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十五日
俊义很快就赶到了兮沫的学校。
志岳和媚枚已经站在那儿,他们在神情紧张、焦虑的聊着什么。
俊义车都来不及熄火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他大步冲到媚枚他们的跟前。
“你就是俊义吧?”媚枚抬眼看到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向自己跑来,想起兮沫曾经的描述,问道。
“嗯。你是媚枚?兮沫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俊义点点头问道。
“这是志岳。”媚枚指了指志岳哭丧着脸说,“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媚枚就把俊义离开兮沫之后,兮沫的痛苦,难过,她父亲公司的变故给兮沫带来的打击,昨天因为精神恍惚她坐错了地铁以致迟到,导致班上的一个学生摔倒骨折,学生的家长非常的生气,兮沫因责任事故被停职反省等等一股脑儿的告诉了俊义和志岳。
听着媚枚的讲述,俊义的心被撕裂般疼痛,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
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因自己,兮沫精神恍惚;因为自己,陈正元的公司破产;因为自己,兮沫整夜失眠,以至出现责任事故。
一切都是自己,自己。
俊义恨陈正元,恨他毁了母亲的一生,但他从来没有恨过兮沫和吴珊珊。
兮沫,这个他深爱过,却玩笑般的成为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美丽、善良的女孩,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但是如今,他却把她伤的最深,害的最惨。
“什么时候发现兮沫不见了?”志岳的声音把俊义拉回现实。
“因为被停课,所以她今天没有来学校我也没有在意。但是到了下午三点,我打电话给她,却发现她的电话关机了,我就有点紧张了。”媚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赶紧给兮沫的妈妈打电话,啊姨说兮沫早上出去就没有回家过,她还不知道兮沫被停职反省的事情,她还以为兮沫今天一天都在学校上课。”
“我今天也给她打过电话,也是关机,我以为是她的手机没电了,想今晚再给她打电话。”志岳说,“兮沫肯定不在学校和家里了。我们分头去兮沫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吧!”
兮沫是个文静的女孩,周末和假期,她总喜欢呆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她去的地方不多。
坐上车,俊义在头脑里搜索着和兮沫认识以来去过的地方。
孤儿院,江边,还有丁香花盛开的小溪边上。
俊义开车来到孤儿院。
自从陈正元公司火灾,小毛住院之后,俊义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小毛身上,他来孤儿院的次数少了许多。
见到俊义,院长非常的高兴,孩子们更是“俊义哥哥,俊义哥哥。”的叫着跳着,一个个欣喜若狂。
俊义**着一个个孩子的头,然后就把院长拉到一旁。
“院长,兮沫来过吗?”俊义急急匆匆的问道。
“这孩子,很久没来了,记得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神情非常的疲惫,脸色很差,我想她是工作太累了,劝她多多休息。”
“你们关系怎么样了?”院长问道。
“院长,我们没,没什么。我要走了,还有急事。”
没有打听到兮沫的消息,俊义非常的失望,他匆匆的告别孩子们和院长。
他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内心被内疚、紧张、焦虑、不安充斥着。
俊义又驱车来到广江边,他来到那次和兮沫一起呆过的地方,在他们坐过的小树丛旁,俊义看到几片新鲜的树叶,似乎是有人坐在那,随手摘下的。
“会是兮沫吗?”
他在周围四处寻找,可始终不见兮沫的踪影。
俊义向周围的人打听,他们也都是摇头。
俊义垂头丧气的离开广江边。
“兮沫会在哪呢?”现在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们一起看过丁香花的小溪边上。
开过坑坑洼洼的小路,俊义把车停在上次停过的路边。
俊义耳边仿佛又听到了兮沫开心的笑声,她那“俊义哥,俊义哥”甜甜的呼唤。
看着依然静静流淌的清澈的小溪,小溪里活泼游动的小鱼,俊义仿佛又看到捧着溪水,脸上满是水珠的喜悦的兮沫的笑脸。
“俊义哥,水真甜。”
“兮沫。”
俊义抢前一步,他伸出手去拥抱兮沫,可是,手却在空中落空了。
俊义眼泪从眼角滑落,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俊义一路找寻,他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兮沫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俊义颓然的在丁香花树丛中的那块他们曾经相依相偎的坐过的大石头上坐下。
石头的冰冷从大腿往上传递,直至心里,俊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十一月的丁香花树依然翠绿葱茏,只是花已不在。
俊义抱着头,忧伤的看着树丛。
突然,在一棵丁香树下,他发现了一个小瓶子,俊义急忙伸手捡起来。
“咪唑伦片”俊义看到瓶子上的四个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一种安眠药,俊义失神的看着安眠药的空瓶子。
“兮沫,兮沫,你可不能做傻事呀!”
俊义猛的站了起来,他疯狂的奔跑着在周围寻找着兮沫,每个角落也不放过,可是,不见兮沫的影子。
“兮沫,兮沫,你在哪?”俊义声嘶力竭的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