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沫穿着宽大的连衣裙站在郑氏的门前。
她来郑氏的次数不少，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郑相濡不喜欢她，但是该给的面子依旧会给她，这里的前台从来不会拦住她，不让她见郑相濡。
是她自己害怕。
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还有……她无法想象郑相濡会对她说些什么。
还没等姜以沫做好心理建设，想着要怎么和郑相濡开口，一楼的电梯打开，正好露出郑相濡的身姿来。
他似乎瘦了很多，眉眼疲惫，但是浑身依旧充满威势。
姜以沫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喊了一声，“郑相濡！”
郑相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竟然听到了姜以沫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呢？姜以沫那种胆小的个性，再被他那样欺负之后，应该会找个地方待起来吧。或者，和顾景生在一起。
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就在这个时候，姜以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憔悴了很多，但是眉眼染上了一层活力，整个人都变得不同。
郑相濡愣了几秒，然后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以沫张嘴就想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情，但是人来人往，确实不太方便，她低低的说道，“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就耽误你一点时间！”
郑相濡身边的助理刚想说些什么，郑相濡已经点头，神色自如的走到姜以沫身边了，“嗯，去我办公室吧！”
姜以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再次踏进这个办公室，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那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简直……不堪回首。
郑相濡关上门，示意她坐下。
两个人心底都藏着事情，明明有好多话要对对方说，可是真正见到了人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有什么事情。”郑相濡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觉得有点热。
姜以沫觉得今天的郑相濡很奇怪。
也许，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不过……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迎着郑相濡的目光，微笑，“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
郑相濡茫然的看向她，大脑里不停地有人在重复这句话。
我怀孕了。
怀孕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相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怀孕了？”
声音沙哑的厉害，语气……很奇怪，姜以沫听不出喜怒。
她心里一紧，问道，“已经能够两个月了，你……不喜欢吗？”
喜欢吗？
郑相濡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以往的时候，他和姜以沫感情不好，每次发生关系都会让她吃药，根本断绝了这种可能性，而就算是陪在姜以淮身边，他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甚至，连想法都没有。
可是后来几次和姜以沫发生关系，他都非常粗暴，事后又没有记得吃药这档子事情。
所以……他要做父亲了吗？
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
喜欢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