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下一位，证人。
这答案，你不明白，所以，我就让你看看吧。——吕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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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但是审判大厅中依然充满了看不到的硝烟弥漫。
此时此刻，如同两军对战，各自占据一方。只要一方松懈，另一方立即会紧逼上来，不留余地，不死不休。
时钟的时针，已经走了一个半的格子。滴滴答答，却被审判长的木槌以及人语声掩埋。
“凶器上残留的指纹，从被害者衣服上扭下的纽扣……证据很充分了。”审判长点着头。
“可以断言，没有必要继续审理了。”吕茶注目着吴筱灵，却话锋一转，“除非……被告方，还有该提出的证据的话，那就不同了。”
该提出的证据……就是说……还有没审理过的重要证物……他，究竟想干什么？吴筱灵只是简单的猜测了一下吕茶的意图，却发现看不懂。她没有多想，立即将心思放到了案件上。
“辩方律师，怎么样，还有没有……”老头微笑着。
“当然，还有一件……”这是关键的一搏，如果松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有人知道，她捶下的双手，有多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离得她很近的刘少，也仅仅发现了她额角上一点渗出的冷汗。“还有一件……还没有审理过的证物！”
“吴律师，老实说，我不觉得还有继续审理的必要了。……我就给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吧。”审判长以老人的身份，低沉的语气将命令传达下来。
“你所得意的浑水摸鱼对这里没有用……就是这么一回事。”吕茶轻轻的补充到。
要是这个弄错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吴筱灵看着台子上的证物，又回想着手中的资料。
“有必要进一步审理的重要证物是什么？”终于，审判长开口问道。
“这个证物！”吴筱灵鼓起了勇气，拿出了照片。
“这是……玻璃杯？”审判长看向吴筱灵手指的方向。
“请再好好看看现场照片！也许是因为凶手和被害者打斗过……现场相当的混乱。不光花瓶摔碎了，化妆品也散落了一地……这些，恐怕都是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吧。”吴筱灵理顺了气息。
“嗯……是，看来是这样。”审判长是第一次对着律师这边点头。
这是一个好的开局。“可是，梳妆台上，为什么只有这玻璃杯没事呢？而且还是这应该最先倒的玻璃杯！这，足以称为‘不明的证据’！”
“啊！这的确令人有些疑惑……”审判长有些质疑。
果然……没错……
“吕茶检事，你的意见？”老头将目光投向了吕茶。
“什么？……根本没有提出意见什么的必要。那种玻璃杯，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吕茶面无表情。
“你……你说什么！”吴筱灵再次将杀人的目光投向吕茶。
“这种东西，完全可以认为是行凶之后有人放上去的。比如说，发现者陈雅小姐。看见尸体大吃一惊，不假思索的就把玻璃杯放到那儿了。”
“恩，也有这种可能，怎么样，辩方律师？”老头眯瞪的眼睛瞪得滚圆，一张方脸立即绷紧，望着律师席的年轻人。
“这玻璃杯，是陈雅不假思索放的？如果在这里示弱的话，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哦。”刘少适时的话语响起。“至于证据什么的，一会儿再提交也无妨。”
吴筱灵深深的看了刘少一眼，发现，这个人的身上，有着许多看不懂的神秘。她不禁攥紧了拳头，“这样的推测，被告方无法认同。如果是发现者放的，请你让我看看证据！”
“嗯……不知不觉间，立场逆转过来了。”老头看向吕茶。
不可能有的……吴筱灵眯起了那双闪亮的双瞳，聚焦在吕茶脸上，就像找丈夫脸上的错误表情的小媳妇。
“我和辩方律师不一样，我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你太小看我了，吴筱灵。这玻璃杯，你以为我会遗漏了它？当然让他们调查过了，……指纹。这玻璃杯上，只残留有一个人的指纹。”吕茶拿出了一张证明。
“一个人的……究竟是谁的？”老头瞪大了双眼望向那张证明。
“既不是被告的，也不是被害者的。……是发现者陈雅的。”吕茶将证明递了上去。
“你说什么！”吴筱灵大吃一惊！
“所以我才说，是发现者放的。……明白了吗，小律师。”吕茶再次鞠躬，这个礼仪似乎很适合他，一个胜利者的表演。
“可恶……又中招了……！”吴筱灵暗自咬牙切齿，红润的脸色变得煞白，耳尖上的细小的蓝水晶耳环随着身体的颤抖也随之抖动。从事这个行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的棘手！
“发现者带着玻璃杯到现场去看情况，在那里发现了尸体的她，一惊之余，放下了杯子。呵呵呵……辩方律师，能稍微理解点了吗？我写好的剧本，凭你是无法篡改的。……我虽然第一次从事检事，但是却想通了‘检事’的意义。这答案，你不明白，所以，我就让你看看吧。”
“请等一下……吕茶检事，我认为原告方的准备已经很确切了……”老头瞪大了眼睛。
“……万分抱歉，这样不行。我们现在，要进一步讨论新的证言。”
“新的证言……”
“……没错。书记官！请让下一位证人入庭！”吕茶大手一挥，忽略了审判长的存在。
“吕茶检事……究竟在想什么……”吴筱灵暗自呢喃，有些迷茫的看着书记官将下一位证人带到了证人席。她的脑海突然印出了委托人的形象，甩着刘海，将右眼遮住，帅气的脸颊，纤细的手指……这样的人，不能是杀人凶手的，可是，对方……
“适当的先收集情报吧，不要问是否有陷阱，填平陷阱，不就是律师的职责么。”刘少眼神恍惚的看着地面。思绪，不知不觉中，回到了那个冷漠的夜晚……“他说过了，那是，‘检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