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我不想喝你的茶。”
端坐在桌子前面,神色冷淡到不像是凡人的苏北面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微微抬头,看向来人,一袭黑衣,风尘仆仆,面容刚毅,虽然看起来面上总是有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可细细看来,确是风刀霜剑,寒气迫人。
“那就来手谈一局吧。”苏北复又垂头,看向眼前厮杀的难解难分的棋局,抿了抿唇,抬起苍白纤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拈起一颗黑子,黑白相间,冲击力更是巨大。
“啪嗒”一声,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
楚逸宁冷冷一笑,掀开袍子,大步上前,姿态随意的坐下,大手拿起一颗白子,也没有看棋盘,就落下一子。
“你不认真。”
苏北叹息。
“呵。”楚逸宁没有说话,拿起杯子,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一口就喝完了。
略苦的滋味跳跃在味蕾上,清香而雅致。
“你这里的茶还是那么好。”
苏北看着楚逸宁这么大咧咧的用完一杯茶水,无奈地笑了,在那一张苍白的似乎一张白纸一样的脸上,宛如莲花开放的盛景。
“可你这个喝法,倒真是糟践了这好茶,是牛饮了。”苏北素来是重礼的,自然是看不惯楚逸宁这一番作态。
“啧,舍不得了?”楚逸宁嗤笑一声。
“倒也不是。顾玟大将军怎么样了?”苏北转移了话题。
“顾玟?”楚逸宁目光一冷,继而笑了开来,“他就算是被逼的又怎么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得了那么多军权,在木兰围场还想置我于死地,苏北,你还想救他么?你有心么!”越说,话就越冷。
“顾玟一旦动了,必然朝野动荡…”
“那又如何?”楚逸宁打断了苏北的话,“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迂腐,你也夜观星象,还是什么都想得那么简单。”
“顾玟是,不能动的。宁王殿下,你会懂得。就算现在顾玟被压入天牢了又如何?”
说着,手下这一盘十分随意的棋局,居然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
接着,楚逸宁认真研究了一下棋盘,放下一颗棋子。原本必死的结局,居然奇迹般的得到了反转。
“还没有到最后,你怎么知道结局呢?”楚逸宁淡淡的笑着,只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苏北看着棋局,默然无语。
“苏北,你别再…如果,你会死的。我言尽于此,告辞了。”楚逸宁起身,丢下这样一句话,虽然心中很是不甘心,但是还是离开了。
苏北的固执,他是很理解的。
苏北看着楚逸宁的背影,苍白的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满满的苦涩。
我不是看不到,只是不能说。
楚逸宁翻墙出了国师府,觉得很是愤怒。能够让他掏心掏肺的对待的人很少,他居然还这样的固执己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宁王府。
宁王虽然不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可是却是颇受盛宠,所以在这里,花团锦簇,雕梁画栋,假山,小溪,无一处不是精致,无一处不显大气,真真是金尊玉贵的居所。但是宁王却是不喜欢这些表面现象,宁王的居所是宁王府处风水最好,也是最显清幽的,几棵极大的樟树,青松,树干很是粗大,围绕在宁王的鹤塘居周围,还有一条很细,但是很清亮的小溪,弯弯曲曲的围绕着。屋子里面东西不多,最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一把长剑,剑柄上面挂着一个玉穗子,东西很常见,但是宁王却很珍惜。还有的就是墙上挂着的几张千古名画,画上面都是边疆风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类的豪气之作,其余的就是一些常见的书墨,还有玉雕,瓷瓶之类。桌子上的茶具就是很简单的样式,难得的是白瓷。这样的屋子,看起来是大气磅礴,却显得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很是清冷寡淡。
“书茗。”
一个长相很是清秀女气的小厮缓缓地走到楚逸宁身后,恭敬的回话:“王爷。”
“派人下去,看好了国师府!…算了,别去了,免得他要怨我。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了。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怎么样了?”
想到阮初晴那一双极其美丽幽深的眸子,宁王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毕竟他们之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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