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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
早饭过后,王默、无一用、郭胜、田义,还有“凉凉仙”梁凉,一行五人,离开了上真观,取道方家堡。
远离上真观以后,梁凉才对王默说道:“小兄弟,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居然做了竹山帮的帮主,佩服,佩服。”
王默苦笑说道:“你老取笑我了。”
梁凉正色说道:“我可没有取笑你。竹山帮虽然势力不大,但能做上此帮帮主的人,江湖上没有几个。”
王默一愣,问道:“为什么?”
梁凉四下瞅了瞅,眼见四周没有人,于是低声说道:“因为竹山帮有大靠山。”
“竹山帮有大靠山?”王默微微一怔,同样也是压低声音说道,“你老说的是朝廷?”
“不是朝廷。”梁凉说道,“奇怪,你不是做了竹山帮的帮主吗?难道前任帮主毕定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竹山帮的大靠山是谁呀。”
“毕帮主没有告诉我。”
“那你是怎么当上竹山帮帮主的?”梁凉一脸好奇。
王默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毕帮主临死之前为什么要把竹山帮交给我。”
“这么说,是毕定强迫你做竹山帮帮主的?”
“倒也不是强迫,只是……只是,该怎么说呢……”
“我明白了。”梁凉笑道,“你也想做竹山帮的帮主,所以你就干脆做了,反正这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王默没办法说清楚,只得默认。
只听梁凉说道:“既然毕定没有告诉你竹山帮的大靠山是谁,那我来告诉你。”
王默道:“晚辈洗耳恭听。”
“竹山帮的大靠山是一个武林大势。”梁凉神秘兮兮说道,“但这个武林大势我暂时还没有摸清楚,以后等我查到了,我再告诉你。”
王默听了,不禁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本以为梁凉会说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梁凉只是点到为止。
也不知梁凉是真的还没有查出来,还是已经查出来,但没有想告诉他的意思。
“小兄弟。”梁凉一眼就看出了王默的想法,说道,“我没有骗你,竹山帮的大靠山确实是个武林大势。毕定当初创立竹山帮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武功比毕定高的人想要毕定离开普陀山,可就在当晚,竹山帮来了一个神秘高手,帮毕定将那个人惊走了。”
听了这话,无一用忍不住说道:“师叔,就算真有其事,但也不能说那个神秘高手就是来自武林大势啊。”
梁凉笑道:“我还没有说完呢,你急什么?后来那个神秘高手受到一帮人围攻,而就在他快要不敌时,来了一群人,帮他打跑了那些围攻他的人。如果这个神秘高手不是自来武林大势的话,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帮手?”
无一用想反驳,可话到嘴边,深知这个师叔脾气古怪,要是把他惹恼了,自己准没好果子。
于是,无一用只得笑了笑,说道:“师叔消息灵通,你老说是就是吧。”
梁凉瞪了他一眼,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不服啊。”
无一用忙道:“我怎么敢不服你老?你老说过的话,无论真假,我什么时候不服过?”
梁凉嘻嘻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转头对王默说道,“小兄弟,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王默不解。
“是我把你引来穹窿山的,事先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你心中一定在骂我。”
“怎么会呢?你老看得起我,那是我的福气。”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梁凉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这次穷家帮大会原本就是一个计谋,目的就是想让尹九斤那些人麻痹大意。让你白跑一趟,我岂不是要说句对不起吗?”
王默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啊。说实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不想在穷家帮大会上扬名立万?”梁凉问道。
“有人跟我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越是出名的人,麻烦越大。”王默笑了笑,说道,“没有必要的话,我还是做我的小帮主好了,不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
他说的这个人,就是何冲。
他以前并不明白何冲为什么要跟说这种话,也不太懂,可是现在,他懂了,也学会了。
“小兄弟,你真是个怪人。”
“怪人?何出此言?”
“在江湖上混的人,无论武功多高,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你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不就是个怪人吗?”
“你太抬举我了。”王默说道,“我不是不为名,也不是不为利,只是我涉世未深,可能名利心没有那么重吧。”
梁凉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好了,我们赶路吧。”
当下,五人加快速度,往北而去。
五人刚走不远,只见一群人渐渐来近,看似跟王默一行没有任何关系,其实是在跟踪王默等人。
为首那人正是丁凤。
“大小姐。”凌云跟在丁凤身边,一副讨好样子,“不知我们要往何处去?”
丁凤淡淡说道:“你有事吗?”
凌云碰了一个钉子,忙笑道:“没有,没有。”
“既然没有,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丁凤说道,“如果你害怕的话,就不要跟着了。”
凌云说道:“我是大小姐的跟班,无论大小姐去哪,我都会去哪。”
听了这话,关柄心中暗想:“这个凌云也算一表人才了,武功也颇高,可在丁凤面前,就跟只哈巴狗似的。可偏偏丁凤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换做是我,早就走了,何必留在这个丫头身边受气?”
想罢,开口问道:“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要跟踪凉凉仙那几个人?”
丁凤说道:“关副殿主,你好眼力,我正是要跟踪他们。”
“大小姐,老朽觉得此举过于冒险。”
“为何?”
“凉凉仙武功太高,除了殿主之外,没人可以奈何他。万一将他惹恼了,恐怕会有麻烦。”
“你老打不过凉凉仙?”
“说实话,老朽一点胜算都没有。”
“那好,你老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就说我要在江南多玩几天,过段时间再回去。”
关柄听了,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大小姐,我可不敢离开你半步。算了,我看那凉凉仙为人不错,只要我们不与他为敌,相信他也不敢招惹我们万象殿。”
“关副殿主。”丁凤说道,“我知道我有时候蛮不讲理,可我毕竟也是万象殿的人,我知道什么叫分寸。我不招惹凉凉仙。”
“有大小姐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关柄面露微笑,心里却在想,“鬼知道你会不会招惹凉凉仙。你老子之所以要我留在你身边,名义上是保护你,其实是唯恐你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