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胡正满目兴奋,含糊不清,吐出一个命令。
“吼!”
鬼脸仰天一声大吼,从符纸之内冲了出来,化作一个凶厉鬼头,遮蔽了小半个天空,势极骇人。
獠牙外翻,丈许之长。森人血瞳,犹似两个巨硕灯笼,高挂虚空。
天空忽然一黯,骤然刮起道道阴风,凄切无比,让人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凶厉鬼头,仿似来自九幽十怨之界,阵阵鬼哭怨诉,使得狼山脚下,忽变人间地狱,鬼气森森。
天火狂怒高级灵术,拘来的火行灵力,飘浮百丈方圆虚空,火光点点,在阴风凄雾之中,浮浮沉沉,犹似点点鬼火,环拱凶厉鬼头,巍然了整片天空。
羽问天与石守,身心同时一阵,忽觉场景一换,双双身陷地狱,阴风吹来,遍体生寒。
二人相顾无言,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和茫然。
不知是眼前凶厉鬼头,又是何方神胜,浑身透发着让人惊悸的森然鬼气,令人不寒而栗,顿生一丝难以抵抗的无力念头。
“狂暴,阴冷,凶残,血腥”
一系列可怕字眼,闪过脑海,滋生出一股莫名寒意,爬上两人心头。
而胡正方才的自残举动,同样让二人心惊。
羽问天通览天书阁,学识庞杂,尚算渊博,但从未从任何一本珍本孤籍中,看到过如此的自残秘术。
经年与兽族交战,石守也算见多识广,可是同样认不出胡正施展的是何种诡异秘术。
两人不约而同,将其视作一种失传的禁忌秘术。
这种禁忌秘术,虽然激发条件极为凶残,但绝对有毁天灭地之威。
“阻止他们!”
胡正含糊不清的命令,再次冷冽响起,单手遥指向羽问天和石守。
羽问天和石守,心中一惊,不得不拼命催动灵诀,使初乡之壤和密银石棒攻过去的速度,激增数分。
“吼!”
凶厉鬼头,望着痛击而来的初乡之壤和秘银石棒,勃然大怒,仰天大吼,。
张口喷出一道赤红血柱,两人合抱之围,当空一分为二,化作水桶粗细,分迎上秘银石棒和初乡之壤。
一时间腥风大作,血气遮天,无数怨鬼残魂从血柱之中,爬伏而出,仰天哀啸,状极痛苦,拼命挣扎。
羽问天脸色大变!
如此凶残秘术,不知屠戮了多少生灵,进行献祭,着实可恨。
“嘭!”
水桶粗壮的骇人血柱,狠狠撞在威猛无匹的秘银石棒上。
一个照面,秘银石棒倒飞而去。
“嗖嗖嗖”
无数血线从血柱内飙飞而出,纷纷射落在秘银石棒上,迅速缠绕上去。
仿似一条条可怖细小血蛇,四处游动,覆满整个石棒。
一阵刺痛,从石棒之上传来。
石守脸色大变,灵识之海内,传来一阵针扎般刺痛。
情急之下,石守急忙召回秘银石棒。
“腐蚀!”
石守瞳孔一缩,满目惊惧。
然而为时已晚,烙印在秘银石棒上的灵识,尽数被诡异血蛇腐蚀一净。
坚逾精铁的坚硬石棒,表面坑洼不平,被腐蚀出万千龙眼般的小坑,灵性大失,呜呜低鸣。
石守大感肉疼!
此棒堪称一件异宝,是他无意中得到,并且可以施展秘术,进行二次强化,短时间,可以威力倍增。
凭借此招,他可是在砥石寨痛杀了数名兽族强敌。
银秘石棒,一直被他视作,安身立命的压箱底重宝,不曾想今朝轻易被毁。
然而大敌当前,也容不得石守过多心痛,单手一拍,从腰间黑级储物袋内,飞出一把青色长剑,一声清啸,再次冲向凶厉鬼头!
“轰!”
初乡之壤与另一道赤红血柱,狠狠撞在一起。
气势汹汹的赤红血柱,咔嚓一声,不敌初乡之壤的两万斤巨压,碎裂为乌有。
四行相生灵力之威,感撼人心。
“这小杂种,攻击手段,层出不穷,威力一个大似一个,太可怕了!”
一直在催动天火狂怒灵术的胡正,眼皮一跳,心中生出一丝焦虑,已视羽问天为眼前最大劲敌。
这镇鬼符,可是族上一直传下来的凶符。召唤出来的厉鬼,具有假丹之境的大威能。
但催生此凶符,代价越大,威力就越强,必以自身精肉祭之。
然而,代代相传下来,此凶符内的厉鬼之力,几被消耗了七七八八,凶符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
而且胡正也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天火狂怒之上。
两个原因牵制下,眼前厉鬼,也仅被激活了一半之威。
不过,纵是如此,他也相信,厉鬼之威,足以拦下羽问天和石守的猛攻。
他可不希望自己灵术尚未祭施成功,反被对方攻击加身。
到时高级灵术反噬之威,也足够要了他的小命。
压下心头躁意,胡正再次投入催生天火狂怒之上。
只要此术施展成功,羽问天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迟实快,从胡正祭起天火狂怒,到召唤厉鬼,与羽问天交手,仅是两三息之事。
“吼!”
眼见自己喷出的血柱,被初乡之壤,轻易砸毁,凶厉鬼头仰天一声怒吼。
灯笼似的一双森人血瞳,忽然爆射出两道殷红血柱,腰身之粗,浓稠似鲜血,狠狠射向初乡之壤与石守祭出的青色飞剑。
腥风血雨,再次挥洒当空,凶残以极。
“嘭!”
初乡之壤再度狠狠砸在森然血柱之上。
在两万斤蛮力狂砸之下,森然血柱节节败退。
凶厉鬼头勃然大怒,口中发出呜呜怪啸,如泣如诉,又似念诵某种神秘咒语。
唇边一颗丈长巨牙,脱体而出,呜呜鬼叫着,飞向殷红血柱,融入其中。
节节败退的森然血柱,一阵血水翻腾,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鲜血淋漓的巨大骨棒,七八丈长,白骨森森,横浮当空。
巨大骨棒,仿佛刚从一头活生生的超级怪兽身上,生裂活来,血肉模糊,挂着条条粗长肉丝,趟着滴滴鲜血,零星滴落当空。
面对如此鲜活的血腥场面,羽问天心头涌起阵阵恶寒。
不知这凶厉鬼头,到底属于何妨妖物,攻击手段如此血腥残暴,穷凶极恶。
若是心智不坚之辈,碰上如此大凶鬼物,恐怕尚未出手,已被对方凶煞之相,吓的魂飞魄散。
不过,羽问天好歹也是数历生死之辈,方才又渡过首次杀人的一道心理巨坎,当然不会为眼前凶相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