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杂物间约十五平方米,只有远离地面的一堵墙上开着一个小小的窗户,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给了房间一点的亮光。
一股浓郁的霉味扑鼻而来,郑晓和雯珊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们眨了眨眼睛,让自己适应这房间的昏暗。
房间里堆满了七倒八歪的锄头、背篼、畚斗等等零零散散的东西。
在房间的角落里,兮沫正坐在看上去脏呼呼的一张凳子上。
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兮沫面前的地上,“媳妇,媳妇。”他边吐字不清地叨唠着,边拨弄着地上偶尔爬过的蟑螂和蚂蚁。
口水鼻涕从他的嘴角鼻子里不停的流出,再滴落在地上。
“兮沫,兮沫,我们终于找到你了。”郑晓心疼的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兮沫。
可是,让郑晓和雯珊吃惊的是,兮沫对她们的到来和拥抱毫无反应,她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
看着呆呆的坐着的兮沫,郑晓和雯珊愤怒的转过身去看着秦靓和男人。
“你们对兮沫做了什么?”雯珊一把抓住秦靓的衣领。
“没有,没有。”秦靓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是,是我们救了她,可是,她醒来后就这样了。”
秦靓接着说。
“我的侄子,你看到了,有点傻,娶不到媳妇,我们是起了私心,今天是想让他们成亲,可是仪式刚进行了一半,我的哥哥秦进时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他说你们找到了我哥秦进炜的家,看来你们很快就要查到我这儿了,慌慌张张中,我就让来喝喜酒的乡里都先回去,叫人帮我清理现场,再把我侄子和这女孩带到这儿来,我们想先骗过你们再说。”
“他是秦进炜的儿子,为什么放在你家里结婚。”郑晓指着地上的痴呆儿,不解的问道。
“毕竟是捡来的姑娘,模样又好,村里人又都知道我哥的儿子是个傻子,我哥怕村里人眼红心坏,走漏风声,所以想让我的侄子躲在我这拜了堂,成了事实了再回去,他们就不能再从中搅局了。”
“为什么两个村的村民都躲躲闪闪的不愿意告诉我们你们家的情况?”
“我放出话了,谁多嘴,不客气。”秦靓边上的男人低着头说。
“还挺横呀!”郑晓瞪了男人一眼。
郑晓正在问着话,谢大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郑晓,秦进炜和秦进时已经被当地派出所民警抓住了,他已派人去把他们接回警局,他让郑晓和雯珊把兮沫和秦靓夫妇一起带回去。
回到公安分局,已经是下午五点,郑晓和雯珊她们马上审问秦进炜兄弟。
原来,十一月十五日下午,男人和他的哥哥一起到小溪边电鱼。
他们把电具放入水里一会,一些鱼就晕死了浮了起来,他们捡到几条鱼之后,想到水是往下流淌,可能会有一些鱼会随着水流漂流下去,所以他们就沿着小溪往下走。
走到大约一公里处,他们突然看到了小溪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躺着的一个女孩。
哥俩好奇的往前看了看,发现女孩闭着眼睛。
“死了吗?”秦进时看着哥哥秦进炜问道。
秦进炜伸出手放在女孩的鼻孔处。
“有呼吸,活着。”秦进炜说道。
接着两人在女孩的旁边,看到了一个安眠药的空瓶子。
“吃安眠药自杀。”哥俩同时叫了起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太可惜了!”
“我们要马上让她把药吐出来。”懂得一点医术的念过初中的哥哥秦进炜说。
“可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弟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哥哥一把拉了过去,“忘了我会一点点医术?到野外,我的身上总带着去蛇毒药,擦伤药。”哥哥一边往包里掏东西,一边说,“这姑娘运气好,我今天刚好带了催吐药。”
兄弟俩从小溪里装了些水,把药在水里化开,再折了一根空心的枝条当管子,把兮沫的嘴巴撬开,让药顺着管子一点一点的流入兮沫的嘴里。
几分钟之后,兮沫开始呕吐,秦进炜判断兮沫吐干净之后,又把清水灌入兮沫的嘴巴里,兮沫又一次把进入胃里的清水吐了出来。
“好了,清洗干净了!”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秦进炜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后,哥俩硬是轮流着把兮沫背回了家里。
秦进炜的老婆看到兄弟俩背回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马上想到自己那二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的傻儿子。
三个人凑在一起一阵嘀咕之后,决定,不把捡到兮沫的事情透露出去。
为了传宗接代,他们决定尽快让姑娘和自己的傻儿子结婚。
在秦进炜家的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兮沫睁开了眼睛,她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
“这姑娘眉清目秀,挺招惹喜欢的,我那傻儿子有福了。”秦进炜的老婆非常的高兴。
“太好了,太好了。”她心里想道,“要看好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发现,兮沫总是呆呆的坐着,呆呆的躺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对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他们的问话得不到任何的答复。
“怎么回事?也是一个傻子呀!”秦进炜的老婆拉了拉老公的手,指着兮沫问道。
“唉,捡了个傻子。”秦进炜叹了口气说,但很快的,他又释然了,“这样好,这样好,刚好配我们的儿子,不然也留不住的。”
夫妻俩思来想去之后决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把儿子和女孩偷偷地送到妹妹秦靓的家里,让他们尽快地完婚,然后再把他们接回家里。
从来对哥哥嫂嫂言听计从的秦靓马上就答应了,秦靓的老公还在村里发话,谁多嘴就对谁不客气。