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一起,蒙烈王脸色微变,嘴角弯起一抹讥讽笑意,还真是小看了那个女人的疯狂呢。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他手指一抬,把凤羽敞开的领口重新扣上,只是他自己的衣衫是被撕破的,半片衣襟耷拉下来,无法遮掩,他也不在意,袒露着大半个肩膀,单手环着凤羽的腰肢,就往门外冲去。
与此同时,门外的萧然也动了。
“咔嚓”一声响,房门被两股大力扯成了碎片。
萧然和蒙烈王相向而立,一个面色清冷,眸色如霜,一个嘴角噙笑,眸如琉璃。
凤羽迷迷糊糊靠在蒙烈王的身上,睁眼看到白衣男子,忽然觉得那白影就如一座矗立的冰崖,只要靠在那冰崖上,就能熄灭身上的火,她不知不觉向前探身,伸手去摸萧然。
难道她连神智不清的时候,她也不愿意给他一点机会吗?蒙烈王眼里闪过一抹不甘和失落,手臂微微一紧,禁锢了凤羽的动作。
萧然本来森寒眸光,在凤羽伸出手的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盯着凤羽绯红的面颊,再看到蒙烈王被撕破的半截衣袖,凤眸微微眯起,已经猜到了什么,直接伸手去抓凤羽。
蒙烈王单手揽着凤羽的腰,身体一旋,将凤羽带开,同时手臂格住萧然的手掌,低低一笑。
萧然冷哼一声,两个人瞬间又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院子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火光蹿起,又听见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哪里还能待得住,一边呼喊着侍卫提水灭火,一边凤知秋和曼教习已经当先冲进院子,他们身后那一大群人也跟着拥了进来。
众人看见面前情景,都大吃一惊,早上还和他们一起击退北蛮军的蒙烈王,此时衣衫不整,揽着凤大小姐,和萧然打成一团。
在他们身后,火光跳动,如无数红色的蛇乱舞,正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一时间,众人出手也不是,毕竟凤大小姐可是在蒙烈王手里,而且看情形,凤大小姐也不像是被蒙烈王挟制,可是就那样干站着,不出手,好像也不太合适。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唱的哪门子戏。
人群中,只有原可儿目光阴沉,死死盯着凤羽,她虽然被蒙烈王揽在怀里,但是衣衫整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是,给她药的人说了,只要中了药的女子,看到男人就会迈不动步子,会放下所有的脸面尊严,如附骨之疽般缠着男人。
而最让原可儿不能理解的,就是蒙烈王为什么会忍住不碰凤羽,这个男人明明是喜欢凤羽的啊。
她自认为了解男人的弱点,蒙烈王是男人,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他没道理忍住不下手啊。
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脱离了她的计划。
这时候,凤知秋和云千里已经欺近房门,但是却没办法插手萧然和蒙烈王之间的打斗,眼看房梁已经着火,凤知秋和云千里着急大喊起来:“殿下,快出来!房子要塌了!有什么事,先听说再说!”
蒙烈王和萧然过了一招,错身而过的时候,凤羽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蒙烈王,扑向萧然,眼波带着撩人的风情,伸手唰的撕裂了他的衣襟。
萧然左半边锁骨连着半截肩膀一下露了出来,精致流畅的肌肉线条,玉质莹莹的肌肤,完美如玉雕。
院中诸人同时一怔,凤大小姐何时这么生猛了?辣手摧双花?
萧然和蒙烈王瞬间呆住,一人袒露右肩,一人袒露左肩,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凤羽抱住萧然的腰肢,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像这个男人的味道更好闻呢,靠近了,也更清凉。
女子娇躯入怀,萧然感觉到她身体透出的火热,险些瞬间点燃他的血脉。他的手在凤羽脉门上一搭,眉眼冷厉,冷冷向蒙烈王看去。
蒙烈王眼底黯然,但是嘴角却噙一抹嘲弄笑意,身形一掠,从萧然身侧而过。
“她的心里,终究只有你……”
男子身影消失在院落里,可是他的声音,还在萧然耳边回响着。
挥手制止了要去追赶蒙烈王的属下,萧然并没有在院子里停留,抱着凤羽如风般掠回了自己的住处。
原可儿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萧然离开的方向,他对她,竟然信任如斯,宠爱如斯?即使亲眼看到凤羽和另外一个男人独处一屋,却也丝毫没有怀疑她,嫌弃她?
为什么?
