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匆匆出得茶庄,没曾想那小丫头还等在门口,如此执着于她令兰妮顿觉棘手。
“公主,恕我直言,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而我那成哥哥被九王爷伤得不轻,这个梁子可结大了,他是断不会同意你我之事的,公主还是另择良缘为好!”
小丫头一愣,贝齿紧咬,“倘若父皇赐婚他又能如何?”
兰妮一惊,这丫头是霸道惯了,想要甚便定要得手,这可如何是好?
莫说是与她彻底的摆脱干系,就算是甩脱一时也可!
“千万不可,我那成哥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若用皇权压他,我定不会有活路!”
小丫头一着急就忘了她的公主身份“容我替九哥向他赔礼道歉可好?”
兰妮一听,心中窃喜,到底是一个小丫头,心思单纯。
罢!能摆脱一时是一时!
“你这想法不错,只是我成哥哥重伤在身,岂是你一个旁人的道歉便可化解得了,不过嘛,我那成哥哥脸皮薄,见了女子心软,何况是尊贵的公主,你若能哄得他开心了,指不定他会不计前嫌”!
小丫头喜笑颜开,“真的,本公主别的本事没有,这哄人开心么?呵呵!到时候,看他如何反对!”
兰妮的眼里存笑,藏也藏不住,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于谨,她能避一时是一时。
“公主切莫自暴露身份,以免他知晓后生厌!”
“你且放宽心,本公主拿出哄父皇的手段,定能宽得其心!”
兰妮返回于谨的住处时,他正在吃力的想要起身,见到兰妮领了小丫头进来,重新又坐回床头。
“成哥哥!”
刚才喚的于谨,出去一圈便是成哥哥了,到底自己与她的成哥哥有多像?于谨早已不再惊讶于她的变化,她经常如此称呼,他便是见惯不怪了。
“成哥哥,这是婷儿,为弟见你身边也没一个贴己之人,特带了她来,你们好生相处,切莫再让我为你分心可好?”
于谨本有些排斥那女子,听得她说莫让她分心,便也压下了。不就是个丫头么,全当是在夷城的李府中。更何况,这茶庄本是经商之所,一色的男子,有个女人到底要周细些。
于谨无言默许,兰妮冲他笑了笑,一抹算计一晃而过。
“婷儿,我成哥哥便托付给你了!你且放心,我会安排好下人接送你来去的!”
小丫头高兴得不知所以,想不到她如此体贴入微!而于谨只当这丫头是刘府中的下人,许是甚得她心,便打发来此照顾于他,心中竟有丝暖流滑过。
兰妮兴高采烈地出了茶庄,竟有重获自由之感,顿觉浑身轻松!
连续几日的下雪天,昔日热闹的古街冷冷清清,眼及之处不见一个人影。
拐过弯再穿过小道便可去十里长亭,她还记得上次在长亭里见过许多小物件,想着该买何物才能与那人相配。
想那另一个世纪,理发店里剪下来的毛发何其多,偏生这古代连根毛发都得受制于人,愚昧至极!
思量间,一辆豪华马车远远地从官道的高坡处冲下来。路两边堆积了厚厚的积雪,大约是清扫街道时所积攒而成。因着今日下了一早的小雪,街道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深寒的冬日,久寒难融,倒不如厚实的积雪,反而觉得更加湿滑了!
兰妮眯眼打量的功夫,还没判断出到底是往左避让还是往右避让,那马车已然奔至眼前。
“吁……”赶车之人远远便见路中有人,立刻拉紧马绳减速。而此刻马儿在湿滑的下坡路面上根本停不下来。尽管那人拉紧了马绳,奈何惯性的冲击力太大,即便是马儿高昂着头颅,四蹄依然不减速度。
赶车之人大惊,再不制止定会撞上那人。这么大的冲击力,非死即残!
于是他提了内力,将马绳用力收回,马儿受后力牵制,杨声嘶叫,上身被拉扯得高高悬空,后蹄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滑行,最终由于失去重心,马儿带着车身侧翻在地,“嗵嗵”两声,连马带车扎进道路旁边的积雪中才止住。
与此同时车里飞出二人,一个是赶车之人,一个便是坐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