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弥补都无法掩盖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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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了什么?干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高坤海在秦值身边早就学会了看人知事的本事。他虽然没有多问,但是他知道秦值心里有些乱,他乱了,就是庆帝乱了。
简离走得很快,他心里现在压着一团火,再过几步前面还有太监,他侧头轻问,“是秦公公让你来?”。
“是,干爹他让我在皇上面前混脸熟呢!”,高坤海也压低了声音,他弯着腰向前两步,指着前面的几人,“你们几个先一步去库房,皇上要赏五殿下东西!”。
其实简离也不必一同去库房,只不过他有些话要同高坤海说,这样的机会他不能错过。他没让人跟着,所以去库房这一段路,也就他们二人走着。
路上不时遇见一些人,高坤海悉数三言两语打发了去,也省得简离再去招架。
“高公公是个办事的好手,本殿需要你这样的人,所以……如何?”。简离也不拐弯抹角,他相信高坤海懂得,也就不需要他废话。
“能得殿下青睐,是奴才的福分!”,高坤海早想谋一个归属,他知道他干爹最大的靠山是庆帝,庆帝也确实信任他,可是他高坤海不行,他没有陪着庆帝走过多少岁月,庆帝到底还是有些不相信他。
高坤海需要一个依靠,他幼时进宫,得一机遇被秦值看中,认为干儿子,这是他最大的运气,说实话,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运气有何而来。是简离。
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秦值根本就不会有认养干儿子的心思,再说一步,如果不是简离,那么庆帝很有可能有碍,庆帝有碍,那么秦值就不用在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注意简离了,他的运气既然由简离开始,自然也要一直到底。
高坤海一直暗里留意简离的消息,从秦值嘴里,他知道简离如今是一个站在高山,可是又随时可能跌下来的人。他知道这宫里的每个主子都不简单,每个皇子的心思也不单纯。
昨夜秦值给他一个差事,他本也不甚在意,但是知道是要去淮王府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暗暗盘算了,他以前只是听说过简离,可是真正见面还不曾有过。
他想知道简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他效忠。既然已经身为奴才,那就只有认命好好的选一个主子跟随,虽说他是秦值提拔的,在御前伺候的人,可是伴君如伴虎,即便是秦值,他也摸不透庆帝的心思,更何况是他!
是以,他只能重新选择一个主子,陪他走一段重要的人生路,只有这样,才能得人信赖,受人重用。一个奴才,只有于人有用,他才能一生无忧。
今天见到简离,察觉到了他的态度,高坤海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他感激简离对他的礼遇。
简离抿嘴笑笑,“那么高公公可愿意接受这个福分?”。从进宫到现在,他总算感觉有件顺心的事情。
“蒙殿下不弃,奴才愿意肝脑涂地!”。高坤海想要跪下,但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合适。
简离想起由作没有将房契交给自己,他觉得这个时候更应该给高坤海一个厚礼,让他的心完全归顺自己。“高公公是爽快人!”。
高坤海大喜,这样就算是跟了队形了吧。“那么奴才以后……”。
“不必,你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同平常一样”,简离停下回头看他一眼,“有些人有些事无需太明显,这个时候你只要好好的侍奉父皇就可以了”。
“明白!”,高坤海不傻,他知道简离的意思。他欣然点头。
快到库房的时候,简离停步。库房人多眼杂,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人的眼线在那里,简离一向遇宫内人相隔有距,此刻不好和某个人太多接近,所以能避则避。
有些交道也是能免则免。
在等着高坤海的这段时间,由作突然出现。他本就可以在宫内来去自如,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他是从正门过来的,他身上有简离的牌子,所以一路上也都畅通无阻。
问了守宫门的人几句话,他知道简离到了御花园,便跟了过来,知道不能随意进去,就一直在御花园外的小路上候着,看见简离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人,他就没有上去打扰,而是一路尾随,不远不近,简离和高坤海都没有发现他。
看见由作,简离有些惊讶,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看了看四处,“你怎么来了?又是翻墙?还是用令牌?”。
由作不说话,用手指指指腰间挂着的牌子。
“不是让你看着……她吗?”。简离担心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睡了,反应期也过了,我想起殿下还没有带上房契,担心误事,所以……”,由作一直注意着周围,他知道这时候附近没人。
由作欲掏出房契,手刚刚放到胸口,还没来得及摸进去,简离就按住了他,“先别慌,这里不方便”。他提起精神,警惕的看了由作身后几眼。
“都给我小心咯!这些东西可都是皇上赏给五殿下的,都是库房的珍品,一定不能有损!”,高坤海远远看见简离和由作两人,瞧见他们在拉扯,他想着身后还有群小太监,有些东西不能叫人瞧见或者听见。他粗着声音喊了几句,就是为了让简离听到。
简离吸了口气,他着手整理衣裳领口,摆正姿态,“本殿有事,先行一步,这些东西有劳高公公领人送去淮王府了!”。
“是!恭送殿下!”。高坤海心领神会。
简离瞟了由作一眼,由作会意,跟在简离身后。
由仲和由倛原本是守在御花园外头,简离出来支开他们以后他们就直接到了正宫门口候着,等着简离出来。
高坤海带着的人还搬着赏赐的东西,没有简离走得快,简离也没有等他们,直接上了轿子,让人火速回府。
由作是骑马来的,他行着马,跟在简离的轿子外,掀开轿帘,简离也正看向他,“她怎样?”。问完后,简离方知多余,由作已经和他讲过扶晞的状况。
“最关键的时候已经过去,走时,我给她喂了水,应该无事”。
应该?这样的字眼让简离感到不悦,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点点头,“让他们慢点吧!该等等后面的人”。
由作抬眼向后看,确实距离太大,已经看不见高坤海等人的影子,他颌首,驾着马向前,知会了轿夫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