原可儿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
萧然抱着凤羽进了屋,一脚踢上房门。他怀里的少女双手一刻都没有停过,在他身上又是抓又是摸,嘴里还喃喃自语:“手感真好……”
只见怀里少女脸颊绯红,一双眼如漾着一泓春水,红唇微张,就像天下最诱人的水果,正等着人来采撷。
萧然自然早就看出,凤羽神智不清,行为匪夷所思,是中了什么激发**的药物,正想着是不是叫惊雷过来看看。
不料怀中少女忽然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一双红唇向他覆来,吃吃笑声从喉间发出,香滑小舌拨弄着他的唇。
萧然顿觉身体瞬间膨胀。他和凤羽新婚燕尔,本就是浓情蜜意之时,此时见凤羽这般撩拨,哪里还控制的住,再加上看见她和蒙烈王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那小小的别扭还没消散,此时索性打消了唤惊雷的想法,眼底闪过恶劣笑容。
“娘子,解药来了。”
萧然在凤羽耳边呢喃说道,把她放在床上,刚给她脱去软靴,少女却嗖的一下弹起来。萧然猝不及防,被凤羽一把推倒……
接下来,就是狂野的解毒过程,在此就不赘述了。
总之,这一晚,让萧然见识到了凤羽的另外一面,以至于过了很久之后,每次萧然只要提到“解毒”两个字的时候,凤羽都会落荒而逃。
远远的屋顶上,蒙烈王提着一壶酒,静静看着萧然抱凤羽回房,看萧然房间灯光渐次熄灭。他提起酒壶,慢慢喝下一口酒,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意,喃喃自语:“蒙烈,你真是个傻子。”
他那嘲弄笑容,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自己所发。
他揽着凤羽,踢碎房门,和门外的萧然两两相望的瞬间,他分明看见,已经神智不清的凤羽,在看到萧然时,眼底刹那间的明亮。
仿佛春天陡然降临大地,仿佛霞光染红天际,是无尽的生机,无边的绚烂。
而他的心,却在那一瞬间黯淡。
她的心里,终究只有萧然一人呵……
冷风拂面,烈酒入喉,蒙烈王向着夜空举酒而笑,眼底,却有一滴晶莹闪动,最终,在风中湮灭。
天光微亮,凤羽迷迷糊糊醒过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从头到脚,四肢百骸,酸痛难当。
她先是一呆,但是毕竟已是过来人,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拼命回想着昨晚的情形,却只记得清醒意识只到正要弄醒惊云的时候,就戛然而止,而当时,她好像正和蒙烈王在一起。
凤羽猛然用手捂住嘴,堵住喉咙里窜出来的尖叫声。随后,她艰难的、僵硬的、缓慢的转头看向身侧。
身侧男子,手肘撑在枕上,单手托腮,正侧头看她,眼底似笑非笑,被褥滑落在他腰间,袒露的上半身,肌肉紧致,线条流畅,精美如玉雕。
凤羽松了一口气,是萧然。只不过,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古怪,而他那白玉般的肌肤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红色痕迹?
凤羽有些心虚的看着萧然的身体。
“娘子昨夜好凶猛……”萧然懒洋洋,有气无力的说,仿佛是一朵刚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鲜花。
只是他那璀璨的凤眸,明明神采奕奕,几乎亮瞎人眼好不好?
凤羽呆呆看着萧然,已经短路的大脑,暂时无法消化萧然话里的意思。
啊啊啊!
一刻钟后,凤羽的大脑开始恢复正常,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瞬间发烫,扯起被子,蒙在头上,宁愿闷死,也不愿再多看一眼萧然。
萧然的笑声,隔着被窝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接下来的时间,萧然用尽办法,也没法子让凤羽从被窝里钻出来。
眼看日已过午,凤羽的肚子咕咕作响,可是她还是一副宁愿饿死,也决不露头的架势,萧然无奈,只好隔着被窝说道:“你再不起来,小右那丫头怎么办?”
凤羽一听到小右的名字,猛然醒起昨晚晚上的事,顾不得害羞,一把掀开被子,抓住萧然的胳膊,沉声问道:“小右怎么样了?”
萧然懒洋洋哼了一声:“本王被你这女魔头折磨了一晚,怎么,这下你体内的毒解了,就要过河拆桥?”
“谁折磨你了?”凤羽这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
“还有,以后不经本王允许,不准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萧然趁着某人心虚的时候,开始大提条件。
“解毒?”凤羽明显不在状态中,她脑海里正浮现出失去神智前的情景,当时好像是惊云醒过来,朝她喷了一团红色薄雾,随后,她就记不起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她看着满身吻痕的萧然,此时就算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那团红雾,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凤羽羞恼之余,后背忽然出了一层冷汗,当时她中毒之后,貌似身边是蒙烈王,她该不会对那只做过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吧?她嗫喏了一下,想问问萧然蒙烈王的情况,可是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问的好。
萧然附在凤羽耳边,声音变得说不出的慵懒,还带着一丝调笑:“昨晚为夫可是鞠躬尽瘁,以身解毒,想不到娘子你比豹子还凶猛呢。”
凤羽脸上越发的滚烫,一把推开他:“快起床了,哼,等我查出来谁对我下药,我立刻把她千刀万剐!”
