灵媒的能力,可能你父亲没有;还有一种……”
我急:“还有一种是什么?”
“还有一种,是可能你父亲根本没死?”杜宇试着问。
詹晓雅道:“孺子可教也!”
“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这不是你不敬业随便搪塞我的借口吧?”
“很多事情很难说的,就比如我到现在没有见过令慈大人,所以没有办法确认很多事,如果令慈她老人家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很可能不会允许我们呆在你身边。就像今天,白凌峰质问你关于张雨溪,我也很难猜测他是怎么想的,所以……”
詹晓雅懒洋洋地伸了猫腰:“所以现在睡觉,明天想。”
“这就睡了?”我不满。
“什么都敢问,我真佩服你的勇气。”杜宇特地离我很近的小声说,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詹晓雅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