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长大了一点也知道这个习俗,她更是发现了不得的秘密,在后山根本没有发现那些被丢掉的女婴的尸体,不过她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什么,只以为是山上下来什么东西把那些孩子都给吃掉了。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一共有五个,他们活了很久了,个个起码都有一百来岁,但是身子骨却好的很,有的时候还能够下地帮忙,乐水发现自己是妖怪以后还有点害怕,不过学会控制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之后,那些害怕都变成了兴奋,每天晚上都乐此不疲的到处去玩。
正巧,那个时候刚刚有一户人家生了一个女孩子,要送去扔掉,乐水不忍心就想着偷偷跟在他们后边,然后把孩子带回家,爸爸肯定会把孩子带走的。
没想到就是这个举动让她发现了村子里最可怕的秘密,那个孩子被扔在了后山,乐水刚想下去就发现不远处来人了,她还以为是有人来救这个孩子,连忙藏了起来。
来的人是村子里活了很久的老人之一,这次见他和平时根本不一样,他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看到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老人高兴的说了一句什么,但是乐水隔的太远并没有听清。
老人抱起小孩就往村子里走去,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小孩子一到了他的怀里立马就不哭了,乐水觉得这个老人肯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为什么又说不能留女孩子,现在又来把丢掉的女婴带回去呢?
乐水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他进了房子,里面还有正在等待的其他四个老人,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养了狗,乐水从来不怕它们,跟它们的关系还很好,所以乐水进了院子狗都没有叫。
“老哥,这次这个女娃还挺沉的啊。”一个老人接过了女婴,笑着说了一句。
乐水这才看到女婴的脸和脖子上面的掐痕,这个女婴早就被老人掐死了!
“还行吧,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下个出生的到底是男娃还是女娃,我们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刚刚出去的老人像掂量肉一样掂量了这孩子一下,又略带感叹地说道。
乐水在外面听的害怕极了,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被发现,所以又像刚刚来的时候一样偷偷溜走了,到了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野去了,看看你头上的汗,给你煮了好吃的甜丸子,还不快过来?”一进门乐水的妈就过来了,看着自家孩子头上的汗,心疼的说了她一句,又连忙走进厨房给她盛吃的去了。
乐水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甜丸子,可是今天却吃的心不在焉的,“姆妈,我是不是还有两个姐姐啊?”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口,生怕自己姆妈听了不开心。
“嗨,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是我……对不起你那两个姐姐,她们托生到我肚子里真的是苦了她们了。”姆妈并没有怪乐水,只是想到了什么难受的事情,开始抹起了眼泪。
“姆妈,你别哭,还有我呢,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乐水连忙坐过去给她擦起了眼泪。
本来乐水是想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的,可是想想他们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要是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办,乐水就瞒了下来,没想到最后居然害了自己的姆妈和妹妹。
时间一点点过去,乐水在人间也算是有18岁了,自己的姆妈这一年居然又怀上了,一家人都开心的不得了,特别是乐水,她从小就想有个弟弟妹妹,可是又怕说出来惹姆妈生气,没想到姆妈居然怀上了,乐水当时就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给姆妈带弟弟妹妹,带他们出去玩,如果是妹妹就给她扎小辫子,是弟弟就带他到处去摘野果,反正自己也能保护他们。
怀孕了村里的几个老人也都知道了,他们都很期待这个孩子,说最近村子里都没有小孩出生,是时候给村子里增加点人气了。
乐水也不是从前的小孩子,她知道几个老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人肉,所以特别期待这个孩子是个女婴,他们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乐水之前就知道了他们吃人肉的真正目的,从他们这么大年纪身子骨还这样硬朗就可以看出来,小婴儿刚出生的时候是最纯净的,而人一旦在红尘之中吃了五谷杂粮,身体自然会慢慢变老沾染污秽。
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办法,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补充自己身体的元气,在乐水看来,他们都已经丧心病狂了。
孩子一点点变大,姆妈从一开始的开心激动变得惴惴不安,村子里的人都有一套看孩子是男是女的办法,一些会看的人都说了姆妈肚子里是个女孩,不过即使这样也没什么,乐水在他们眼里是男孩子。
可是那几个老人不知道是不是撑不下去还是怎么样,硬是说乐水是过继来的,不算是他们家的人,这个孩子要是女娃还是不能留。
姆妈为此天天以泪洗面,爹也唉声叹气的,他们都是最老实本分的人,心底也无比善良,不然当初也不会救下乐水,还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可是要说他们傻也是真的傻,自己的孩子就那样被人家害死了,他们只能懦弱的哭而做不了什么。
乐水看着姆妈愁容满面的,心里也有点难受,“姆妈,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呢?是个女孩我们就送人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乐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遭来两人的反对。
“乐水,爹的根在这里啊,我们家世世代代就在这山上打猎,到了我这一辈才变成了种田,我们要是走了,以后怎么面对你爷爷他们?”乐水爹叹了一口气,他也很无奈,自己的两个女儿刚刚生下来就是他去丢掉的,那两个孩子长的眉清目秀,可是还不是就那样不知所踪了。
“爹,可是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它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让它承担这样的痛苦,这个孩子又没有做错,要我看就是那几个老不死……”话还没有说完,乐水的嘴就被惊慌失措的姆妈给堵上了。
“乐水,以后这样的话你可不能再说了,知道吗,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特别相信他们,到时候他们要是知道你说他们坏话还不知道要怎么整你呢,你听姆妈的,只要你好好的,姆妈也就放心了。”乐水看着眼前两个把她养大,可是却保不住自己孩子的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终于,一天夜里姆妈发动了,孩子生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才生下来,就像村子里的人说的那样是个女孩子,给接生的婶子抱孩子出来的时候都有点害怕,乐水送她走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妹有十一个手指,那几个老人知道了更加不得了,说小妹就是怪物,要爹赶快把她扔了。
可是乐水觉得自己的小妹没有任何问题,她是那么乖,吃了奶以后就躺在床上玩,还会笑,这样可爱的小妹怎么可能是个怪物呢?
可是那几个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要是三天之内没有把孩子交出去,那就要把他们一家全部赶出村子,这是爹最害怕的事情。
乐水也知道爹和姆妈都很纠结,一边是自己可爱的小女儿,一边是家里的习俗,爹这两天经常一整晚一整晚的坐在外边抽烟,姆妈坐月子也经常哭,可是乐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时间很快就到了,趁着小妹睡着了,爹将她包好,然后赶去了后山,爹说希望小妹能够遇到好心的人把她捡走,也不用呆在这个家受苦了。
乐水找了个借口没有去,而是悄悄的跟在她爹的后头,想等她爹把小妹丢了以后她再悄悄地带走,送到别的地方去,反正她是一个妖怪,去哪里都很快。到时候再赶回来,没有人发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