萧然听到凤羽这句话,脸上一改刚才的慵懒,如蒙了一层寒霜,眼底闪过杀意:“看来城主府里,有些人还没学会安分两个字怎么写!”
凤羽扯过一旁的寝衣,套在身上,双脚刚落地,只觉得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根本支撑不住身体,双腿一软,又歪在了床上。
一边的萧然,低低笑出声来。
凤羽横了萧然一眼,又歇息调息了一会,才勉强落地,她死活把萧然赶出去,才招呼了小左进来服侍她沐浴更衣,又唤来惊雷给她察看身体是否有什么不妥。
小左看着扔了满地的破烂衣服,又看着凤羽慵懒风情的面容,顿时鬼鬼祟祟的笑起来,凤羽只能咳嗽一声。
小左一边给凤羽梳头,一边喜气洋洋,低声说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惊雷也难得开了个玩笑:“现在要叫王妃。”
小左伸伸舌头,立刻改口:“王妃。”
凤羽实在受不了挤眉弄眼的小丫鬟,索性直接转了话题:“小右怎么样了?”
一提到小右,小左的脸上立刻浮上一层阴霾,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小右醒来以后,一直不说话。”
“惊云呢?”
“殿下正在书房审问惊云。”
凤羽当下就坐不住了,连送来的饭菜也没吃,立刻去了书房。
惊云伏在地上,头上缠着一圈绷带,清秀的小脸上异常憔悴,他一见到凤羽进来,立刻膝行到凤羽身边:“王妃,惊云请求王妃同意,把小右许配给我,惊云在此发誓,会一辈子对小右好。”
凤羽扬了扬眉毛:“你先告诉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情?”
惊云脸色又是羞愧又是恼怒:“我昨晚正和小右说着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说着,我的脑子就迷糊起来,身体里好像着了火一样,我让小右赶紧出去,可是小右反而上来扶我,问我到底怎么了。她一碰我,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说到这里,惊云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小右当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怪他!”
凤羽眉毛一扬:“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关键是要找出那个给你下毒的人,你在去找小右之前,可曾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事情,我一回城主府,只回房间换了衣服,就直接去找小右。”惊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凤羽目光扫过惊云,见他正蹙眉苦思,刚要收回目光,脸色忽然变得凝重,目光盯住他的脖子,那里有一个小红点,像是被蚊子咬的,可是现在这样的季节,哪里会有蚊子。
“让惊雷看看你那里。”凤羽指了指惊云的脖子。
惊雷进来以后,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小红点,随后用小银刀割开红点,拿出一块磁石,从红点里吸出一支比牛毛还小的红色小针。
“果然,有人在惊云身上下了毒,惊云毒发以后,失去神智,侵犯小右。这毒下的很巧妙,惊云只不过是暂时的一个寄主,等王妃来了,毒素就会转到王妃身上。”惊雷研究了一会那红色小针,说出她的判断。
惊云怔怔看着那红色小针,他向来警惕,身手也不错,没想到竟然会不知不觉着了道儿。
“对了,我曾经在花园里遇到石榴,她让我帮她摘几支梅花。”惊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石榴现在已经被关在柴房里,她昨晚在王妃住处放火,被谢印儿当场抓住。”惊雷说道,昨晚一片混乱中,谢印儿看见石榴点火后,悄悄唤来侍卫,当场抓住石榴,连同她引火用的火油,点火的火折子,都找到了,来了个人赃并获。
后来曼教习和凤知秋出面询问,石榴始终咬死说是无人指使,只是自己气恼凤大小姐,才会做出放火一事。
原可儿也当场表态,她绝对不能姑息自己丫鬟做出这种大罪,一切都由城主府处置。这下子,原可儿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干净净。
凤羽离开书房的时候,带走惊云,直接去了小右住处。
到小右房间门外时,凤羽让惊云在门外候着,她自己先推门进去,随手掩上门。
小右正呆呆靠在床上,神情木然,看到凤羽进来后,眼珠才稍微动了动,挣扎着想要下床。凤羽快步走上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歇着别动,身体可好了些?”
小右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哽咽着说道:“小姐,小右没脸见人了。”
凤羽叹了口气,在这样的时代,小右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她把惊云中人暗算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右怔住,牙齿咬着嘴唇,神情一阵迷茫,如果这样说,似乎不该怨恨惊云,但是惊云毕竟还是毁了她的清白。
“小右,这事虽然不能完全怪惊云,但是他也脱不了干系,他身为楚王的贴身随从,竟然如此大意,中人暗算,楚王说了,惊云必须承担他犯下的错,他的命就交给你处置,你现在就算杀了他,楚王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说完之后,凤羽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放到小右手里。
“惊云,你进来。”
惊云推门,默默走进来,走到床边,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小右:“小右,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原谅我,你就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