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屋里的灯光很暗,但张若童原本粉嫩的脸色,马上变的苍白起来了。
我她那样,我的心里不由的一阵心疼。
同时,我也才明白,为什么那老太婆为什么会瘦成了那个样子。原本,她的血大多都喂养了她的宝贝蛊虫了。
“若童,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对你,把我以前对你不好的地方全都弥补回来。”
我在心里暗暗这样发誓。
等这一切都结束以后。那老太婆也不管张若童的还在往外浸血的伤口。从那箱子里,拿出一块绣满图案的红色绸布来,把她的宝贝蛊虫盖在了盆子里。说来也怪,那些吃饱喝足但依然蠢蠢欲动的蛊虫,被那块布子一蒙。竟然一动也不动地安静了下来。
我仔细一看,那红绸布上竟然还绣着蝎子、蛇、蜈蚣、癞蛤蟆、蜘蛛的黄黄绿绿的图案。难道这就是老人们说过的,可以为小孩子辟邪的五毒锦?
看着一旁正捂着伤口的张若童,我也没心思再去琢磨那块红布了。转而想给小酉子使个眼色,让他去帮着张若童把她的伤口先简单地包扎一下。
谁知那鬼灵精透的小酉子,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还算干净的白布,上前去帮张若童包扎了。
“鸡娃儿,你不先不忙做那些,去拿几根绳子来。”
那老太婆忙完手里的活计后,又对小酉子说道。
“拿绳子干嘛?”小酉子不解。
“叫你去你就去吗?”这次倒是张若童催促起小酉子来。
等小酉子把绳子找来后,那老太婆命令他把我就地绑在床上。
小酉子,这次没敢再多嘴乱问,按照老太婆的命令,把我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那张小床上。
“再去搞半截棍子来。”
看我被小酉子绑好后,那老太婆又命令小酉子道。
小酉子到屋外,很快找来一个锹把一样粗细的棒子,递给了那老太婆。
“给我做啥子?”那老太婆指了指被绑在床上的我说:“让他咬上。”
看我把那半截木棍咬在嘴里后,那老太婆又对我说道:“咬紧别丢。呆会儿,会疼的你娃脑壳错乱,怕你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哩。”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想:妈卖批的,能有多疼啊?会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心里一紧张,觉得自己全身每个毛孔里都往外浸出了细汗。
“活该你娃儿遭这死罪,我好不容易养了三十多年的虫儿,全被你们给打死了。要不然,只要一只就可以救得了你。现在好了,没得办法,全看你娃的造化了......”
那老太婆看着我,不停地嘟囔着。
“姨奶,你就别再说了,赶紧的给他治啊,那虫打也被打死了。我们不也给你钱了吗?”
张若童见那老太婆嘟嘟囔囔的,忍不住说道。
“那些个钱,连我一只蛊虫都不够买。”
老太婆见张若童提起刚刚她要走的钱,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好了,姨奶,是我错了,不该打死你那引起宝贝。求你快点给他治吧。”
在张若童上前晃着老太婆的胳膊央求下,那老太婆才起身去掀开盖着蛊虫的那块红布。
然后,口中念起我一句也听不懂的咒语来。
那咒语刚停,就见那些又变成绿色的莹光虫子,突然一个个从那盆子飞了出来,像一群蜜蜂一样在我的身体的上空盘旋了一阵,就有几个虫子率先,停落在我仍往外渗着黑血的伤口上。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胳膊里,像钻进了几根烧红的铁针一样。一阵剧烈的烧灼之痛,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痛苦地往回扭了一下,才看见,那个蛊虫正在往我的胳膊里钻。
紧跟着,我感觉又有无数的蛊虫钻起了我的身体里,感觉自己的胳膊、大腿以及全身都肿胀了很多,因为我分明看见我全身上下,也正在慢慢地发出幽弱的绿色莹光来。
张若童见我这样,想上前来拉住我的手。却被身旁的老太婆给拉住了。
我只觉得我的全身已经被灌进了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一样。并且那岩浆很快向我的脑袋里涌来。一阵眩晕之后,我晕死了过去。
等我慢慢睁开眼睛醒来后,我发现,天已经大亮。
我环顾四周,发现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去。张若童正一个人坐在我的身旁。
许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她的身子正向前一倾、一倾地打瞌睡呢。
我悄悄地抻出自己的一只手,把她的手轻轻地攥住,没想到却彻底弄醒了她。
“你醒了?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来让我看看。”
看我醒来,她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快乐一样,兴奋地问着我,并拿过我那支被咬伤的胳膊查看。
真的是太神奇了,那一直未能愈合的伤口,居然愈合啦。
“小酉子,快点醒来,你师傅醒了。”张若童一面冲着已经睡在椅子上的小酉子叫道,一面伸手想搀着我坐起来。
“不用,我自己能行。”
我一下子就自己翻身坐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感觉自己浑身轻的像没有了一样。这种奇妙的感觉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我兴奋地一下子从床上就跳了下来。
不对,等等,我怎么没有听到自己的落地声。是不是我已经死了?已经变成了鬼魂?
我惊呀把低头把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又向张若童疑惑地看去。发现她也正满脸惊呀地看着我。
妈卖批,我一定是死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心酸,不由得上前猛地抱住张若童,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若童啊,我,已经死了啊,从今往后,我们就阴阳两隔了,本来我还想着要和你一起活到老呢......呜呜呜......”
“别哭了,十安,快别哭了,你没死,你没死。”张若童一边从我的怀抱里挣脱着一边说道。
“什么?我没死?”
“嗯、嗯。”张若童看着我点了点头说:“你摸摸你的脸是不是热的?”
我这伸手一摸,咦,就是啊!明明自己全身都是热的吗!那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轻,像没有了一样。我一脸黑线地看着张若童。
“十安,你过来。”张若童自己走到屋外对我说。
我满是疑虑地就要向门外走去。
“别走那门,你隔着那墙往外走。”
什么?隔着墙出去?别不是张若童一晚上没睡,再加上昨晚流了那么多血,说起胡话来了吧?
“快占的,就从那墙往外走走试试。”
看来她真是脑子出毛病了。
我正在发愣,就见张若童从门外跑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我朝着墙猛地一推,嘴里说道:“你给我出去吧。”
我来不及用手挡头,身子往前一蹿,“哇!”我竟然从那墙上穿了出去!
“恭喜、恭喜。你会穿墙术了。”
张若童高兴地跑到院子里对我说道。
没想到我竟难大难不死,因祸得福了。
“徒儿,恭喜师傅了。”
小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我和若童给吵醒了,跑出来向我道喜。
两三天来,我的心,第一次就像今天早晨的天气一样,晴朗起来了。
“走了,趁我姨奶,还没醒来。我们现在就走。不然等她醒来,又朝我们索赔她的那些宝贝虫子了。”张若童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一下......“撤!”
“把门给我关上。”
我们刚迈出那屋门,就听那太婆在屋里慢悠悠的说了这一句。
听她在屋里这么一说,吓得张若童,扭头向我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