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然对于苏牧锦算是恨到了骨子里去,两个优秀的男人都和她沾上了边,看样子,这个元越对她也是如此宠溺,那袖子中的手指甲已经掐入自己的肉中而不自知。
“元大哥,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你有什么表妹呢?是哪房的远门亲戚么?”白心然恢复了原样,虽有一时之间的失态,但她转变得极快,没有让现场变得冷淡。
元越给苏牧锦舀了一碗粥,放在了她面前,才转头道:“我们元家的家事,也不便透露给白小姐,怕让你见笑了。”
白心然一听,恐怕不是什么不便透露吧,摆明了是把自己当做是外人,才不愿说罢,莫不是元家有什么丑事不可?她可没听说过元越还有姑姑之类的,“呵呵,是心然唐突了才是,因为之前我也与苏姑娘姐妹情深,这才有些诧异罢了。”
“是吗?”元越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他自是知道这两人当初有一些过节的,可以看出白心然的表面功夫做得也不到家。
“这是自然的,苏姑娘你说是吧!”白心然笑呵呵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苏牧锦,她就不信这女人不会这么少她的面子。
苏牧锦正埋头苦干那碗稀粥,只当没有听到白心然的话,待感觉空气中诡异的寂静的时候,她才抬头,发现白心然的眼睛已经快瞪出来了。
“怎么了?你们客气什么,赶快吃吧,不用看着我吃的。”
宋宁坐在苏牧锦的身边,桌子下面的手拉了拉她的衣服,提醒她要低调点。
白心然的脸色渐渐的难看了起来,这个女人当真是话不对话,现在还反过来了,就好像她才是主人一样,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白心然当真是把苏牧锦讨厌极了。
“苏姑娘生病胃口还这么好,吃饭豪爽,不拘小节,使人大为赞之。”这言外之意就是粗俗不懂规矩。
“养好身体才能够对得起父母,君子坦荡荡便是要不拘小节,像白小姐如此羞怯之人,也可多学习罢。”苏牧锦嘴里含着一口粥,生病也不影响她的思维,暗中骂人这事,她可很在行。
一顿饭吃下来,落下风的人气的肚子都饱了,而那个不受影响吃饱了的人,是精神满满,一脸的满足。
吃饭皇帝大,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应对那有些人的挑衅,苏牧锦一整晚都笑容满面,看着白心然黑脸黑得完全就可以和锅底相提并论了,再加上她又故意要在元越面前保持好形象,所以是处处受到苏牧锦的明讽暗刺。
回到房间,宋宁还是有些感叹,这女儿当真是认识了不少人啊,也不知道如何认识的,不过这关系看样子不太好,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白心然一个大家闺秀风范,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人的原样就暴露,典型的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母女两聊了会天,苏牧锦实在撑不住了,就早早的梦周公而去,宋宁给她盖好被子,便也出了房间,回自己被安排住的房间去了。
第二日,苏牧锦的精神果然好些了,看来那药还是挺有效果的,如果能制作成药丸就更完美了。
刚喝完药,苏牧锦照旧吃了一颗蜜饯来压住那不断往上翻滚的苦味,那料想到的大小姐也带着个跟班走进了房间。
而宋宁则是刚端了药碗出去,此时房间里就只有苏牧锦一人而已。
“哟,不是伶牙俐齿的样子吗?怎么,还只能像一只病鸡一样躺在床上啊!”白心然完全没有昨晚的客气样,此时不再掩饰自己对苏牧锦的讨厌,那手指朝着苏牧锦一指,那指甲盖上红艳艳的丹寇像血一样,狰狞无比。
苏牧锦没有理她,只是眼睛带着笑意的看着白心然,对于有狂犬病的人,难不成还要和她争?
“不说话了?哑巴了?昨晚不就是仗着元公子在吗,你一个乡野村姑,也配和元家扯上关系?还要不要脸了?”白心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觉得她看中的男人都与苏牧锦挂上了勾,只能是证明她的心机之重,她今日就是要戳穿苏牧锦的面目,到底谁才是大家小姐!
