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苦,它不显于表面,可是它如同一颗汲取了充足养分和阳光的种子,一个劲的深根发芽,总有一天,它会让人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殿下,于姑娘一直嚷着要见你”。由作顺手关上房门。
简离闭眼低声一句,“疯子”。
“殿下不去吗她的情绪不太好”。
“我若是去了,只怕她的情绪会更加不好”,简离抬头思虑片刻,“你继续盯着她,别让她再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是”。由作点头,随后转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简离走到桌子边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的几个字,“带去给她,应该可以省你不少麻烦”。
简离没有折起来,由作一眼就可以看到,好好对自己,方有资格到最后。
“她是聪明人,看了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之前那场闹剧不过为了引我注意,哪里想到被一举识破,她如今一反常态的闹腾不过是破釜沉舟,她想留下,原因复杂,可我偏偏不会让这样的人留下,所以,不管她怎么闹,我都不会过去了,你也不必把她死之外的消息告诉我,如今只需要等到几天后的封王大典,结束以后,立即送她离开,到时候木已成舟,万事无痕,任她说什么做什么,有何种手段,都无力挣扎”。简离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他喜欢聪明人,但是又极为厌恶太过聪明,又工于心计的女人。
由作点点头,应允了一声,随即退下。
应娉婷收下简离让人送过去的东西后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去,说是在潜心作画。简离过去的时候也只见到房门禁闭,听着下人的话,他点点头,随后让人不要通传,统统退下。
叩响房门,简离一言不发。
“不是说过不许打扰吗”,应娉婷不耐的低吼了一句,没听到回复,却又听见敲门声,她走近几步,查探性的问,“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可以进来说话”。
简离这才推门进去,两扇门大开着,看了看吃惊的应娉婷,他笑问,“闷在屋子里是你作画的习惯”。
“不是,的”,应娉婷忘了行礼,简离也不在意,他径直走向书桌,看了看摊开的两张画,“画得很好,可以让人裱起来”。
“让殿下见笑了,不过是一时兴起,游戏之作”,应娉婷慌忙的走过去给两张画纸翻面,她担心自己在上面题留的字被看见。
简离有意好好看看那两张画纸,他拿起两张画纸转身背对应娉婷,这样她便有心无力,不能阻止他看,“游戏之作都可以画成这样,那要是认认真真画起来会怎样”。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云胡不喜,云胡不喜。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体康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得以常相见本殿记得这是有三愿的,你是忘了,还是”。简离的重点完全不在应娉婷在意的那几点上,她慌忙抢下。
“是我自己不写的,我不敢妄想”,应娉婷突的想起听到的流言,心里无限委屈。
“你有了中意的人吗”,简离直白问出口。
应娉婷脸红低头,结结巴巴的回道,“是,是啊”。
“哦”,简离若有所思,“你放心,本殿不是棒打鸳鸯的人,你心里如何想的,那就一直保持下去,不必因为如今的处境而放弃,等封王以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一切都会好起来”。
“殿下在说什么”,应娉婷猜到一点,但是不敢肯定,但是又过于担心简离的误会,所以也就大胆问出口,“殿下是不是曲解我的心思了”。
“不是这样吗”。
“我确有意中人,但那人并非远在天边,而殿下也不存在棒打鸳鸯一事”。她倔强着一张脸,言辞肯切,唯恐简离明白不了她的心思。
简离全然一副不懂的模样,想了片刻,他自顾自的说道,“有些事情不能拖,更不能欠,有什么事情没完成本殿心里很清楚,应姑娘的画很不错,你说这是游戏之作,本殿希望封王之后,能够看见你的杰作,嗯”。他认真的说完话,看着应娉婷一脸懵懂,他浅浅轻笑,而后转身离开。
简离的话总是模棱两可,他给了自己两条路,一条随心,一条随势,如果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太子真能帮他成事,那么从此,他再不必做那些违背心意的事情,如果不能,那么他将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试婚,按道理必须要有人留下来,简离无意去和几人周旋,应娉婷是最适合,于蕴薏是计划之外的人,若是真能够帮他,那就算是意外之喜,若是不能也就罢了,至于于蘅薏,就算了吧把这样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早晚受其所累。
简离心里默念,但愿,但愿一切可以如愿,但愿我可以不用辜负太多人,但愿我可以随心而行,但愿我不必辜负自己。请容我自私,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啊
自此,应娉婷再没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扶晞不习惯目前的变化,但是不可否认,对于简离对她的举动,她是喜欢的,不管带着怎样的目的和初衷,至少她离他更近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她可以自然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她可以知道他面对她的时候是开心还是烦恼。
扶晞知道,简离对她好,不同于以前认知的那些好,他似乎对于这一点,很小心翼翼,他不太愿意把这样的心思展露再别人眼前,可是扶晞,她是可以感觉到的,也正是因为那份小心翼翼让她觉得这样的心思很细腻。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但她珍惜每一天。
所有人都在等,简离在等,应娉婷在等,于蘅薏在等,宫里的一批人也都在等,他们都在等封王那天的到来。
好戏就要登场,众人的命运也将在那一刻发生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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