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晞没想到,只是第一天,浔阳就送了她这么大的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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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绣先说了一句话缓住场面,浔阳很快看向她,“阿绣……”。
“殿下息怒,这些都是刚由内务所择进来的人,她们不懂规矩,要慢慢教,一时之间有些桀骜,都是正常的”,奉绣看了一眼于蕴薏,很明显,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奉绣会亲自教,殿下不必费心”。说完了,她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那四个人,“你们也都起来吧!”。跪了这么久,真是难为她们了。
这个圆场终究是由奉绣来打,不过这对于蕴薏似乎并不受用,恐怕这个时候最感谢奉绣的该是刚刚起身的那四个人。
浔阳意识到奉绣是在稳住他,心里的火稍微小了些,可他转眼看向于蕴薏,见她还是一副不领情的模样,他咬着牙厉声道,“奉绣的话你听见没有,你有将本殿放在眼里吗?”。
于蕴薏挑眉,“殿下眼中有我吗?”。
“没有!”。浔阳答得很快,毫不掩藏。
扶晞对浔阳的印象,如果只是停留在西郊的话,那么就是呆傻,如果是昨天,那就是小肚鸡肠又喜怒无常。而此刻,她却觉得他似乎不是她以前所想象的,至少那不是全部。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也不了解朝堂上的事,但她心里明白,生在皇家,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皇家人最大的追求便是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坐上那至尊的位子,这位于小姐,扶晞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父亲还有哥哥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她说的姑母平江王妃是什么来头,可她很清楚一点,浔阳似乎很在乎这个奉绣,而奉绣又一直在维护这个于小姐,那么她就一定不是等闲人,浔阳的母亲会亲口许诺她正妻之位,也无非是为了帮他巩固地位,可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就成了这样的僵局,看来,这场政治婚姻无论结果是怎样的,他们的过程注定波折。
于蕴薏似乎对于浔阳那么肯定的回答没有太多意外,她坦然道,“所以殿下不能强求我的眼里一定要有什么人,所以我做什么你也不必管,毕竟你也看不见我,是不是?”。
“你!”,浔阳手指向于蕴薏,阴阳怪气的说道,“真是诡辩”。
于蕴薏还准备回话,却被奉绣直接打断,她快速的说道,“殿下你累了吧,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奉绣都会帮你解决的”。
“阿绣,我……她,她……”,浔阳见奉绣这样说,知道她是为了暂时隔开他和于蕴薏,可他哪里愿意就这样罢休。但看着奉绣恳切的目光,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是不甘心的瞪了于蕴薏一眼。看这样子,浔阳是会听奉绣的话,只要于蕴薏见好就收,不要再顶嘴,今天的事情就会这样过去。
只可惜于蕴薏似乎并不接受这样的说辞,她也不是但求相安无事的人。她拍拍手掌,“奉绣说得是,殿下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你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你的话无关紧要,根本就不必再费口舌”。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闭嘴!”。
“闭嘴吗?殿下受不了了?这可怎么行,我到底是要做殿下的正妻的人,殿下即便喜欢不了,也该习惯才是,否则日后咱俩如何共度一生呢!”。说这话的时候,于蕴薏终于带上了一点柔情,更加有些许魅惑。
浔阳厌恶的回道“够了,你不用说了,别说是正妻,就算是试婚,你也没资格,现在就走,你立刻离开,本殿着人……”。
奉绣扯了浔阳一把,“殿下!”。
“难道阿绣也要我和这样的人过一生吗?”。
于蕴薏不理会奉绣,她追问浔阳,“殿下说得是真的?”。她走近半步,“既然殿下无心于我,那么便请殿下亲自去向淑皇贵妃娘娘言明,以免耽误了你我!”。
“求之不得,你这么想最好!”。
直到这个时候,扶晞才隐隐约约的看到于蕴薏的脸,但由于有几重人挡着,她还是看不太见,只是在她向前走了半步的时候,她才看了她的半张脸。仅仅只是半张脸,她就已经想到了花容月貌。
“都别说了”,奉绣指了指浔阳身后的一个人,“见智你带着她们都出去!”。这里面所说的她们自然不包括于蕴薏。如今这个时候头脑清醒的,当属奉绣。
浔阳气鼓鼓的回头,对着见智眨眼。见智便同其余几人,一起领着另外四名试婚女出去。扶晞也出去了。
敬晖堂的门关上,扶晞等人都站在门外,她时不时会听见几句叹息声,多是那些姑娘的,也难怪,还刚刚进这府,就遇上这么些事,还有个这个厉害的角色,看来她们留下来的可能性都不大,未来怕是都要由内务所替她们选择夫婿的。
那一日,扶晞不知道他们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等她们再进去的时候,浔阳和于蕴薏都坐着,奉绣站在浔阳身边。他们脸色都不太好,也都没什么表情。但看这个样子,浔阳是妥协了,不然,奉绣也不会神色坦然。
进门的时候,扶晞仔细的看了几眼于蕴薏,她脸颊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虽然有些红肿,但丝毫没有减损她的美貌,反倒多添了些柔美,这是她最美好的年华,也是她最绚烂的年华。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半个字,若是日后有些闲言碎语从旁人嘴里说出来……黄泉路又或奈何桥都少不了你们的!”。奉绣厉声厉气,全然没了之前的平和,或许是太过认真,扶晞吓得立即收回了目光,她老实的低下头。
“好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走了”。浔阳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急着要离开。
奉绣轻声道,“殿下先别走,既然都来了,就在这里认识认识这些人,免得我待会儿又领着她们去找你”。
浔阳不吭声,他重新坐下,算是给奉绣的答复。
奉绣一个眼神,接下来就有人逐个上前。
“青州抚台向光泰之庶女,向莺,年十七”。
“槐化县县丞易初之长女,易心柔,年十七”。
“凤平县县丞胡学翁之庶女,胡遥雪,年十八”。
“陵州总兵房守徽之庶女,房君兰,年十六”。
听着四人都说完了,于蕴薏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走到堂中,“京都定安侯于从源之嫡女,于蕴薏,年十七”。说完也没等浔阳表态,她就回到位子上坐好。
这时,扶晞大致就懂了,这五人除了于蕴薏,其余人都不是嫡女,要知道嫡庶长幼的区别是很大的。在一个大家族里,妾室的身份与下人无异,即便有子女,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妾就是妾,妾室生下来的子女地位也不高。
浔阳看也没看于蕴薏一眼,他对着奉绣道,“知道了,你为她们安排住处吧!”。
奉绣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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