苏牧锦挑眉,等着她还能有什么不服的话说。
白心然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苏牧锦不配和徐家和元家都挂上关系,人又丑,又不要脸之类的,而且一直站着骂,口干舌燥的,跟班给倒了一杯水之后,又觉得不爽,干脆直接坐在苏牧锦的床上指着她羞辱。
良久,这房间还是只听见白心然一个人的声音,白心然忍无可忍,双手抄起了苏牧锦的双肩,指甲只差没有掐入她的肉里去,摇着她恶声的说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说话了,别以为不说话,本小姐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苏牧锦身子本就没有复原,力气也还未恢复,便被白心然这样一抓再一摇,那刚咽下去的恶心感顿时又蹿了上来,顿时脸色难受得通红。
只是白心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想着怎么教训一番苏牧锦才过瘾。
“呕……”
一阵苦涩带着药味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而白心然此时身体僵直着,手已经放开了苏牧锦,脸色还有胸前的衣服上,都喷满了污秽之物。
连白心然的跟班都当场都吓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实在不好意思,白小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开口说话,只是这胃里不舒服,现在总算是吐出来了,这还要多亏白小姐方才的摇晃,只是委屈你了。”苏牧锦捂着胸口,这下胃里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只是可怜了白心然了。
白心然眼睛一点都不敢眨,深怕俺睫毛上被苏牧锦喷的污秽之物落进眼睛里去,僵直的身体开始发抖,那气味生生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再被苏牧锦的话一刺激,竟然生生的气晕了过去,直接从床沿上滑落到了床底下。
“哎呀,白小姐,你没是吧?真晕过去了?那个谁,没看到你家小姐现在不舒服了吗,还不赶紧扶下去休息一下!”苏牧锦装作十分的担忧,朝着那跟班就一个大喝着。
那跟班被苏牧锦这一声叫唤,立马就回过了神,跑到了白心然的身边,不停的摇晃着哭喊着:“小姐,你醒醒啊!”
想来这跟班也是个极品罢,白心然被气晕了,自然是叫不醒的,竟然还在这试图叫醒,没过一会儿,跟班见叫不醒白心然,也只好咬牙坚持着把白心然给扶着走了出去。
恰好碰到了端着一盆水的宋宁进门,见白心然一副昏迷样,而且满是都是脏东西,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才这样啊!
宋宁随即又想到了自家闺女,难不成就她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这白小姐和锦儿发生冲突了?想到此,宋宁就快步的走进了房间,见苏牧锦好好的端坐在床上,才放先心来。
“锦儿,这白小姐来干什么?为何又那样走了?”
“娘,没什么,她只是来和我联络一下感情的,不小心方才吐了她一身而已,她也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没什么大碍的。”苏牧锦淡淡的说道,丝毫不为方才吐了白心然一身而感到有何不对。
宋宁见她闺女一副不想过多的谈论白心然的样子,便也不再提起,只要她女儿没事,她都可以不在意的。
“对了,娘,元越呢,他在不在?”苏牧锦想着这元越不会是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吧,要真是这样,那白心然岂不是要拿满身的愤恨来找自己麻烦了?再加上今日这一吐,恐怕又是再增添了一份恨意了。
与其这样与不讲理的泼妇家养身体,她还不如在马车上渡过,还安静一些,不然这样每天一闹,与那个静养又有何挂钩呢。
“娘也没有见到他呢,不过,听这院子里的下人都在讨论,这白小姐即将和元越连亲呢。”宋宁也是无意间听到下人在讨论,说什么两人一个俊男,一个美女,当真是天作之合,不过依她看来,这白心然是一堆牛粪偏要去养那朵鲜花而已。
“哦,这样啊,所以,元越这是打算在这里与白心然共度连理枝了?”苏牧锦又想起了徐未果那个率直的姑娘,白心然自是一点都比不上,元越连徐未果都不曾上心,难道还能选这么一个俗气到极致的女人吗?
想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依着苏牧锦对元越的了解,这男人表面上对谁都一派温和,实际都是隔着很宽的一条沟壑,这样的人心思最难琢磨了,而且你一点都猜不出他心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其实苏牧锦不喜欢这样的人,这要生活在一起,那不得费很多的脑细胞才能够了解一丝小的皮毛,反而像许朗月那样看着冷面的人,才是真正的直爽。
苏牧锦摇摇头,她怎么就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了呢!
“表妹在说什么共度连理枝了?难不成表妹有心仪的对象了?”一声温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苏牧锦的思绪。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