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卫长卿再次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礼毕退后一步，如同所有温顺的女子一样，低眉顺目的敛手站着。
“多谢殿下错爱，我不当巫，也不当您的侧妃。”
“您只是觉得我在您面前肆无忌惮，觉得好玩而已。如果这是你想纳我的原因，那我改。”
萧文晓的心仿佛遭了重击，面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阿卿，你以为我真的是询问你的意见吗？”
阿卿，不管你愿或者不愿，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喂！你别乱来啊。”稽康言不干了。
“我和卿娘换过八字的，我俩的亲事玉江城不少人知晓。就算你是皇子皇孙，也不能抢别人媳妇。”
“闭嘴，别乱说话！”卫长卿扭头瞪了眼稽康言。
见他仍旧不知死活，气的抬脚踹了他一下。
稽康言一下子跳的老远，嘴里却不停的喊着“媳妇、媳妇、媳妇，踹不着、踹不着、踹不着！”
卫长卿忍了又忍，稽夫人为什么不在呀，抽死他算了。
萧文晓看着他俩来去间的互动，脸上笑意更浓，眼里杀机显露。
“看来阿卿很在意言郎啊。”
“殿下、殿下！”百果匆匆进来，施了一礼。
“殿下恕罪。卫家老夫人请您过府一趟，有要事相谈。”
“卫风婷，风遥大巫的嫡亲妹妹。”百果补了句。
萧文晓皱了皱眉，她这个空档喊自己干嘛？
百果倾身在萧文晓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走，去看看。”百果的话引起的萧文晓的兴趣。
路过卫长卿身边，笑容又布满脸庞。
“阿卿，你注定是我的人，等我来接你。”
萧文晓刚走，稽康言也跟着跑了。
再不跑，他怕卫长卿打人。
*
卫家
卫老夫人微笑着看着萧文晓，在等他的答案。
萧文晓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卫老夫人说的是真是假。
先前卫睿智已经把甄怡书库的消息告了他，可是仅凭“逐州，思陇郡，酒家”三个词找一本书，虽说和大海捞针无异，可多拍些人去找，总会找到的。
卫家又拿这个说事，莫非他们还有什么信息没告诉自己？
卫老夫人笑了笑“您可能有所不知，在您来玉江城之前，有一个人已经来过。据他走之前说，他已经从狄甄嘴里得到了甄怡书库的消息，那可是连卫长卿都不知道的消息。”
“他人已经走了，可是这么久没有甄怡书库现世的消息传出来，想必，他也是说出来唬人的吧。”
“但是也说不准，万一是真的呢？”
“殿下还准备慢慢找吗？”
听到这里，萧文晓反而放下心来，抿了口茶，脸上挂起笑容。
“老夫人这么说，就是已经有主意了？说来听听。”
卫老夫人摇了摇头“主意说了就不灵了，我只想跟殿下做笔买卖。都说得甄怡书库者得天下，我卫家想献给殿下半个天下，望殿下答应我一件事。”
萧文晓挑了挑眉“半个天下？”
卫老夫人示意，卫玉凝捧着半本甄怡书库走了出来。
萧文晓一下子弹了起来，这怎么在卫家？为什么只有半本？
“当年姐姐师从甄怡，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偶然间见过半本甄怡书库，姐姐回来后，就撰写下来，一直留存在卫家。这事，外人不知道。”卫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萧文晓，她很满意萧文晓的反应。
萧文晓按捺住心内的激动，看着卫老夫人“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听说殿下还有一个侧妃之位虚空。”卫老夫人看着萧文晓。
“不可能！”萧文晓想也没想就反驳，他才答应过卿娘，要迎娶她当侧妃，怎能出尔反尔。
卫老夫人颇有些遗憾“那真可惜，这半本甄怡书库，我是给凝娘的嫁妆。”
她挥挥手，让卫玉凝把书收下去。
卫玉凝走过萧文晓身旁时，行了一礼。
“完本的甄怡书库找起来有多难，殿下想必很清楚。如今有半本，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望殿下再三思。”
她说完，进了内室。
萧文晓的看着卫老夫人，心里早就翻了天。
京城卫家很早就把主意打到他的侧妃之位上，卫玉凝的能力他在京城也见过，只在卫长萱之上。
只是他原计划是想找个当大巫的侧妃，这样皇祖父那里的安排，也就顺理成章。
所以才一直没有应允。
现在卫家摆出这样的条件，他很动摇。
转念想到，这些建立在失去卿娘的基础上，他又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儿女私情，莫非殿下还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侧妃？”卫老夫人摇摇头。
“老婆子说句逾越的话，就算殿下有情投意合之人也无妨。先接到府上，虽说目前没名没份的，可日殿下登大宝之后，嫔妃、贵妃，还不是任殿下安排。何必拘泥于一时？”
萧文晓眉头舒展开来“老夫人很会劝人啊。”
卫老夫人笑容更甚“那我卫家这就准备起来，凝娘回京时，可以和殿下一道。”
*
玉江城府衙牢房
稽亚天带着稽家众人都来了，带着垂头丧气的稽康言，身后还抬着一口大箱子。
“你们怎么进来的？薛豪云没拦着？”卫长卿很纳闷。
萧文晓命薛豪云亲自看管牢房，现在薛豪云就跟狱卒似的，也不办公了，就守在牢房门口，哪儿不去。
“你在他眼里，已经是殿下侧妃了。他会为难殿下侧妃？他恨不得进来帮忙。”
稽康言看了眼卫长卿，黑着脸随便找个墙角蹲下，仿佛在等上刑。
进来的人呼呼啦啦开始忙碌，没一会儿把整间牢房布置的如同喜堂一般。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卫长卿表示自己不太懂。
这什么节奏，有点儿跟不上。
“你瞎啊，喜堂都备好了，自然是成亲呗。”稽康言沮丧的不得了，拿根小棍戳地泄气。
“成亲？谁和谁？”卫长卿惊悚万分“别说你和我啊！”
稽康言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除了咱俩还能有谁？这都怪我嘴贱呗，非要回去说，说什么说啊。真是倒霉透顶了！”
他说着，懊悔的抬手朝自己嘴上轻轻抽了一下。
稽康琴忍着笑，戳了戳稽康言脑袋，有些嗔怪“卿娘哪里不好？你胡说八道什么。”
卫长卿却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她又满怀希望的看向稽亚天“假的？”
稽亚天眉开眼笑，稽家其余众人也乐的合不拢嘴。
笑罢，他摇了摇头“殿下岂是那么好哄的人？”
虽然仓促，但是三媒六聘一次性全准备齐全了，不会委屈了卿娘。
而且自己为了把这事做成，已经把卫家能派的都派出去，邀请全玉江城的人来观礼。
“这下殿下总不能强抢人妻吧？”
卫长卿吃了一惊“出这种馊主意，你们也疯了？”
稽夫人上前，拉着卫长卿的手，轻轻安抚“卿娘别怕，成亲虽然是真，但不会让你们圆房。这是权宜之计。”
卫长卿稍稍松了口气，静待稽夫人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