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四日
今天是周一,兮沫与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坐地铁来到了学校。
走到校门口,兮沫突然感觉到今天学校的气氛有点异常。
以往都是拱着背坐着的,似乎永远也睡不够的门口的守卫老伯,一改往日的满脸倦意,今天的他正襟危坐,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值日的行政领导和老师也准时各就各位,他们不再肩并肩侃大山,而是笔直的分立大门两边,双眼紧盯着一群群走入校门的孩子,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定为玩忽职守似的。
“有重要领导要来检查吗?”兮沫满心狐疑,“不对呀!如果有检查,学校微信群里昨晚就应该有通知,而且是重要事情说三遍呀。”
“怎么回事呢?”兮沫边猜测边往教学楼走去。
突然,兮沫在教学楼一楼的的一根根水泥柱前停下了脚步,她惊讶不已的看到,支撑着教学楼的长方体的每根水泥柱子,一根根都被大锤子用力敲打过,以至表皮脱落,露出了里面的一块块红砖来。
“好好的柱子,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呢?这和今天学校的气氛变化有关系吗?”
兮沫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不解加无奈的往楼上自己的班级走去。
跟随了兮沫将近三年了的学生,已经习惯了自己班主任每天的拥抱,他们看到兮沫,很自然的张开了双臂,兮沫微笑着拍拍每个同学的肩膀,针对每个学生的情况或给予鼓励或进行提醒,之后,她检查了学生的仪容仪表,卫生打扫,学生出勤情况等等。
上完上午的课回到办公室,兮沫发现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埋头在作业堆里,平时叽叽喳喳聊学生,聊孩子,聊网购的现象突然都不见了。
兮沫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同事,正想问她怎么回事,同事用手在嘴巴前面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又埋头改起了作业。
吃过午饭,兮沫满脑子问号的回到宿舍,看到媚枚抱着手机,正在嘟嘟囔囔着。
“整整二十五天了,他没有给我一个电话,哪怕是一个信息。”
“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在一个新的环境,开始了新的生活,早就把你抛之脑后了。”兮沫抢过媚枚的手机扔到她的床铺上,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她嚷道。
“哼,哼!”媚枚不屑也不服气的白了兮沫一眼,“你自己呢?你自己不是每天都在翻看那个什么俊义的qq,微信?”
“小姐,有句话叫什么来的?”媚枚故弄玄虚的摇着头说,“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不管你了,不管你了!”
被揭了老底的兮沫顿时没了底气,她干脆挥挥手,往床上一躺,不再言语。
是啊!自己何尝不是仍然心存希望,希望某一天俊义能来找她,告诉她,他依然爱她,他冷落她,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以后,他会像以前一样,和她一起去孤儿院看孩子,带她一起去看江、看花,一起放风筝,点孔明灯,一起做他们喜欢的事情。
虽然,兮沫心里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幻想着。
俊义走了,不要她了,她身不由己的爱上,又莫名其妙的被抛弃了。
她想忘记一切,但她却时常不由的想起。
“哎,哎,漫游啦?”看到兮沫神色恍惚的盯着天花板,媚枚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害了她。
“没有!”兮沫回过神来,“对了,教学楼的柱子怎么啦?”
“你还不知道呀?孤陋寡闻。”媚枚从自己的床上一跃而起,钻进兮沫的被窝。
“我们的校长大人摊上大事了!”媚枚瞪着杏眼,双手挥舞,画了个大大的圆。
“什么事呀?”
“听说有一个施工队被告了,这工程队的队长是某个领导的亲戚,具体哪个领导我也不知道。这工程队平时利用关系中标,然后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
“施工队跟我们学校什么关系?”
“你猪头呀?”媚枚戳了戳兮沫的额头,“暑假期间,我们学校教学楼进行了整固,用了几百上千万呢!”
“这么多。整固了吗?好像学校没啥变化呀!”
“那是。都被贪污了。在我们学校施工的就是被告的那个偷工减料的施工队。”媚枚愤愤不平的说。
“你看那柱子,里面一根钢筋都没有,所谓的加固,其实就是在表面重新刷上一层灰。”
“够黑的。不顾学生、老师的死活。”兮沫也非常的生气。
“我们的校长可能也吃了回扣了,所以,他摊上大事了!至少要被处分的。”
“怪不得今天学校气氛不对。”兮沫这时才恍然大悟。
“是啊!一个个都不敢多嘴,生怕说错话惹上麻烦。”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兮沫的电话响了起来。
“志岳哥,有事吗?”兮沫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我明天要去出差一周。”
“好的。在外,你自己要多保重呀!”兮沫吩咐道。
“你的志岳哥还真不错。”媚枚真心实意的称赞。
“流口水了吧?”兮沫捏了捏媚枚的脸蛋,“不错的选择哦!”
“呵呵!”媚枚一甩兮沫的手,坐了起来,她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